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月放下手,微微红了脸,但神态郑重,“何况,我们这里虽然是乡下地方,规矩不算太重,我又是医生,男女之防方面的压力相对要轻一些。但是,我毕竟是一个孤身女子,也不好让你进后堂去的,总要防一防别人的闲言碎语。”
王齐钰摇头,心想,真封建!
“行!那就辛苦你了。嗯……洗澡就算了吧。”王齐钰苦笑,“我可没衣服换,还是洗脸洗脚好了。”
赵清月眨眨眼睛,“好,那你先坐着,等一等。”
她转身出了门,快步离去。
王齐钰再次打量房间,到处都很整洁,虽然简陋,但有条有理,赵清月显然很下了番功夫。
他的眼睛扫过布帘。
那后面是什么?
王齐钰好奇地走过去,拉开一看,顿时囧了。
真是的!
这都想不起来……
不应该啊!虽然长大后就没见过了,但小时候在老家经常用的啊!
呵呵……
原来是这个东西,难怪那时候赵清月脸红来着。
不一会,赵清月就提着两大桶热水过来了。
她果然力气大,看起来非常轻松。
在她的腋下,还夹着几件衣服。
她将木桶放下,把衣服递给王齐钰。
“这套衣服是我母亲给我父亲做的,我父亲那时候刚失踪,没穿过的。不过,也留着十来年了,旧了些。不嫌弃的话,你先将就用着吧。”
“啊!好的,谢谢你,赵清月。”王齐钰拿着衣服,心里感动,“你真是费心了。”
赵清月抿嘴一笑,抬手理了理鬓发,“没什么,你是我的病人嘛。”
“哎……”王齐钰无奈,“赵清月,我认真地告诉你,我真的没病!”
“哼!”赵清月皱了皱可爱的鼻子,状似傲娇地说:“你有没有病你自己说了可不算!”
“呵呵!那谁说了算?”
赵清月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心口,“那当然是我说了算。”
“凭什么呀!”王齐钰表示不服。
“就凭我是医生呀!”赵清月眯起眼睛,双手背着身后,身体微微晃动,得意地笑着。
王齐钰本想反击一句“医生里也有庸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不忍心说出口。
于是,他也笑了笑,没再和赵清月斗嘴。
只是在心中吐槽,瞧你!这个样子胸前都波澜不惊……还得意个什么劲呢!
赵清月将两木桶的水倒进了大木桶,又从杂物架上拿了一个盒子,放在木桶边。
然后,赵清月就告辞离去了。
目送赵清月离去的背影,王齐钰查了下好感度,已经上升到67%了。
看来,晚上的交流还是很不错的。
王齐钰没有马上洗澡,先在杂物架上拿了些纸,想了想,还是端上了蜡烛,走了出去。
阴雾这东西这么诡异,还是要小心为上。
他直奔大病房边上的小门而去。
他已经从赵清月哪里知道了,原来那里是厕所。
……
回到房间后,王齐钰关了门,然后就来到木桶前,先试了试水温。
嗯,水温还可以。
王齐钰又拿起那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外形看起来像苹果一样,但表面似乎很光滑的果子。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皂荚之类吧?清洗污垢用的某种不知名果实?
王齐钰拿起果子,闻了闻,不错,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
洗完澡,王齐钰就打算换上赵清月拿给他的衣服。
虽然是保存了十来年的衣服,但出奇的干净,也没有什么异味。
看来赵清月肯定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或许这是她追忆父亲的宝贵物品吧?
这样有着重要意义的东西她居然舍得拿给我穿,她的心也太好了吧?
王齐钰挺感动,心想,可要小心一些,别穿坏了。
虽然这衣服很像地球华夏的古装,和现代服装大不相同,但王齐钰还是摸索着穿好了。
将水倒掉,回到房间,已经是22时36分了。
因为刚才还洗了头,头发没干,自然不好睡觉。
王齐钰就决定继续看书。
他靠坐在床上,就着床头柜上的烛光,拿起书看了起来。
大约看了十多分钟,《修行常识》就全部看完了。
他又取出《丹道初解》。
他现在已经知道,对于灵修来说,有灵修六艺:术、丹、器、符、阵、御。
当然,实际上灵修可以修习的技艺绝不止这六种,只是这六种是主流而已。
灵修的这些技艺,不但能辅助灵修修行,更是灵修争斗时的有力手段。
所以,除了只是一心求长生的灵修,其他灵修是必然会精修一到两门技艺的。
王齐钰现在共有两本关于六艺的入门书籍,他打算都看一看,再决定先学哪一门好。
王齐钰首先看了下目录,《丹道初解》共分两大块。
第一部分是凡俗篇,主要讲解各种零阶丹的炼制,共分为药材、丹方、药理、炼制手法四个方面。
第二部分是练气篇,主要讲解各种一阶丹的炼制,也有药材、丹方、药理、炼制手法四个方面,但还多了丹炉、异火等知识。
另外,在凡俗篇和练气篇里,都附录了一些典型病例,作为学习药理时的参考资料。
王齐钰大致翻了一下,不禁一阵头痛。
光是凡俗篇的药材部分里,需要记忆的各种药材就多达数千种。
何况还要记这些药材的采集办法、处理办法、药性等等。
王齐钰感叹:“唉!系统,你可真没用,为什么不能直接把这些知识复制到我的大脑,让我直接学会呢?”
可是,他再感叹也没用,系统根本就不搭理他。
王齐钰只有耐着性子,慢慢地看,看着看着,他身体就出溜下去了,手中的书也掉在一边,进入了梦乡。
深夜,大病房里。
中年妇女孙玉霞突然睁开双眼。
此刻,在大病房里,其他人都睡着了。
就连断腿的李大苟,都因为过于虚弱和疲惫,昏昏沉沉地睡着,只是偶尔轻轻呻吟两声。
每个人床边都有个小木柜,上面放着点燃的驱邪蜡烛。
窗外红灯笼的光透过窗纸,映得窗边蒙蒙的亮。
薄纱一样的阴雾在房间里缭绕,但始终避着烛光。
孙玉霞的眼睛幽幽的发着青白色的光,就像两团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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