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用默然,输了,难道某家今日注定要在此处折戟不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周三用最终也没能答上来,最后精神萎靡的摊倒在桌椅之上,有气无力的道,“在下……认输了!”
陈与德笑道,“如此,最后就算贤弟你夺魁了,请把下联道出,我等也好一饱眼福!”
“这个是自然的!”吴忌点了点头,大声道,“各位听好了,在下的下联正是,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是短品却是妙文
!”
“好好好!”众人又是一片叫好之声。
陈与德点了点头,没想到,还真让这小子给闯过来了!
陈与德鼓掌笑道:“好,好,好,这赛诗会四轮圆满结束,段公子才华非凡,荣登魁首,乃是众望所归。”
“程大人,请问这冬灵小姐对我们林公子有什么看法呢?”厅中一人大喊了起来,众人哄堂大笑,厅内喧哗成一团,此乃是本次文昌会的重头戏,又岂能不谈?
“这个么……”洛敏抚须微笑道:“选亲之事,最终还要由小女决定,来人,快请小姐……”
陈与德话音方落,便见帘后走出个小丫鬟,手里持着一只芙蓉帐,一方绣了鸳鸯的锦帕,行至吴忌身前,福了一福,微笑道:“段公子请了,此两样物事,乃是我家小姐赠与公子,并请公子以此题字一道。”
啥意思啊,吴忌看着这芙蓉帐和鸳鸯帕,仿佛看见程冬灵那小妞通红着小脸,躲在幕后偷偷向自己打量的样子。他微微一笑,心里也是噗通噗通乱跳,这小妞有意思啊,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明明是你对我表白了,怎么还要让我写情书。唉,这女子,脸皮比我薄得多啊。
他此时兴趣正浓,吟两首小诗不在话下,取过纸笔刷刷刷刷写下几行,还未写完,便见身体还未恢复过来的王爱卿满脸焦急地冲上前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什么?”吴忌一惊之下,丢了纸笔,便飞一般往舱外走去。
“官人,官人……”万艳艳匆匆从帘子后面走出,娇声呼喊道。但吴忌行色匆匆,早已带着王爱卿行出舱门,连她的叫声都未听到。
“冬灵姐姐,这可怎么办?官人也不知遇到了什么急事,便仓促出了门,这里的事情还没有交代呢。”万艳艳走回房内,偷偷看了程冬灵一眼道。
程冬灵似是未听到她的话般,神情痴呆,脸色发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丫鬟急急走了回来,将吴忌临走前写那字幅交到程冬灵手里道:“小姐,这是林公子留下的。”
程冬灵急忙接过纸条一看,只见那字迹龙飞凤舞、道劲有力,虽然只有一句话,但却很是有趣:“凤落梧桐梧落凤!”程冬灵紧紧咬牙,眼眶红了起来,提过小楷,在那句话后面加上了一句:“珠联璧合璧联珠!”
这一首芙蓉帐、鸳鸯帕的对联算是续的全了,程冬灵扔掉小楷,望那对联一眼,忽地伏在案几上,放声痛哭起来。
正厅中众人,见程冬灵小姐送了两样物事出来,皆已看出程小姐对吴忌情有独钟,正想着要上演一出才子佳人的美话,哪知那方才夺魁的吴忌,竟是舍掉了程冬灵小姐,风风火火的离去了,实在叫人好生惊诧。一时之间,大家议论纷纷,不知出了何种事情。
陈与德站起身来,哈哈一笑道:“诸位不必惊奇。小女对段公子的态度,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段公子家中临时有急事处理,才这般匆忙离去。亦无可厚非。来日老夫必将此事结果,报与诸位家乡父老知晓。眼下文昌会诸事已毕,又适逢华灯初上,今日我等便在这秦滩河上痛饮美酒。不醉不归。诸位同僚,诸位先生,可要赏老夫一个面子哦。”
众人见刺史大人亲自出来解释,想来也的确如此,便都放开了心怀,反正今日热闹已经看完,剩下的便是享受渭泾河美景了,一时之间,舱中地气氛又变得热烈了起来。
吴忌急匆匆行出舱外,王爱卿跟在他后边,焦急的道:“节帅大人,今日渭泾河恐怕要出事了,这可如何是好?”
吴忌道:“王爱卿,出了什么事,你先别急,把详情说给我听听。”
“船,船,节帅,有船来了。”王爱卿忽然指着远处,大叫起来。
吴忌急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此时已是华灯初上,水面雾蒙蒙的,远远划来一只小木船,船上有一人正在对吴忌招手。“盈盈,怎么是你,你怎么也在这里”吴忌一见那个影子,便高兴地大叫了起来。郑盈盈武艺高强,也没看到她划船,只是一跺脚,船的速度就加快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到吴忌的大船脚下。不等那木船停下来,吴忌一下子就跳到了小木船之上,“盈盈,到底怎么回事?”
“公子,这渭泾河四周已经布满了训练有素的死士杀手!方才我发现了一个,活捉了他!”郑盈盈捋了捋耳边的发丝道。
“哦,捉住了?问出对方什么来头了吗?要干什么?”吴忌急忙问道。
郑盈盈摇了摇头,“这厮什么也没说,本姑娘什么手段都用尽了,最后他竟然咬舌自尽了,呶,尸首还在船里躺着呢!”
吴忌哈哈大笑,哪些狗仔子竟然想阴小爷我,随即道:“好,真是好的很,看来对方今夜准备干些大事。”
王爱卿道,“公子,咱们还是先上岸吧,房都指挥使已经带领大军赶到了!”
吴忌点点头,接了王爱卿上船,拿起划浆就划了起来,小船便直往前行去。到了岸边,却见岸上灯火通明,刀枪明亮。竟是房左平带着数千人马亲自迎接。
吴忌抱拳道:“叫房将军操劳担心了。”船已行到岸边,几人跳下船。
房左平道:“这些以后再说吧,节帅大人,你快派几个人划了小船,送我到河中大船上去。”
房左平又急忙道:“节帅,这河上许进不许出,怕是要出大事了。前面危险地很,您可不能亲身涉险。”
吴忌笑道:“好,那快去准备小船,迟了,我担心发生事故。”
王爱卿不好意思的一笑,急忙下去安排了。
郑盈盈嫣然一笑道:“公子,你手下这些兵士,对你倒是忠心的很。”
吴忌摇头轻叹,这都是用性命打拼出来的交情,能不忠心吗?
罗侯负责封锁水面,手下快船自然多地很,他为吴忌派一条结实的木船。
吴忌拉着郑盈盈道,“盈盈,我们上船,由我保护你的安全!”
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
吴忌的小木船方才走了一半多一点的距离,王爱卿在后面的小船之上忽然惊道:“将军,你看,走水了……”
“什么?”吴忌大惊,放眼望去,只看见程冬灵的大船和旁边两条才子游船,皆都冒出浓浓黑烟,竟是同时着了火。三船一起着火,妈的,定然有人故意纵火,今夜注定不平静啊。
吴忌大吼一声道:“走,我们快走。”
“哪里走水了?”罗侯统领的骠骑军在陆地上骑着马儿打转,听说走水,心中微微一惊,顿时间慌乱了起来,大声朝外面喝道。
“禀告程大人,旁边两艘游船和本船顶上厢房,皆着火了。眼下众人慌成一团,形势杂乱,还请大人定夺。”陈与德哼道:“是哪位贵客在此啊,早有这般安排,一定不是简单人物啊。”
一旁才子群之中,一位剑眉星目的公子哈哈大笑道“陈与德就是陈与德,如此情景还能处便不惊,在下蔡州秦宗衡,特来取你和吴忌的项上人头!狼牙卫何在?”
“末将在!”人群之中顿时跳出来一百多名青衣人,每人一身劲装,手持刀剑,很是身手矫健的样子!
陈与德哈哈笑道:“秦宗衡,我程某人行伍出身,行事素来谨慎。这般大张旗鼓的为令千金招亲,虽说是爱女心切,却也不能不让人生疑。下官早防着一手,此次故意挖了个坑,你们就跳了进来,也是应该,你的手段,可比不得令兄秦宗权。”
秦宗衡尚且让人不那么忌殚,但他的兄长秦宗权就是个让人不得不谈虎色变的人物了。一方军阀,遍寻天下,难遇敌手!
秦宗衡道:“哼,纵然你今日要有准备又如何,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话,这大火,怕便是从令媛闺房着起来的。”
陈与德还未说话,便听哗啦一阵轻响,窗户被人撞开,又是几十个矫健地黑影破窗而入,钢刀闪亮,便往陈与德飞奔人而去。
“保护程大人……”几十个宋州士兵突然从屏风之后闪了出来,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大人,我们已经将纵火之人捉拿!”士兵将钢刀压在一个身材彪悍的大汉脖子上,大声叫道。
陈与德一看,嘿嘿,老熟人啊,原来是以前扬威镖局的总镖头曹洪是也。
陈与德道:“稀客啊,真是稀客啊,想不到昔日纵横汴州黑道的曹总镖头也有落在本官手里的一天,曹洪,你还有何话说!”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