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同伴的荒诞举止,天佑心里干着急却不敢讲话。还以为天佑害怕到失心疯,才干这种扒死人衣服的蠢事。
结果就见六娃将扒下来的长袍盖在他们身上,后来天佑才想通,那是六娃想利用长袍上面的尸气,掩盖他们身上的人气,藏秘踪迹。
不过身上披着死人的衣服,天佑心里怎么也不舒服,故而他的脸色始终不好看,为了保命只好硬坚持着。
等阴兵大军走进后,这两个孩子更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原地装尸体。
阴兵们的队伍整齐,迈着缓慢步伐,从这两个孩子身边走过。对于地上两个小孩而言,这是煎熬,也是酷刑。他们大气不敢喘一口,就怕被阴兵发现,丢掉小命。
天佑被憋得脸上都没有血色了,大脑一片眩晕,几乎怀疑自己已经置身于天堂之中,也不知是否耳鸣,还听见弦乐袅袅。也不知过了几分钟,那些阴兵大军才走远。
天佑和六娃一翻身起来,扯掉身上的死人衣服,往相反地方狂奔而去。
听到这里,我为这两个孩子的遭遇深表同情,不过好在他们脱离苦海。
“故事到这里没有结束。”
“哦,这么说天佑和六娃又会遇上新的麻烦。”我特惊讶。
“看来还有比我更加不幸的人。”倒霉蛋语气里没有多少同情的意味。
“他们后来又遇到昏厥过去的狗蛋,但没有看见之前和狗蛋在一起的崔小胖,更没有遇到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田小丫。这时狗蛋已经命悬一线,他的情况最为严重。”
“身上不少瘀伤,还在发高烧,身上都是他自己的呕吐物,也顾不得清理。裤裆里说不定要大小便失禁了,臭气熏人。天佑不知道他们分开后,狗蛋他们遇上什么危险事件。但他们必须带他回去。”
六娃还担心崔小胖和田小丫。但以他们这两个孩子的力量不可能返回去救人。他们便先送狗蛋回家,再去找家人解决这场危机。
等他们回到村里时,已是次日下午,他们家人都急疯了,正满村子找他们,却没想到他们几个孩子闯下这么大的祸事,狗蛋送回家中,有乡里郎中按照病情给抓草药。
幸而狗蛋只是受惊吓而导致高烧,没有别的问题,喝下汤药就没事了。不过眼下还是要去救崔小胖和田小丫。六娃把情况告诉村民。六娃妈妈坐在一把竹椅上,为儿子求情。
“我家孩子不懂事情,不知道那山里的凶险。他既然闯下大祸,不如我们想办法去救人,到时多叫些村上的劳壮力,我们再去一趟那里,去找回崔小胖和田小丫。”
六娃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其他相邻也在这里,他们通情达理,表示不全怪六娃,也怪其他孩子淘气,只是天佑不一样,不管怎么说他从小生在城里,对村后的山不了解,这事怨不得他。
天佑的父母知道儿子回来后。就打算接他回家。
这时外面下起蒙蒙细雨,天佑和家人打着油纸伞,慢慢走在回家路上。这时远处响起一阵奇异的蛙鸣声,天佑顿时心里一颤,这和他在花夫人墓里听到的声音一样。
如果平常听到此声,他必然不会在意,但眼下他心里却起了毛。他四下张望一下,没有遇见什么敌情,这才敢跟父母回家。
整个下午天佑都心神不宁,他父母劝慰他一会,就忙着去六娃家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顶上再度出现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天佑坐不住,就撑伞出去看。
这一看他就惊呆了,在他家房檐上正趴着和魔鬼蛙一样的大号青蛙,任雨水冲刷它光滑的脊背。这只魔鬼蛙居高临下怨毒的注视天佑,好似怨恨天佑对它同胞做出的伤害。
天佑顿时心生不妙,扔下油纸伞就往邻居家里赶去,想让隔壁人家救他。天佑没命的奔跑,雨水浇湿他瘦弱的身子。他爆发出惊人潜能,跑到邻居大叔家,才幸免于难。
后来天佑把这事告诉乡亲。村民一起找到这只巨型青蛙,故意攻击它,迫使它逃回墓地。这样村民们找到魔鬼蛙的老窝,消灭余下几个魔鬼蛙后,他们也找到被魔鬼蛙劫去的田小丫和崔小胖。
好在这两个孩子只是收到惊吓,没有其他大碍,在家疗养几日就好了。村子又恢复以往的和平。
只不过大人们达成共识,以后哪怕下乡间地头干活,也要带着自家孩崽子,即便不指望他们干活,至少在家长眼皮子地下,量他们干不出出格之事。
以上就是老周对我讲诉的全部过程,我怀疑这里有他自己添加的剧情。
不过后来听梁教授本人说,也确实有这么危险,有几次他都以为自己要出不来了,多亏他和六阿公身上都有不屈不挠的意志,最后才得以脱身,并成功就会其他遇险的同伴。
我在湖北逗留几天都有老江相配,我们一起吃味美武昌鱼、香喷喷热干面,以及当地说不完的小吃。数日后就该启程回北京,我问老江跟我一起回去否。
毕竟我和我爸妈都想他想断肠,他要是不跟我回去,我爸妈真的会生气。
最后我道:“我已经告诉我爸妈,你在云南的事情了。不然也瞒不住他们二位老人,所不定没过多久,他们就坐飞机,飞到你家里去。”
老江就笑了,伸手我的头发:“我暂时不能回去,你代我向你父母问声好。用不了多久,等我处理完手头工作,就去找你们。”
我想到了:“一定是你的庄稼成熟了,到了该收割的季节了,那你可得赶回去收割水稻。我希望你的粮食可以高产,粮食多的从粮仓里涌出来。”
老江又是笑,不过他为我准备满满一背包的好东西,让我带回北京。
次日,我们前往火车站,六阿公夫妇也到场了,还有老江。而梁教授则与我们一路同行,去北京做鉴定工作。
老周这时还偷偷对我说:“小骐,我有话要对你说,当初我们帮梁教授下荷花池捞陨石的时候,老子我犯傻了,居然忘记自己偷偷藏一块了。万一我手气好,藏下的就是真陨石,这下我不就发家了。”
准确说我那时也犯傻了,忘了给自己留后手,不过我还是硬气的训斥老周:“我看你也就剩下这点出息了,没事就想歪门邪道,发不义之财。再说我们当时就穿条小裤衩下水,你还能把陨石藏嘴里,万一你一不留神咽下去,我们还得给你开肠刨腹取陨石。”
老周顿时不吱声了。
我们一路赶往火车站,还好这次何劲没有在候车室,众目睽睽之下给老江作揖鞠躬,否则我们又要丢人了。
我没忘和老江依依惜别,这才乘上特快专列,风尘仆仆的赶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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