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小亮点了点头,又祭起雷劈木,可就在这个时候空中竟然飘来一团乌云遮住了阳光,蛇妖顿时画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爹,真是太可惜了,眼看就要成功了,谁知连老天爷也帮着那个厉鬼。”
盆友田略带遗憾的说:“是啊,不过我们捣毁了他的容身之所,又将其打成重伤,我估计这家伙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回来了。”
盆小亮又问:“爹,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盆友田想了想说:“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都与那个壁画有关,看来我们要从壁画查起了。”
刚才被盆友田一脚踹倒之后鼻酱就再也没有现身,他匍匐进草丛里躲了起来。这会儿看没什么事情又站了起来,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好家伙,这也太刺激,太不可思议了。叔,原来你就是活神仙啊,你收我为徒吧。”
盆友田一脸嫌弃的说:“你驴日的想多了,你也配。”
鼻酱也是个人才,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一条路走不通立刻转向另一条对盆小亮说:“亮亮,看在咱俩一块儿玩尿泥的份儿上,你收我为徒吧。”
盆小亮心里没有准备,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呆若木鸡,半晌说不出话来。一看有戏,鼻酱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盆小亮的腿苦苦哀求,鼻涕泡一个接一个打了出来。
“哎呀,你驴日的太显眼了,呸。”盆友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大步离开了。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鼻酱来了个先斩后奏,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盆小亮说:“给死人才磕三个头呢。”
“是是是,师傅教训的对,我去牵牛,您老人家慢点儿。”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盆小亮已经记不起他是从什么时候学会驾车的,他只记得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驾车父亲盆友田坐在后面悠哉的抽着烟袋。如今自己居然也有了坐车的待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我的好徒儿啊,快点,你爷还等着吃饭呢。”盆小亮说。
鼻酱问道:“师傅,我爷都死了十几年了,我哪儿来的爷?”
盆小亮解释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你爹,我爹是不是你爷?”
鼻酱这才明白过来,又想起自己用钩子勾了好多洋槐花,便说道:“对对对,那今天我给两个先人做一顿槐花麦饭。”
鼻酱一鞭子抽在老牛的屁股上,老牛哞的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奔了起来,留下一人多高的烟尘随风飘荡。
正走着,前面路上突然有个人横躺在地上挡住了去路。鼻酱喊了好几声那人也没有动弹,眼看牛车就要逼近,碗口大小的牛蹄子一下就能把人的脑袋踩碎,鼻酱情急之下一勒缰绳,牛头一歪径直奔向了农田里,连续约过五六个梁子才停了下来。不幸的是车翻了,盆小亮被扣在了下面,老牛居然若无其事的用舌头将翠绿的麦苗卷入嘴里美滋滋的嚼了起来。
“这畜牲太彪了。”鼻酱骂了一句老牛又拿着鞭子朝路上走去,一边啪啪甩着鞭子一边骂道,“是哪个嫌命长的在这儿睡觉,我看你驴日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走近一看,躺的不是别人,正是盆友田。此时的盆友田满头大汗,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已经没有力气打骂鼻酱了,要不然鼻酱这层皮全是退定了。
“呦呦呦,这不是师爷吗,这是怎么了?”鼻酱赶紧将盆友田扶了起来。
这时,盆小亮从车厢底下爬了出来,脸上绿了一半,是因为翻车的时候脸先着地蹭到了麦苗所致。盆小亮也顾不上责骂鼻酱,立刻在另一边搀住了盆友田另一只胳膊。
“爹,你没事吧?”盆小亮关心道。
盆友田有气无力的说:“亮,亮亮,我恐怕,是,是不……”话没说完便身子一软溜了下去。
盆小亮和鼻酱合力将牛车翻了过来,又把盆友田抬了上去。
“快,去找老白。”
牛车再次颠簸起来,一路扬尘。
盆小亮之所以没有去医院是因为一来太远怕时间上来不及,二来盆友田坚决不去医院,如果是医院就活了他估计也得一头撞死不可。
老白可是上塬村的一号人物,甚至在庶康镇都小有名气,因为他有一手好医术。不管男女老少,猪狗牛羊都能看,要死就死,想活就活。老白看病的时候用药也是一绝,什么都能用,什么都敢用,老鼠屎、羊粪蛋蛋、童子尿、青蛙、苍蝇、蛇,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不敢用的。不过说来也奇怪,老白这些年居然平平安安没有一起医疗事件,而且还名声在外了,当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我说师傅,槐花麦饭师爷是吃不上了,我看他这一次保准吃一顿管半年。”鼻酱说着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盆小亮没有说话,将盆友田的脑袋抱在怀里这样可以减轻颠簸带来的疼痛。
鼻酱又说:“咱这用灵车拉着师爷去看病,有什么说道没有?”
这一次,盆小亮再也忍不住用雷劈木敲了一些鼻酱的脑袋,鼻酱“哎呦”一声再也不敢造次了,把鞭子甩的山响,老牛用最快的速度狂奔起来。
三月是山羊生产的季节,村子里到处都有雪白调皮的小羊羔疯跑。为了区别各家的羊羔,有在羊羔身上抹上一抹红色,有在羊羔脖子上栓一根红绳,也有直接把羊羔身上雪白的毛给烧焦的,总之人们用尽一切办法来区分羊羔。
到达老白家的时候老白正在给一个山羊接生。山羊卧在地上四仰八叉“咩咩”的叫着,那声音好像嗓子都裂开了一样。身子底下汤汤水水流了一地。
“我爹不行了,快给看看吧。”盆小亮急道。
老白似乎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忙着手里的活计。
鼻酱不平道:“这老头,分不清轻重,人的命比羊的命值钱,快点,先给我爷看病。”
老白撸起袖子把胳膊往一桶热水里面蘸了一下,甩手淋了鼻酱一脸,然后翻着白眼瞪了他一眼。老白又给胳膊上均匀涂抹上胰子,然后让人不堪直视的一幕出现了。山羊抻着脖子痛苦的哀嚎着,凄惨异常。
“哗”的一声,老白掏出来一个小羊羔,但是个死胎。这是不吉利的事情,来人付了钱拉起山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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