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背对众人,众人都没能看清他的容貌,这时转过身来,大家心中都是一惊,只见他脸上皮肤黝黑干枯,凹凹凸凸,容貌丑陋之极,连年龄也看不出来,不过听声音,也不过三十多岁。曲老三等人不免心想:怪不得此人武功如此之高,大家却并没有耳闻,想是他自觉容貌太丑,不愿出来见人。
那白衣人听到人群中有惊噫之声,说道:“想必是在下容貌惊到各位。在下幼时遭遇火灾,毁了容貌,还望各位不要见怪!”
齐煜道:“自古以来又有谁是以容貌论英雄,阁下不必在意。阁下武功卓绝,刚才救了我们大家,咱们都感激得很!”
只听樊一豹叫道:“阁下可是嵩阳派人?”他虽得白衣人解围,然而怀疑他是嵩阳派人,便没了好感。
那白衣人道:“不错,在下郑浪,乃七年之前纪掌门收养义子。”
众人又是一惊,没想到他竟然是纪布义子。
樊一豹还待不信:“什么?你是纪老儿义子?”
那郑浪道:“不错,在下是纪掌门义子,纪掌门便是在下义父。樊先生,我知道你对我义父颇有微词,希望你自重身份,对他老人家也尊重一些。在下这次受义父之命前来保护梅家上下,谁知,惨事已然酿成……”
苏慕文更是悚然动容:纪布老贼贪杯好酒,以致膝下无子,没想到原来收养了一个义子!很好很好!
樊一豹道:“再好没有了,你义父曾打伤我师父,还污蔑咱们剑法是偷学你嵩阳派的,今日我替我师父,你替你义父,咱们便痛痛快快打上一架!”
郑浪道:“此是私仇,今日咱们先处理天蜃教的事,来日在下再向你赔罪,你要如何在下都悉听尊便如何?”
樊一豹道:“难道你怕了吗?”
郑浪道:“在下只是不想耽误了在场英雄的时间。”
樊一豹道:“他们不会介意的。”
郑浪道:“既然如此,今日我义父欠下的债,我都一并偿还了吧!”
苏慕文冷笑一声,说道:“你偿还得了吗?”
郑浪叹一口气,说道:“苏教主,不错,贵夫人的事,我嵩阳派罪莫大焉!不敢奢求你原谅,只求你不要因为此事,再伤及如梅庄主一类旁人。”
众人都是一惊。自从六年前,传闻苏慕文夫人死于纪布之手以来,嵩阳派对此类言传讳莫如深,从来不愿谈论此事。江湖中人对此事真假也只能将信将疑。想不到此时此刻,作为纪布义子的郑浪,竟然公然向苏慕文认罪!那便是直陈其事为真。如此一来,只怕嵩阳派被江湖上众所指责,此等坦诚,倒也是需要勇气担当。
人群中有人便叫道:“也就是说此事是真的了?”
郑浪黯然道:“此事我嵩阳派有罪,却不是有意为之。那晚我义父醉酒,只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小妾,哪知……贵夫人被点了穴,我义父自然也不知。事后我们追查此事,也不知道贵夫人如何被人掳到了我们山上。虽然目前尚无线索,但等我们抓到此人,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苏慕文大怒:“狗贼,你是在戏耍老夫吗!纪布该死,说什么也是无用!”
郑浪道:“此事千真万确,我不敢有半句谎言。江湖上有流言说我义父贪好女色,命弟子采花孝敬,以至贵夫人遇难。此乃胡说八道,不错,我义父是曾娶了不少小妾,可是都是下聘礼,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娶了来。从来不会逼迫人家。自从贵夫人之事过后,我义父痛思前过,深悔酒色害人,这几年来,他戒了酒,又将众小妾一一给予重金,将之遣去,自此俭心素食,终日敲木鱼,诵念佛经,忏悔前过。”
苏慕文怒道:“敲几下木鱼,念几句佛经,就想我饶了他吗?我与老贼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杀了他才干休。”
郑浪叹道:“我见义父终日惭愧不安,心中大有不忍。苏教主,你要报仇,可否让在下替父一死!”
樊一豹道:“等等,你要一死替纪布赎罪,先跟我打了再说!”
齐煜见郑浪不惧天下悠悠之口坦承实情,足见胸襟爽朗,又愿替父一死,实是个大孝子,只可惜拜了纪布为义父,一现身便受两方非难,不禁起了惺惺相惜之意,从旁说道:“樊师兄,你要替师父雪恨,来日方长,又何必急在一时?看着郑公子刚才为我们解围的份上,请樊师兄今日暂且礼让三分如何?”
郑浪微微一笑,道:“无妨。我嵩阳派与弥山派积怨已久,在下一直想尽绵薄之力,化解这场恩怨。今日便先遂了樊先生的意,先领教领教他的狂风剑法!”
樊一豹哼一声道:“你还知道这剑法是我们弥山派的!”
郑浪拔剑道:“请赐招吧!”
樊一豹使出狂风剑法,长剑狂舞,顿时青光弥漫,满场生风,几股剑气呼啸而出,隔了丈余向郑浪攻去。乔羽尝过他狂风剑法的苦头,只见他一瞬间舞了十多剑,虚虚实实,也不知剑气是哪几剑所发,此时没有树叶以示剑气走向,这般攻势自是又凌厉得多了。
旁观众人尽皆咦了一声。
无双心道:“还好刚才没跟他比剑,不然只怕一出手就要输!”
郑浪惊道:“好剑法!”看不出他剑气走向,只得飘身退开。
樊一豹划出几道剑气先声夺人,跟着身随剑走,不待郑浪落地,已直刺了过来。郑浪举剑相挡,霎时间两人斗成了一团。
狂风剑法沉猛精妙,严密飘逸,每一招皆有无数变化,时而从刚猛突转为轻柔,倒攻郑浪一个惊慌失色。郑浪的剑招却甚是质朴,一招一式都是平平无奇,然而于这平平无奇中却现极大能耐,狂风剑法诸般沉重巧妙的招式,都给他曲尽其妙,在间不容发之际挡了下来。
众人神驰目眩,既钦服狂风剑法的精妙,又惊讶于郑浪应变神奇,武功高妙。
樊一豹见他虽然步步倒退,却总能在慌忙之中化解自己攻势,忍不住道:“你们嵩阳派偷学了这套剑法去,这套剑法你自然早就了然于胸,又何必装模作样,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
郑浪只是苦笑,当下只守不攻。
樊一豹又骂道:“你只守不攻,岂不是让人觉得是你在让我!”他久攻不下,心下焦躁,剑光大盛,舞剑更快了。
齐煜心道:“不妙,你这一急躁,只图更狠更快,失了这狂风剑法的灵动精妙之处,却不是给人可乘之机么!”
郑浪说道:“阁下剑法精妙,在下没有破解良策,只好先抵挡!”他也瞧出对方攻势中的破绽,然而却不急于动手,心想:“我如何让他知难而退,却又不至得罪了此人,倒是颇费思量!”这么想着,时不时也攻出一剑。
樊一豹打发了性,想到师恩深重,这仇今日报不了,以后更别提了,不肯甘心,越打越是拼命,忽然见到郑浪当胸一剑刺来,他不闪不避,反而胸口一挺,也是猛的一剑刺出,竟然是不顾性命,任由长剑贯胸,也要刺死敌人,是一招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打法。
郑浪大惊,忙回剑闪避。自己的剑是回过来了,没有伤到樊一豹。樊一豹的剑却刺在了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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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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