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木亭花戏 > 第七十一章 梦蝶曲调
    士兵继续说道:“一个门派能够鼎盛多时,总有能震的住的东西,而这东西便是那传说中的九把兵器。而天机门上有总院,下设六堂,总院执毫剑、瑞刀、盘棍,下面每堂又都分一件兵器,莲花堂分莲心环,荷花堂分荷叶琴,牡丹堂分辰牡弓,桃花堂分桃花锋,月季堂分大月戟,菊花堂分篱菊钩。据说这九把兵器每一把都是犹如七星偃月,丈八方天般的存在。只是虽然江湖上传着,却从来没有听谁真的见过,但是又有其他说书人说百年前的有一位千户家人全部都死在了毫剑之下,不过说书人嘴里的话,添油加醋,故作玄乎,真假谁也不可知。”

    “桃花锋?是不是剑头如桃花,剑身细长粉色,似剑又不是剑的模样?”木亭想到在秘洞口三师兄一剑杀了那老头的兵器,长聿当时看了,就好像说了一句桃花锋,但是他似乎也只是怀疑,况且也不知是不是就是九把兵器中的那件。

    “这我就不知了,我都是当故事听得,也都是复述说书人口中所说,哪里能真的见到。”士兵摇摇头,子桑暖询问道:“怎么?傻小子你见过?”

    木亭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似乎是见过,我不认识,也是长兄口里所说出这个名字。”

    “可是桃渊派的人?”子桑暖问了声,见木亭确认,点点头道:“那倒也正常,你们不是已经确认桃渊派就是当初天机门下的桃花堂了么。”

    木亭也表示同意,这么一说的确有可能,不过当时事情太多,自己又中了毒,没有想起去问长聿,王将军挑了挑柴火,说道:“如果桃渊派真的有这么一件兵器,那岂不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

    “我觉得吧,这兵器原本就是传说中的,原本都没什么人见过,况且,也才一把而已,当初那天机门有九把,还不是被灭了门,似乎也只是种信仰而已,不用担心太多,我们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吧。”子桑暖这话说的也有理,现在去想那虚无缥缈的东西意义不大,如今大家都被困于此,外面情况也不知如何,也不知桃渊派的人现在在做什么准备。

    “这样吧,天色也黑了,又下着雨,咱们就在这休息到早上,虽说可能会被他们发现,但是身处林中,走到哪里都一样,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养足了精神,找个适合我们行动的时候,你们几个,今晚轮流守夜。”王将军分析了一波,对手下士兵命令道。

    “是!”

    木亭有些不好意思,虽说自己现在也是宣金卫司了,但这种情况下,还是齐心协力的好,就对王将军道:“几位军士也累了,反正刚刚也休息了许久,我先守吧,等后半夜再让他们来。”

    “这怎么行,这种事情就让他们来就好了。”王将军反对,子桑暖却道:“就这样吧,那桃渊派人行踪诡异,这样也安全些。”王将军一听也有道理,也就不再多说。

    沉堂里残破不堪,一些地方还漏着雨水,但总比在外面好多了,王将军也是征战过沙场的人,虽然后面到了印州做了驻守将军,条件优越,但是也并不在乎身边环境,靠着墙壁就睡了,几位军士本来还向木亭推辞几下,不过最后还是被子桑暖命令去休息了。

    火堆摇曳不停,木亭禁了紧衣服,就坐到门边去了,外面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倒是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一会听身后有脚步,回头看去,原来是子桑暖,美人嘘了一声,就在他身边坐下。

    “子桑姑娘怎么不睡,我一人看着就好了。”

    “怎么?姐姐陪你守夜,你还不高兴了。”子桑暖说话还是这样,木亭见她的手似乎要朝着自己的耳朵上来,赶紧身子向后一躲,晃了双手道:“还不是怕你累着。”

    子桑暖轻笑了一声,双眼望向屋外,随着急速下落的雨滴,上下波动着,嘴里轻轻的唱着曲来。

    “悠悠青谷,滚滚红尘,君背药篓,我提木锄,烟与烟兮,莫若仙眷,尘与尘兮,清平好合。幽幽青谷,乱乱红尘,君拿锋刃,我举长矛,烟与烟兮,苟且一人,尘与尘兮,好梦难得……”

    木亭随着曲声摇晃起脑袋来,子桑暖甜美的嗓音和着曲调,当真好听,突然侧头问道:“咦,这不是那郎中唱的曲子。”

    子桑暖道:“是啊,好不好听。”

    “好听,原来你也会。”木亭隐约记得那日郎中走后,子桑暖还要去找他来着,“那日你听那郎中唱了,要去找他,难道这曲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是我们梦蝶谷传颂已久的曲,外人很少有会的,何况还是一个男人。”子桑暖以手撑腮,“那郎中不仅知道破茧化蝶心法,还会唱着曲子,总感觉和谷里有些联系。”

    “他那日不是解释了,说是从他爹的医书里看到的。”木亭道。

    “武功心法可以从书中而知,毕竟涉及到了医术,但是这词曲,难道他一本医书里还特地去记了宫商角徵羽吗?况且即使真的记了,他爹又是如何知道的。”

    木亭一想的确有道理,子桑暖接着道:“小时候听姑姑说,谷里以前有位姑娘,爱上了一个采药郎,可是后来才知道这采药郎是故意接近这位姑娘以图偷取谷内武功秘籍的,被祖师婆婆发现后,要烧死这个采药郎,那位姑娘为了救这男人,居然拿起了兵器,与同门相拼,犯了大错,这时采药郎良心发现,引刀自刭了。”

    “后来呢?”木亭问道。

    “后来?后来姑娘就疯了,祖师婆婆心软,见她疯了,也就留了她的性命,没有按门规处置,只是关了起来。这姑娘以后在屋里每日唱着这首曲子,据说这曲子是那采药郎所创,不过只有前半段,那姑娘虽然人疯了,但又编出了后半段。后来许多她的师姐师妹没事就在屋外陪她说话,不过没能将她的疯病去了,倒都学会了这曲,所以往后谷里才流传了开来。”

    “原来这曲子里还有这么一段感人的故事。”木亭不由的赞叹道。

    子桑暖却不屑道:“哪里感人了,这采药郎本就不是好人,那姑娘也是,居然为了外人与同门相残,那可都是日夜相伴的同门啊,就因为一个若有若无的爱字,她怎么下的去手,何况那采药郎也并没有爱,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而已,一厢情愿又害人,不可原谅。”

    木亭笑道:“原来你是这么理解的?”

    “恩?那你是怎么理解的,难道姐姐说的不对。”子桑暖脸色一沉,举起双手就朝木亭的脸上来。

    木亭连忙挡了,说道:“那采药郎不是自尽了吗,我想他一定也是知道,两人当时的处境,只会越来越糟,谷中人见姑娘是同门,开始也不至于下死手,但是后来姑娘却死死想拼,以至伤人,最后总会弄得两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他对姑娘应该是有爱的,在这种情况下,了断自己,保了姑娘的性命。”

    子桑暖一脸惊讶的听他说完,觉得不对,反驳道:“他就算是死了,按照门规,那姑娘已经伤了同门,必然会被处死,我就觉得他是自己觉得根本走不了了,被逼的。”

    “不不不,被逼是没错,但是你想最后你们的祖师婆婆不是真的没有处死那位姑娘吗,采药郎既然要偷取谷内秘籍,自然会了解你们祖师婆婆的脾气,他肯定知道自己死了,一了百了,祖师婆婆不会难为那位姑娘,所以下的决定。”木亭一本正经道。

    “喂,傻小子,你是不是有意和姐姐唱反调?”子桑暖开始不讲理了。

    木亭连忙两手护住耳朵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子桑暖见他这个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实在理解不了那位姑娘,虽然按照辈分算也是我的始祖了,但哪有这样的,为爱?不讲道理。”

    “不去评判他们做法的对错,但是爱这种东西,可能真的能教人丧了理智,全身而赴。”

    “所以,可以因为这缥缈的东西去做任何事情?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置门派的安危于不顾?”子桑暖有些生气。

    “我也没说她做的对啊,置门派安危不顾自然是错误的,只是古时尚有英台追随山伯化蝶而去,可见,自己的性命确实是可以舍弃的。”木亭眼见子桑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声音慢慢变小。

    “不与你扯这个了,哎呀,刚刚要说什么来着,对了,你想啊,这么一首曲子,一个外人郎中知道不是很奇怪吗,再加上谷内秘传心法的事情,所以我就怀疑是不是那郎中的爹就是那采药郎。”

    “时间算的上吗,而且那采药郎不是自尽了吗?”木亭提醒道。

    “对啊,所以我才想问那郎中,哎,你说奇怪不奇怪,后来都再也没见过那郎中了,回京前去他不在,这次我去济南特地请他,他又不在,等荆洛寻到他,我一定好好问问。”子桑暖居然有点像是在赌气。

    “好啦,荆洛兄都去找了,总会知道的。”木亭安慰道。

    子桑暖眉头皱着,看着雨落,突然邪魅一笑,转过头来盯着木亭,木亭被她看的发毛,脖子往后缩了缩,问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我刚刚还没发觉,后来一想不对,你这傻小子,年纪还没我大,怎么对情爱之事这么了解?你爱过人?知道里面的滋味?”子桑暖向木亭的方向探着身子。

    “我……哪有?”木亭讪讪的撇过头去。

    “还害羞呢?就算没有爱过,总有喜欢过什么姑娘吧,镖局四通八达,见过的人总不少。”

    “没有!”木亭还是否认,不过脸上却越来越红,即使光线昏暗,仍然看的出两颊上浮起的红来。

    “别否认,看你这小脸红的,快给姐姐讲讲,那姑娘什么样,长的有姐姐好看吗?怎么认识的?”

    木亭被她不停的盘问,叹气了一声,坐直身子,又轻轻咳了一声道:“以前是遇见过一位姑娘,不过那时候太小了,现在想来,情爱肯定是算不上,喜欢也不至于,有些好感吧。”

    “赶紧给姐姐说道说道。”子桑暖两眼放光。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