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为什么要便宜那个臭小子,我们又跟他不熟,犯不着对他这么好。”倒霉蛋率先表达出不满情绪。
“可是我们也不能虐待俘虏。”相貌不算帅气的老周露出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洁白大牙明晃晃:“而且老子当年也是浪里白条,这大江大浪都闯过来了,还怕这条小河沟。”
老周说着就让火腿肠放充气船入水,船上延伸出一条绳子还绑在岸边岩石上,为防止充气船被河流带走。
充气船刚一入水就被浪头打的直晃,老周纵身跳上充气船去稳定船身,身为南方人的他深谙水性,当真没把这点浪头放在眼里。在他控制下,充气船稳定下来。
控制住充气船,火腿肠把他们的装备递到老周手里,被安置在充气船上,之后才是人员上船,老周尚且不知宋子骐的水性,就让这小子先行一步上船。
倒霉蛋其次上船,火腿肠解开绑在岩石上的绳子,趁着船尚未飘走,也赶紧一个纵身跃上船。
一切安顿好,老周找出一根可伸缩的长杆,长杆打开后可达六七米之长。他撑着船向暗河的下游漂去。
宋子骐看着这一切,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暗自盘算,眼前的老周确实大有来头。这种迹象表明,他一定对着墓里的情况一定非常了解。
不然有谁会在进山时携带充气船和救生衣,而且这两样东西还真的派上用途。面对眼前这些难题,老周都能正确应对,看来宋子骐这不能小瞧这位对手。
充气船在老周的控制下,颠簸的向下游而去,宋子骐感到玩漂流时的刺激。浪花声震耳,水汽在空气中弥漫,众人眼前被一片淡淡雾气所笼罩,空气中湿度提高,温度却在下降。
矿灯照亮充气船周围的水域,偶尔有乱飞的小虫被这光亮吸引,拍打在宋子骐的脸蛋上。说明这条河不是全封闭的,必然有出口通向外面世界。
只不过幽暗环境下,很容易让人催生出各种各样力气幻想,更甚者,会以为自己正在幽冥地狱中的黄泉中荡舟,是不是很恐怖呢?
宋子骐拼命阻止自己过度泛滥的心虚,集中精神与划船这件事情上,这时他感受到水流又急了一些,不时有浪花飞溅到这四人身上,带来阵阵寒意,正在撑船的老周第一个发现水下的异常。
就在他们充气船行进的前方,有一片水里泛起了层层浪花,紧接着水下似乎有庞大物体在逆流向他们靠近,速度也不慢,河面上的浪花都在翻腾。
老周心里暗叫不妙,急忙用手中长杆撑船,好让他们身下的充气船避开那个不明物体,可是还是迟了一步。
水中是条体型巨大的银白色怪物,它笔直从充气船前方的水域内窜出,身边涌起一片浪涛,几乎快要涌翻老周身下的充气船。
宋子骐在惊慌至于看得分明,那是一条数米身长的大鱼,鱼身上布满银色鳞片,大鱼大张开鱼嘴,露出口中明晃晃锋利的巨齿。
这鱼没有袭击他们的意思,只是从水面上高高跃起,从宋子骐他们头顶上越过去。之后落入充气船后方的水里,随即不见踪影。
就在这条大鱼从宋子骐眼前掠过时,在错身的一瞬间,宋子骐清楚看到大鱼那蓝水晶颜色的眼睛,有网球大小。被这样的眼睛注视一下,宋子骐顿时心跳失速。
“那是什么东西?”倒霉蛋惨白着一张脸,声音颤抖道。
“自然是一条大鱼呗。怎么你想吃它?”老周有心嘲笑倒霉蛋的懦弱:“要不我们研究一下这么抓住这条大鱼,老子我红烧大鱼当晚饭。你们有所不知,老子我可是倒斗界的美英,国家特级一品厨师。”
老周废话半天,宋子骐和火腿肠都没心情回应。
“还想吃它!到底谁吃谁呀。我看论块头,这鱼吃我们还差不多。”倒霉蛋依然惊魂未定,他趴在船沿,目光紧紧注视水下动静,把身上的枪都摸了出来,摆出随时要射击状。
“我看它并不像要吃我们的样子,或许它是嫌我们的船挡住它的去路。所以它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从我们头上越过。”火腿肠和老周一样满不在乎。
宋子骐不说话,他盯着老周手中那根可伸缩的杆子出神。以老周手里杆子作为参照物,可知这里的河宽不足七米,水深不足五米。
这样的“河道”中不会生长出刚才这么大的鱼。那鱼应当生活在水域更加辽阔的河中,或者说是从别处游来的。说不定前方通往地面世界。
“依我之见,我们还是不要再走水路。虽说在地面行动速度上会慢,但不会像眼前这样危险。”倒霉蛋明显是这三人中最胆小的,他道:“而且这里的大鱼应该不会只有这一条,否则它也无法繁衍后代。如果这里有很多这么大的鱼,就算它们都是吃素的,随便过来一条就能顶翻我们的船。”
老周目光深邃的看着奔涌不息的地下河,思索着倒霉蛋的话,设想他方才假设的可靠性。最后还是决定不冒险,该走陆地,反正后面的路也不远了。
老周做好决定后,就撑着船,向河边接近,但却起反效果,他们反而离岸边更远了。
倒霉蛋再度惊呼:“老周,这是怎么回事?”
宋子骐和火腿肠忙检查充气船两边的情况,由于光线昏暗,地下河水呈现漆黑的颜色,根本无法看清水下有什么状况。
宋子骐排在船边,仔细的看向水下,隐约中他观察到在贴近水面处,有长长的絮状物在随着河流方向飘荡。
他忙说道:“老周,你快来看,我们的船似乎被水草给缠住了。”
“连你也叫我老周,我看你真是没把自己当成外人。”老周说着又在笑,但能看出他并不生气。
宋子骐仍在仔细辨认那片水草,也不知出来什么事情,忽然他被惊得脸色大变,人也向后倒去,就这样仰面摔倒在充气船上。
由此可见这回他吓得不轻,以致他瞬间爆发出比倒霉蛋更为凄厉的惨叫,他颤抖的身体,勉强出声道:“船下有水鬼,绝对是个水鬼,那不是水草……”
那片“水草”缓缓漂近,从“水草”中隐隐浮出一张惨白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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