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一场天灾降临到中华大地,西北地区发生了严重的自然灾害,各类报纸和政府的文件中经常出现“滴雨未下”、“颗粒无收”、“赤地千里”、“饥民载道”等字眼。
1924年,光是陕西饿死与逃荒者达200多万人,任从云见到无数的难民进入进入大同地区,悲从心来,身为任家子孙,以解民于倒悬为己任,怎么忍心看着华夏子孙流离失所,哀声遍野。
兵是什么?军队是什么?他们就是为百姓遮挡风雨的那块篷布。
“尽所有能力赈济灾民!”任从云此时深感无力,痛恨自己的力量薄弱。他明白,以任家的财力,想要解救灾民,无异于杯水车薪。可是,这不得不做,前世的他,是一个肯为百姓牺牲的铁血战士。
家主一声令下,任家寨的人立即停止了军事训练,打开粮仓,沿途设立粥棚,让那些逃荒的难民不至于饿死,只不过,这也是任家最大的能力了。
“菩萨在世,恩人哪。。。。。。”
“多谢任家主,我给你磕头了。”
“收留我们吧,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有口饭吃。”
“大爷,收留我的孩子吧,我不会拖累他。”
“少爷,行行好,可怜可怜这孩子吧,跟着我只能饿死啊。”
“唉,逃到哪里才是个头啊。”
一声声悲泣,响彻任从云的耳边。
痛!心痛!如同撕裂般的疼痛!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我需要大量的物资和金钱!”任从云看着凄惨的难民,双眼含泪,内心狂呼:“力量,粮食。”
“将难民全部收留,即日起,寨内所有人员的口粮减半。”任从云不能忍受这样的凄凉,虽然他知道一个军人必须有坚硬的心肠,可惜,面对华夏的子民,做不到熟视无睹。
同为炎黄子孙,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脉,不救,于心何忍!不助,枉为军人!
幸甚,狼牙特战大队基本训练已成,否则任从云此时绝对难以选择。
为了训练这些特种兵,任家寨所有的资源都像他们倾斜,光是每天的肉食就是普通战士的十倍以上,何况其他。为了打造这支利剑,任从云是不惜一切代价。
如此情况下,导致负责后勤的任仁和负责医疗大队的任爱(女)充满抱怨,可惜,家主之名难违,只好忍痛供应物资、治疗伤员。
得到就必须付出,剑锋此时不展,更待何时!
“任孝,还记得我爷爷遇害的地方吗?”最好的开刀对象当然是欠着任家血债的土匪和日本人。
至于会造成什么后果,与他何干,难道不杀这些日本商人,日本就不侵略中国了?
来自后世的他,深知日本人不是不想侵略,而是被束缚了手脚,一是国际形势,二嘛,岛国资源匮乏,还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此刻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东北。
任从云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日本真的发起侵略了,中华民族也许会同仇敌忾,不再自相残杀。
日本即使再狂妄,也不敢在这个时期豪赌,因为支持各个军阀内战的西方国家,不会坐视日本独享中国的利益。
“记得,少爷,那个地方就是化成灰烬,我也忘不了。”任孝双眼赤红,恨声道。四年时间过去了,那段刻骨铭心的仇恨时刻煎熬着他的心,恨不得单枪匹马杀上土匪窝。
“特战大队集合!”
“各自整理装备。”山寨中,武器只够装备一个团的,很多人拿的还是老套筒。还好,目前狼牙以冷兵器为主,一人一支汉阳造还是能凑出来的。
任从云不是没有办法,如果不心疼钱财,完全可以找阎锡山这个吸血鬼购买,但是第一次买的垃圾,已经让他对老阎彻底失望。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想引起对方的警惕,自己表现的越是弱势越好。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中华大地目前什么最多,答案跃然而出,土匪、军阀、汉奸卖国贼;这些家伙既能拿来练兵,又能提供财富,多像一只只的羔羊,正等着任从云去宰割。
当然,任从云不会滥杀无辜,只杀可杀之人,尤其是那些投靠洋人的土匪、军阀。
这些人渣没有丝毫的民主大义,为虎作伥,见到一个宰一个,绝不手软,垃圾留着是对中华民族最大的危害。
“任忠,一团随时处于待命状态,做好出击准备,等候我的通知。”
夜幕降临,特训基地。
“报数!”
“狼牙特战大队202人,实到202人。”
“弟兄们,看到难民是否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大灾难来临,他们不但得不到救助,还要接受层层盘剥;华夏民族的百姓最注重的就是祖祖辈辈耕耘的土地,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离开家乡;如今,易子而食,坟丘遍地,是为那般?吃人的军阀只要不再内斗,停止战争战争,百姓就有了生存的希望;可惜,这帮畜生不会理会这些社会最底层人的死活,仍旧醉生梦死,争权夺利!天理何在?老天不公,就啸天,世道不公,就打出一个朗朗乾坤!此次出击,是检验狼牙的时刻,我们将为百姓而战!”
“战!战!战!”202人都有同样的经历,对难民有着深深的同情,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个个义愤填膺,斗志昂扬。
深夜,202人的狼牙特战大队,悄然离开了大同,向着锦州方向夜行军。
十一章二世祖
二百余道身影,在茫茫的夜色中,向着太原方向急速挺进;队伍没有走大路,专门选择偏僻的山区、小径行军,一来掩人耳目,二来熟悉地形,因为将来的山西,必成为血战之地。
经过半月的艰难跋涉,一路越过怀仁、山阴、原平、忻口等地,这一日来到了接近太远的阳曲。
山岭中,特战大队进行休整,任从云从背包中拿出几包草药,对着特战队员说道:“任山带领弟兄们在此待命;黑牛、小天、刘远航、张洪涛、王大牛、李荣轩、天佑、黑子马上开始化妆,更随我进入太原城。”
说完后,自己先从纸包中,挑出一点粉末,拿出水壶到了点水哦,揉搓了一番,往脸上,手上,凡是露在外的皮肤仔细的涂抹了一遍,很快,一个面带病色的青年出现在战士们的眼前。
另外八人没有这么夸张,稍微涂抹了一下,只是变得和普通人差不多,借以掩饰了一身杀气。
当任友带着八个兵痞骑着战马,晃晃悠悠的接近太原城时,受到了岗哨的盘查。
“站住,什么人?”
“妈的,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协防旅的任旅长。”任小天狐假虎威一声喝骂,脑袋一晃,大拇指连连摇动,指向身穿一身山西军队军官服的任从云。
几个岗哨相互看了一眼,带着询问的眼神,意思就是哥几个听说过协防旅吗?
协防旅本是阎锡山用来敷衍任从云,当做炮灰部队使用的,根本就没有重视过,即使山西军队的上层知道的人也不多,甚至于老阎自己都忘记了这回事,这些小兵更是闻所未闻。
“老弟,这不会是阎督军的亲戚吧。”一个激灵的小兵,看了任从云一眼,见到对方病怏怏的样子,没有一点军人形象,猜测此人是老阎的哪个远方亲戚。
“一定是,咱们督军最照顾亲戚。”另外一个士兵狠狠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
盘查的士兵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任长官,请!”
“旅长,您先请!”黑子对着任从云点头哈腰,奴才的样子装扮的惟妙惟肖。
“恩,快点进太原城,听说近来来了不少漂亮的女人,这次可要阎伯父好好的招待我。”任从云一脸色相,一看就是个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乡巴佬。
看着九匹战马踏着碎步离开,直到望不见背影,几个当兵发出了议论。
“妈的,二世祖,生得好命。”
“唉,人比人,气死人,你看那个什么狗屁旅长,一看就是小白脸,妈的,咱们拼死拼活,现在还是个大头兵。”
“谁让人家是阎督军的亲戚呢,旅长,啧啧,管够大的,可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咱们晋军中有个协防旅?”
如果这些士兵知道了任从云的真正身份,还有那个什么所谓的协防旅,不知道还会不会感到畏惧;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大敲一笔竹杠。
二世祖任从云一路经过了四处岗哨,都在几人的相互配合下,安然通过,来到了太原城。
“好戏开始,弟兄们,尽量演得逼真点。”任从云看着古老沧桑的城墙,心中不住的冷笑:“阎老西,不知道你还能在这里嚣张多久?”
“你们是那支部队的?不知道擅离军营是要受到处罚的吗?”太原城的守卫可不是那些路上盘查的小兵,做为老阎的嫡系,处处显得高人一等,傲气十足。即使看到骑在马背上的军官,言词一样不客气。
“妈的,老子大小也是个旅长,一路被你们这帮小兵喝来呼去,是可忍孰不可忍,弟兄们,给我干他娘的。”任友歪着身子坐在马背上,苍白的脸上,出现了熊熊的怒火。
“吆喝,还有人敢到太原城撒野,到了这里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弟兄们,下了他们的武器。”太原城门口的士兵排长不屑的看了一眼马背上的二世祖,大声喝道。身为太原城的地头蛇,熟悉城里所有不能得罪的人,但是眼前的土包子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告诉你们,我是来面见我阎伯父的。”任从云见到几十个士兵围了上来,惊得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阎伯父?”排长心里一惊,难道是赶来投亲的家伙?
“你说的阎伯父是谁?”排长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哎呦,哎呦,我的屁股,你等着,我去告诉阎伯父,砍了你的脑袋。”任友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嘴里哼哼唧唧。
“长官,我们少爷的阎伯父是山西阎督军。”小黑浑身战栗,上前对排长战战兢兢的说道。
“嘶嘶~”排长倒吸一口冷气,妈的,今天踢到铁板上了,原来真的是老人家的亲戚。
“这个小白。。。。。哦,不,那个少爷,不知者不怪,您多包涵。小的有眼无珠,您就我是个屁,放了就成了。”排长上前准备搀扶任从云。
刚刚爬起身子的任从云见到对方走来,再次跌倒在地,连滚带爬,嘴里惊慌失措的喊道:“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歇斯底里的样子,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好好,我不过来,我马上派人带您前去面见阎督军。”排长无奈的看着对面的小白脸,收回了迈出的步伐,他深知老阎对自己的亲戚非常好,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生怕这个小白脸打自己的小报告,虽然不至于砍头,一顿板子是绝对免不了。
“好。。。。好,本公子大人大量,快带我去见阎伯父。”演戏要将戏份演足,任从云一副担惊受怕,恨不得马上离开这危险之地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懦弱。
如果阎锡山此时看到自己的好侄子,肯定会大失所望,三年不见,侃侃而谈的少年变成了懦弱的青年。越活越回去,这样的人别说振兴家族,不败光就是祖宗庇佑。
如果再看他身边的几个警卫,观其一可知全貌,那支协防旅估计连做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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