青冈折钎率众追赶了一段距离后,却没有任何踪迹。呼久长治、卑弥呼仿佛都失去了踪迹。
青冈折钎问道:“奇怪了,这些痕迹应当没留下太久才对,为何一路上都没有一个人影?”
佐木义军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似乎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刚要说什么的时候。
一个斥候来报:“启禀将军,呼久长治的军队正在东边二十五里外,正朝着平城撤退。”
青冈折钎一听,感觉事情太突然了,呼久长治的撤兵意味着卑弥呼身亡,顿时火冒三丈,大怒道:“众军听令,随我追,杀死呼久长治。”
佐木义军劝解道:“不可啊!我军如今只有两万余人,恐怕难以取胜。倘若陛下真的死了,我们这么点人去了也不能报仇。如果没死,那么我们这就是去送死,谁来保护陛下?”
“找了那么久也不见找到,呼久长治也撤退了,难道还有可能存活?”
“在没有搞清楚缘由之前,就不要太早下结论。况且刚才的尸堆中只有春日奈良的尸体,而没有佐藤流司和女皇陛下的尸体,由此可见女皇陛下还是安全的。”
另一个斥候突然来报:“启禀将军,我们在汉人的营寨处,发现了佐藤将军的尸体,而且死状十分可怕。”
“什么?”
青冈折钎困惑的说道:“这不对啊?佐藤流司应当贴身守卫着陛下,如今却死在了汉人的营寨前,难道是汉人杀了陛下?这群汉人当真是不可信啊!我要杀了他们。”
“不了轻举妄动,还未问清楚就动兵不合适。”佐木义军劝阻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及这些没用的东西?肯定是汉人所为。”
“你怎么就那么暴躁?一会说是呼久长治,一会是汉人。你就不能搞清楚事情再行动吗?”
“好,那你问,我倒要看看你还能问出些什么。”
“可有女皇陛下的尸体?”
“未曾发现。”
“佐藤将军是怎么死的?”
“被一箭穿喉而死,身上的盔甲也有十几处损坏,但是没有严重的伤势。”
“这是为什么?”
“因为根据情况断定,佐藤将军很有可能是服用了大量的药物所致,这种药可能就是呼久长治手上的药。”
青冈折钎一听,瞬间大怒道:“佐藤流司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是投靠呼久长治了。”
佐木义军也是赞同道:“目前看来的确只有这么一种解释了,那么她会出现在汉人那边说明陛下是被救走了,所以她才会追过去。”
“可是汉人去了哪里,呼久长治又为什么退兵呢?不合逻辑啊!”
“管他合不合逻辑,先去平城。汉人一定会去,呼久长治也会请兵支援,晚了就很难拿下平城了。”
“你打算打平城?”
“不是打算,是职责所在。”
“那你刚才还拦着我?”
“那是没弄清情况。”
“现在弄清楚了?”
“并没有,现在也只是推测,陛下到底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也没有线索。佐藤流司为什么会在那里也很可疑,这中间的问题还很多,我还不能确定。”
“那你还打平城?”
“那你说怎么办?”
“寻找陛下。”
“你别坏了大事好不好,现在形势对我们不利,我们要稳住情况。不然要是陛下回来了,我们也不好交差。”
“可…”
“听我的。”
“好吧。”
一处河流边,吕玲绮替卑弥呼处理了伤口后,也是颇为费力。
王晨说道:“看来你们受了重创,元气大伤。你打算怎么办呢?”
卑弥呼心里很不是滋味,狠狠的说道:“我要报仇,虽然佐藤流司已经死了,但是这个仇绝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青冈君他们还不清楚状况,要是没有找到我,恐怕会攻打平城,我不能让他们做傻事。我还要夺回羊皮卷,那样东西太过于重要了。”
“你居然连羊皮卷都丢了?还真是赔本啊!”
“你这是嘲笑我吗?”
王晨有些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嘲笑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她太会想象了。
“你别乱想,我可不是为了嘲笑你,只不过现在你的部队受损,需要整备。”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喂喂喂,别那么任性,你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还能怎么样?”
“谁说我孤家寡人了?我很快就有十万大军可以讨伐呼久长治,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恐怕没那么容易吧?呼久长治也不傻,会让你的十万大军过来吗?再说就你那十万大军应该是临时凑出来的吧?真正能战斗的不过两三万,剩下的顶多算是炮灰。”
“随你怎么说,这次我一定要在他的援兵抵达前消灭他。”
“这事还真不容易,信远、武藏两地援兵赶至这里最快只要六七天,信远距离最近,估计只要五六日。”
“我也知道这些,平城城坚粮足,我们要是十万兵力强攻的话也要十余日,完全来不及。但是你忘了一点,我们在城内还有内应。”
“对哦,不过你得先保证你能够确保你的内应没有问题,要是出了问题那么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
“你的不打算动用吗?”
“大姐,那是你的都城,当然你负责咯,还要我的人帮你不成?”
“你叫谁大姐呢?我有那么老吗?你现在不帮我,我又有什么理由答应你的条件呢?”
“喂,做人可不能耍赖,你好歹也是堂堂女皇,居然公然耍赖?我们可是做了交易的,我给你羊皮卷,你就等于同意了我的条件。”
“可是现在羊皮卷在呼久长治那个老混蛋手里,所以我就不在协议范围内。”
“你们女人够狠的,说翻脸就翻脸啊?信不信我立刻叫人把你送到平城去?大不了本王不要你们邪马台了。”
“你大可以试一试,你现在把我送过去你也不能活着离开,呼久长治可是把你当做心头大患,会让你那么顺利的离开吗?”
“有你不就行了吗?”
“你试试啊?”
张飞等人也是躲到一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王晨也郁闷的憋屈,左右为难的抓狂。现在的卑弥呼哪里像是一个女皇该有的样子,简直就是小媳妇耍赖似的,完全不可理喻。
卑弥呼调侃道:“怎么了?你不是要把我送到平城去吗?那最好快一点,不然我跑了你就没机会了。”
王晨无奈只好投降,急忙支开话题说道:“好了,不和你说这个了。平城内有没有密道潜入进去?”
“没有,密道是不可能的。呼久长治老奸巨猾,自然会提防一些秘密通道以防我们潜入进去。不是封锁了,就是布置了陷阱机关。”
“看来是没多大的可能性了,当真要靠里应外合了吗?”王晨犹豫的问道。
陈宫说道:“照目前状况来看,只能里应外合,不过呼久长治现在也应该回到平城了。肯定会加强城门守备,调查是否混有内奸。”
卑弥呼轻轻一笑道:“不用担心,就算他担心此事,但又能如何?现在他还不能杀了那些人,起兵造反这件事被他牢牢封锁了消息,很多地方都不知道他谋反。就算知道也装作不知道,如果他现在杀了那些人,那么他的根基会动摇,造成后患。”
“难道那些人都是朝中重臣?”
“也算吧,按照真实的说法是他们都是我的下属,我作为现任女皇。他谋反就是反贼,合情合理可以将他消灭,我若不死他的位子就永远坐不稳。”
张飞凑热闹的说道:“你们不是重男轻女吗?为什么还在意这些?”
“当然是你们男人无聊的自尊心呗,无论是明反还是暗反,都要做到名正言顺。”
王晨揣摩了一会道:“有几分道理,不过现在正是攻打平城的好机会,顺便放点流言出去,这样会更热闹。”
满宠说道:“或许不必那么麻烦,在下已有一计可以赚来城门。”
卑弥呼眼睛一亮,急忙问道:“那个谁,赶紧说说看。”
“对外宣传您不治身亡,我们假意撤退到谷种县,呼久长治听闻后必定会采取动静。我们就沿路设伏,再让一支部队暗袭平城。”
“好主意,就这么办。”
“不过此计还需要青冈将军他们协助,他们现在一定会攻打平城,我们现在就可以施展计策,不过要把矛头指向呼久长治,不然这场戏就演不成了。”
“可是这样一来他们一定会死战到底,到最后会酿成悲剧的。”
关羽却语出惊人的说道:“以青冈折钎的头脑的确可能这么做,不过佐木义军却不会。此人有勇有谋,顾全大局,不会为了这么小道消息而迷失自我。一定会探索真相,求知真实情况。”
伊达秋月抱着一丝担忧的说道:“此计虽妙,但是真的能够瞒过呼久长治吗?他处心积虑的准备了那么久,真会相信卑弥呼就这么死了吗?一般人也很难相信。”
满宠解释道:“根据高将军的描述,卑弥呼女皇当时受了伤,鲜血直流。这一路上的奔波逃出他们的追击,逃命都来不及谁会顾得上处理伤口呢?伤口感染引发更大的隐患,加上没有妥善处理,失血过多。怎么都会信的,就赌呼久长治不了解陷地营的实力,也不会料想到陷地营能在短时间内替她止住血。”
卑弥呼听完后对这个计策却是十分认可,其他人见卑弥呼也是没有意见,于是决定赌一把。
卑弥呼的神情也是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是那么的自然,王晨也是神情恍惚了一下。一个独自起家,经历了各种磨难,承受了远超一般女孩子该承受的压力,一手从诸多势力中崛起打造的国家。对她而言已经是十分了不起的,这样的人很少有笑容,一旦松懈就会出现漏洞、破绽;这样就会给不怀好意的人有趁之机。
卑弥呼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于是看了一眼。王晨收回目光,独自思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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