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杨腾没想到柴婧一个女孩子发起泼来这么强悍,小声咒骂了几句,气乎乎的回房间了,沈道圣打了声招呼也跟了上去,连声的安慰,从宽阔的走廊里传过来。生气的女孩是最不容易哄的,她们在愤怒的时间内,总是把自己当成受害者,旁边再有一个人相劝,泪水像小河一样流个不停。
杨腾正打算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走廊内传来阵阵高跟鞋磨打地板的声音,步骤轻快,没有内劲,全身放松,只闻衣服摩擦皮肤的声音。杨腾只觉得眼前一亮,很漂亮的女人,瓜子脸,长长的睫毛,乌黑的眼睛,一头漆黑的秀发如瀑布直流而下,职业助理女装把接近完美的身体呈现的凹凸有质。
翁情望了一眼杨腾很有礼貌的说:“请这么走。”说完转身离开,杨腾抬步跟上,走廊很长,路上遇到了哭红眼的柴婧,被狠狠地瞪了一眼,就跑了出去。杨腾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沈道圣一直在说,柴婧的好话,生怕杨腾生气,闹出点什么幺蛾子,沈道圣见杨腾也没把柴婧的话放在心上,脸上紧张的神情不由的松了下来,心里也轻松了不少,这个难缠的女人。
沈道圣跟着杨腾进入师傅的会客厅,分主宾落座,翁情上茶后就关门退了出去,沈道圣喝了几口茶,把刚才讲了许多废话,快把嘴巴都讲干了,那妮子才收住泪水,真是个麻人的家伙,沈道圣心里对柴婧的无理取闹更是心累。
沈道圣喝够了茶对杨腾说:“再次请你不要见怪,师姐的脾气就是这样,人不坏,就是暴燥了些,刚才的话请不要放在心上,我代表师姐给你道个歉。”
杨腾微笑了一下:“在走廊上你己经说了很多道歉的话,我早己忘掉刚才的事了,你不用一直提醒,我不会对一个不会功夫的小孩子生气的。”
沈道圣听了心里很不是知味,那意思如果师姐会武,你就放在心上,为此你们还要打上一架不成,心里对眼前来解决武馆问题的少年存了些看法,心中的不愉快挂在了脸上。杨腾并不再意沈道圣的看法,一个习武之人,话语如此之多,还会为了一个女人,再三向自己道歉,刚才在路上己经解释过了,为何此人还是如此的麻烦,喜欢一个女人连习武之人最根本的冷静都忘记了吗?
柴鹤轩对自己的大徒弟很了解,他太在意柴婧的情绪了,平时还好,只要柴婧一哭,眼前的徒弟就成了羔羊,任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还有一点大师兄的样子,柴鹤轩也只能听之任之,年青人的心思,真搞不懂,如果沈道圣在武学上用点心,武馆里他至少可以撑下一片天。
沈道圣本想离开,突然想起在地铁遇到的夏浩雄,开口对师傅说:“师傅,我在地铁遇到一个人,那让我向你老人家问好,他还说,他叫夏浩雄。”柴鹤轩心头一惊,暗道该来的还是会来,担心了这么久,最终还是来了:“他是十年前收的一个野徒弟,传了五年真功夫,那时我周游四海,到处找人比武,在一处山区见到夏浩雄,看他面骨是个习武的料子,那里我独自一人,武学己有成就,见到夏浩雄心里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徒弟,谁知道会死在那个对手手里,有个徒弟把自己的功夫传下去,就是周游切磋死在对方手里,至少我的功夫能有个传承。谁想到这个恶徒,在我传功第六年时,做下了恶事。那年我去一个好友家暂住,切磋武技,谁能想到他看上了老友的女儿并强暴了她,还把我的好友给杀了满门,这恶徒掩藏的很好,当时我为了查找凶手,四处奔波,这恶徒了跟着我。我在外找了半年,也没能找到凶手,只好回到老友家乡,谁知早有人己经把案子定了,只差找到我师徒二人,就在我师徒二人回到小镇,当晚就被七个武林同道活捉了,那是我最屈辱的岁月,被武林同道嘲笑。当时我以为是仇家找上门来,奋力拼死掩护他逃走,只想离下点功夫,谁想捉住我,才知道是自己的恶徒做下的好事!我在好友面前发誓一定会把恶徒带回来,以谢老友在天之灵。”
沈道圣没想到师傅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听道心里也是暗暗愤怒不己,早知夏浩雄是如此恶毒之人,在地铁站就是拼死也要把他留下来。一想到自己的功夫只怕远远不能留下对方,一想到这沈道圣就像泄了气的汽球,一点力量都提不起来。
杨腾是来帮助柴鹤轩解决江湖救急的,并不是来听他们师傅二人来讲过去的事:“此人与我交过手,功夫很强,只怕犹胜当年,他全力和我一拼,结果只有一死一伤。师门派我来是解决贵馆的事,请您老把事情说一下,我好去办。”柴鹤轩被杨腾从回忆中拉回来,缓了一下神说:“二个月前,一个叫薛虎的来到我武馆说要把武馆买下来,请我把地皮让给他开赌场。我自然不愿意,随后一个月里,学员一天一个的受伤,慢慢的学徒门都离开了,只剩下我们四个,为了解决薛虎的苦苦相逼,我找了几个武林道友,都没人愿意得罪七联堂,就在我要放弃时,一位多年好友,送来一封信,上面就说了找你们的代价与方法,我想了七天才发出了江湖求救信。”
杨腾听了柴鹤轩的话,认为此事并没有多复杂,就是一个恶势力想拿下武馆来开赌场,只是惧怕七联堂的势力,所以一直没人来帮助柴鹤轩。杨腾突想起一件事来,就是进门时,二个出来的警官是来做什么?杨腾把问题说了一下,柴鹤轩很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他们是来告诉我,武馆内没有藏毒,是人诬陷,现在可以正常开门。”
“藏毒!”杨腾不收相信一个帮派无耻的用此手法。
柴鹤轩叹了口气说:“是呀!我也没想到薛虎会用如此手法来坑害我,自从薛虎来收购武馆开始,我们就没过一天安静日子,每天都有人来找麻烦,不是停电就是停水,现在来狠的了,藏毒,还好他们没买通警察,不然我们还真挺不过去。”
杨腾喝完手里的茶水:“事情我己经了解,请静等结果,我们恶鬼崖的人不会让武林失望,按规矩请把秘笈与心得交给我,我会转交给师门。如果我失败了,自然全有人来接替我来完成任务,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师门不会为了一本武功秘笈而放弃四百年的名誉。”
柴鹤轩当然知道,这不止是秘笈心得这么简单还有二十斤黄金,与整个振忠武馆以后都要为恶鬼崖为一件事才算了解。前面的都好解决,只是最后一件事却很麻烦,虽然对方没有提出来,相信说出来也是件难办的事。
沈道圣一听师傅要交出《七邪拳》的秘笈与心得,心里就阵阵不痛快:“师傅就没有商量的余地?”柴鹤轩说:“有的话,为师也不会江湖求救了!”沈道圣不知道师傅会把功夫传给一个外门,那可是在武林立足之本呀!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师傅答应,可师傅不答应自己又能帮到了什么忙。
沈道圣感到浑身无力,恍惚中离开了客厅。
柴鹤轩早己装备好,从怀里拿出秘笈与心得,交在杨腾手上:“劣徒无意冒犯,还请见谅,我己经老了,能留给他们的只有这间武馆与微末的功夫,令师门能看上我这点功夫,我很高兴,只所以不卖武馆是因为我在等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永远都等不回来的人,人老了都会胡思乱想,也有点执念,我不希望他破灭,所以思考了七天才下定决心找你们来解决,不过代价太沉重了,现在后悔也晚了。”
杨腾接过秘笈与武功心得,望着手里泛黄的书本心里有一丝动荡:“前辈要是后悔,我可以代您向师门回话,收回命令。”
柴鹤轩看着杨腾,认为他在开玩笑,恶鬼崖的派遣令是那么容易收回的“不用了,人己经来了,事就要办,这是武林规矩,也是做为一个江湖人应有的信念,人老了难免做事畏着畏尾的,好了,事情还有什么要问的,如果没有的话,这里有一封信,你可以拿去看,所有的事我都写在这里面了。”
杨腾收下秘笈:“给我十天时间,我要查一查这个七联堂与薛虎,然后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请老前辈给晚辈十天时间!”。
柴鹤轩闭上眼,像很累的样子:“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杨腾拒绝了翁情的相送,独自一个人走出了武馆。一出武馆便见到甄英雄站在路中间,望着自己,心里暗想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呀!杨腾向甄英雄走去:“有事!”甄英雄没想到杨腾会真接走到自己面前,直觉间回答了一句让自己后悔的话:“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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