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衙门后,吴忌轻手轻脚的从屏风后钻了出来,抬头望着房梁道:“蓉儿,快跟上去!”
“是,公子!”于怜蓉从高高的房梁上一跃而下,动作迅速,然后轻盈的跃起,跟上了刘大头,突然出现的于怜蓉可把谢敏学这老头吓了个半死,翘着兰花指指着吴忌,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
“你这后生,怎地在上面安排了人手,为何本官不知?”谢敏学气极,拍桌怒视道。
吴忌苦着脸道:“唉,谢兄有所不知啊,虽然在下的武功已然是绝顶高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江湖之上,人送外号“夺命书生”,可惜,可叹啊!蓉儿从小生活在大山里头,吃了不知道多少斤百年人参灵芝,她的武功比本状元高了科一筹不止,想本状元虽然纵横江湖十几年,但面对这个小妞儿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先跟本官解释解释,为何在没有本官的允许下就派了一个人在房梁上蹲点,其他的唧唧歪歪就少给本官扯淡了……”谢敏学见吴忌忽地又说这些没用的话不由得有些薄怒。
“怎么能扯蛋呢,蛋蛋只有两个,扯一个就少一个啊!”吴忌感慨道。
“本官说的是扯淡,不是扯蛋!”谢敏学逼得老脸通红,扯蛋的意思太过猥琐,纵是久经人事老狐狸,也不禁有些汗颜。
“本状元说蓉儿的武功如何高如何高那是有为了解答你的问题!”吴忌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好吧,你就跟本官说说这是什么道理吧!”谢敏学翻了翻白眼道。
“咳咳,蓉儿武功之高,来去如风,犹入无人之境,我也是刚才才发现她跑到房梁上去吹风了!”吴忌道。
“真的不是你安排的?我看这女子好像很听话的样子啊!”谢敏学将信将疑的道。
“谢兄此言差矣,这等女子哪里是本状元能够驾驭得了的啊!想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蓉儿提着一把剑差点把老子一剑给剁了喂狗,本状元虽然侥幸逃脱了一命,但身上也是遍体鳞伤,破破烂兰,可怜老子的扬州丝绸啊!”吴忌想到此处,不禁动情的流下了几滴伤心欲绝的泪水。
“嗯,贤弟所言极是,愚兄信了就是了,不过后来你是怎么逃脱一条狗命的?”谢敏学眼中的八卦图开始隐隐转动了起来,吴忌忍不住有一掌拍死这老头的想法:“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当时……嗯!?你这老头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逃脱一条狗命啊?”吴忌神色甚是气愤了!
“咳咳,纯属口误,你接着说,当时怎么样了?”谢敏学吞了一口唾沫,满是渴望的看着吴忌。
吴忌狡黠的笑了笑,心里存了拿谢老头开玩笑的心思,顿时玩味的道:“当时情况自然是很危急了,幸亏本状元也不是盖的,拼命极奔,蓉儿也拼命的在后面追着我,两人一追一逃,速度自然是奇快的,我们一直翻过三座山,五条河,七条街,蓉儿终于……”
“捉住了你?!”谢敏学急忙接过话道。
“捉住了我的一只鞋!”吴忌正了正色,严肃的道。
“唉,这只鞋至今本状元也没能偷偷拿得回来,谢兄,做男人……难啊!”吴忌紧接着长叹了一声道。
“贤弟啊,你的嘴里能否说出一句实话来!”谢敏学郁闷的看了看吴忌:“当时的情况久经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吴忌道。
“那就长话短说!”谢敏学道。
“唉,不提也罢,往事……不堪回首!”吴忌又是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显得很是痛心疾首的模样。
谢敏学面色扭曲,头冒黑烟,一股股气浪在其头上不断翻滚,甚是波澜壮阔,这是要爆发的征兆啊!
吴忌暗道一声不好,赶紧灭火先:“谢兄稍安勿躁,咳咳,最后其实是杨延光杨老先生即使赶到,段某人这才侥幸逃脱了一命啊。”
谢敏学头上的黑烟这才缓缓散去。
……
“蓉儿,情况怎么样了?”吴忌看着片刻就回来的于怜蓉,猛地从太师椅上弹跳而起。
“公子,这刘大头果然有问题。”于怜蓉俏声声的回答道。
“哦,郑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谢敏学捋了捋胡须,缓缓道。
“谢大人,方才刘大头去召集公差前,放飞了一只信鸽!”于怜蓉道。
“嘶”吴忌和谢敏学齐齐吸了一口凉气,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刘大头就是内鬼了!这是要玩古代版的无间道吗?
即便如此,谢敏学谨小慎微的性子促使着他继续说道:“郑姑娘,不知这信鸽……”
“你这是在怀疑本姑娘吗?”于怜蓉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狠色,美丽的脸庞顿时变得冷冰冰的。
“郑姑娘勿要见怪,本官就真的只是问问而已罢了!”饶是谢敏学见过不少大阵仗,面对这位杀人如屠狗的女魔头冰冷的注视时,也是汗水直流。
“呵呵,亲亲,乖乖,好蓉儿,不要跟这老东西一般见识!”吴忌急忙打着圆场,生怕这小妞儿一怒之下,把谢敏学给“咔嚓”了。话说于怜蓉要是发起飙来,吴忌也只有急忙竖起白旗,表示不是对手啊!
“哼!”吴忌一番糖衣炮弹,火力全开,达令,蜜蜂,宝贝,啥的,不要命的往于怜蓉身上砸,这才令得女魔头心情稍好,竟然露出一丝小女儿的羞涩姿态来。
于怜蓉也不说话,只是扔了一个物件在地上,吴忌和谢敏学齐齐看去,“这是神马?”
“刘大头放出去的信鸽啊!”于怜蓉眨巴眨巴眼睛道。
两人这才算看出来了,原来这信鸽身上密密麻麻的扎着各种暗器,死状颇为凄惨,更悲剧的是连死状也看不清了!
“太狠!”
“够狠!”
“算你狠!”
吴忌十分同情的从嘴里蹦出来了三句话。唉,可怜的鸽子,长得丑不是你的错,飞出去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默哀三分钟。谢敏学更是衍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情愫,嘴里也冒出来三句话。
“惨不忍睹!”
“惨绝人寰!”
“惨无人道!”
吴忌看了看唯一幸存的鸽子腿,上面裹着一卷小纸条。
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取下纸条,吴忌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速离!”
娘的,龙飞凤舞,字写得竟然比老子还好看,偷偷记恨!
“谢兄,怎样,这回你没话说了吧!”吴忌把纸条递给了谢敏学。
谢敏学看了看纸条,再看了看字迹,沉默了良久,终于缓缓的长叹了一声:“嗯,小邢童鞋的字很有长进,可惜啊,可惜……”
吴忌:“……”
刘大头看了看出现在面前的吴忌和谢敏学,一种不详的感觉袭上心头,不过站在一众捕快前,刘大头还是朗声道:“诸位同仁,今日谢大人要带我们去干一票大的,我等应该多多出力,杀他个鸡飞狗跳,鸡犬不宁,鸡毛蒜皮……”
吴忌:“……”先人你个板板的,老子怎么赶脚是去打劫的。
“咳咳,邢总捕头,让众位兄弟先散了吧,公主殿下说了,此次任务由段贤弟自带人马,邢总捕头前去,就作为监督吧!”谢敏学道。
不得不说老狐狸的胆子真大,连公主的话也胆敢伪造,不过也只有如此,才能让刘大头深信不疑。
刘大头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这一次所要对付的不是秦家,而是他本人,吴忌很好奇,十二生肖中排名最后的猪,究竟有什么绝活,可以担得起如此殊荣,猪的特点就是很能吃,很能睡啊。
刘大头面色阴沉,那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难道他们看出什么来了,我从未对吴忌出手,不可能会被怀疑,不可能啊!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都散了……”刘大头驱散了众人,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见门口跑进来五十多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这些人,腰插长刀,背悬劲弩,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曹洪败在这等虎贲之师手上,不冤啊!
“王爱卿,后队变前队,出发吧!”吴忌还未等众人歇上一口气,直接命令道。
“是,公子,都给老子听好了,后队变前队,齐步……公子,跑还是走?”王爱卿突然岔气的说了一句,令得已经迈出去半步的队员收势不急……
“扑通!”
“扑通!”
谢敏学看着方才还像模像样的队伍顷刻间倒下一片,不由得满头黑线,“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啊……”
吴忌脸上红了一大片,一瞬间,关公上身了,先人你个板板的,把老子的脸都给丢尽了,冲着谢敏学作了一揖:“在下……惭愧!”
“尼玛啊!都快给老子站好,小跑前进!”吴忌呵斥道。
……
汴梁城郊外,五十多人围住一人,围住了一个死人,这人和那信鸽一样,浑身插满了箭枝,郝然正是肥头大耳的刘大头。这模样,看来是死得已经不能再死了。
吴忌拍了拍谢敏学的肩头:“谢兄,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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