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有些不忿,抱着小胳膊,昂头道:“你才是鬼,小辈给本尊放客气点,本尊便是刚刚那老头所说的剑灵!”
陈贤余见他的小模样有些可爱,忍不住打趣道:“那平日里怎么不见你出来,莫非你是妖精假扮的不成?”
剑灵见陈贤余作势欲打,连忙解释道:“本尊之前处于沉睡当中,多亏你昨日修行御剑之术时度入了些许灵气,本尊才得以苏醒,其实昨晚本尊就已经现过身了,只不过你小子睡的跟个死猪似得,本来本尊只能晚上现身的,不过今日那老头将本体的灵气补足了,所以你小子才得以见到本尊的英姿。”说罢剑灵有些得意的昂着头。
陈贤余不以为然,撇了撇嘴道:“我才不信,除非你使些招数与我瞧瞧,不然你就是个小骗子。”
剑灵像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急道:“若是之前,别说使些招数与你瞧瞧,就是你让本尊将这天捅个窟窿,那也是易如反掌的,只不过我的本体之前受过重创,目前的情况也就比普通的飞剑坚韧一点。”
“哦,那就是说你现在并没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力咯?”陈贤余一脸坏笑道。
“你,你想干嘛,本尊警告你,快将本尊放下,要不然我让本体一剑劈了你!”
陈贤余看着被他握于掌心的剑灵笑道:“你到底是何方精灵,还不老实交待!要不然本仙一记焚天煮海掌打得你灰飞烟灭!”
小小的剑灵论使坏哪是他的对手,只好老实交待,陈贤余这才得知,原来这剑灵并不是此剑原先的剑灵,而是由原先那道剑灵的残魂孕育而出,据他所说,此剑原先的剑灵是活活被人打散,所以才造成此剑的威力大不如前。
“那你是如何躲过我师父的察觉的?”陈贤余看着站在他掌心的剑灵问道。
剑灵顿时牛气冲天的摆摆手道:“这还不简单,就算是九天上的神仙,本尊也是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的,更不提那个白胡子老头了。”
“嘁,小心风大闪了舌头,那我且问你此剑原先叫什么名字?你若是答出来了,我便信你是剑灵而不是妖怪。”
剑灵一下子泄了气,颓然坐倒在他手心道:“这个本尊倒是想不起了,不过本尊却为它取了个响亮的名字,叫劈天,你看如何,是不是比你起的那个歪瓜裂枣的名字强多了。”他对于本体也只有一部分的记忆,这一点他倒没有欺骗于陈贤余。
陈贤余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道:“确实不错,那以后此剑就叫劈天吧。”
“对了,本尊虽记不起此剑原先的名字,但本尊倒是知道你体内的那条怪鱼是何物。”
“哦?快说。”陈贤余一直很好奇他体内的这条怪鱼究竟是何方神圣,见这小不点居然知道,高兴的差点将这剑灵在手上摔了个趔趄。
剑灵站起身,揉了揉屁股道:“兀那小辈,你要是将本尊摔出个好歹,本尊定不轻饶于你,此鱼名叫癸午灵鱼,乃是天地间的水火真灵,你小子福缘深厚,有了它相助,你日后感悟水火剑意时便容易了许多,原先我那主人也是有一条这样的鱼的,不过比起你的却是要好的多。”
“原来如此,对了,原本师傅他老人家让我自己祭炼此剑,现在有了你,那就不用我亲自动手了吧,祭炼此剑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就当你寄居于此剑的房租了。”
剑灵闻言立马撂挑子道:“你这是将本尊当成苦力不成,本尊不干,况且本尊出生之时,你小子还没寻得此剑,你反倒向本尊收起了租子,怎么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
陈贤余见他语气间并没有将话说死,连哄带骗道:“刚才听你说,此剑有独特的方法蕴养,我所学之法并不契合,所以只能让您老人家出手了,况且日后我若是遇到模样俊俏的异性剑灵,便拐回来一个与你成双作对,你看如何?”其实他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招对这小不点有没有效果。
让他意外的是那个小不点听到异性剑灵的时候,两眼都放出了光,连忙点头道:“行,那本尊就辛苦一些,你小子可不要忘了今日之约,不然本尊到时候一剑剁了你的项上人头。”
“您老人家放心,小子怎敢欺骗与您呢,要不您这会儿给小子开开眼,看看仙剑是如何祭炼的。”陈贤余谄媚道。
剑灵背负双手从他手中跳下,落在劈天剑上,道:“小子,眼睛睁大点,今日本尊便让你开开眼。”
剑灵说罢便双腿盘膝坐于剑上,和昨夜一般修炼了起来,陈贤余见他此法甚是新颖不由得啧啧称奇,心想若是自己用此法修炼,会不会有奇效。
剑灵见他这般模样,嗤笑道:“小子,别想了,这蕴养之法只契合此剑,若是强行用此法蕴养他剑,或者自行修炼的话,轻则剑毁,重则人亡。”
陈贤余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只得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片刻过后,剑灵站起身道:“行了,一日祭炼一次便可,本尊要回去休息了,对了,本尊之事你切不可对他人提起,就算是最亲近之人也不行,本尊只是瞧你顺眼,才好言提醒你,你可不要将本尊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若是让他人得知,生出杀人夺宝的念头,本尊大不了换个主人便是。”
说完便化作一抹金光遁入劈天剑内,陈贤余心想,这剑灵虽说一副老气横秋的作派,但倒也是个心善之辈。
“对了,若是有事寻我,只需心中默念钧天便可。”
“还有,平日里若是遇到仙金神石记得留下。”
“还有,平日里不要忘了吞吐朝霞,若是有空也可试试吞吐月辉,对你体内的癸午灵鱼有好处,若只是吞吐朝霞,迟早水火失衡,爆体而亡。”
“还有.....”
陈贤余趁他还未说完,连忙将劈天剑塞到被褥底下,一溜烟跑了出去。
“这小不点可真是个话唠,得给他好好改改这个臭毛病。”陈贤余一屁股坐在院外的门槛上,嘴里嚼着随手拔起的草根腹诽道。
海无涯忽然迎面走了过来,于他身边坐定,笑着道:“咸鱼,在唠叨什么呢?”
“没什么,我是说这内院的草根太苦了。”
“是吗,前几日不是还说比外院的甜的多嘛,对了,今日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怎么了?”
海无涯面色突然变得有些阴沉,酝酿了一会儿说道:“刚刚我收到家里来信,我姐让我回去一趟,虽未曾说所为何事,但字里行间却很着急,所以我就想着让你与我做个伴,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陈贤余低头沉思一番后,略带歉意道:“我自己倒是愿意,不过还得问过师傅才行。”
海无涯并不意外,站起身拍拍屁股道:“那行,那我便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陈贤余转身回到屋内,取出劈天剑,御起一道剑光飞向万剑阁。
见白云生正在阁外清扫落花,走上前躬身一拜后说明了事情的始末。
白云生知晓了他的来意后,放下手中的活计拍了拍手道:“为师准了,正好你也可藉此机会下山历练一番。”
陈贤余见他老人家答应,生怕他突然反悔,刚想转身离去,又被白云生叫住,道:“下山之后,行事不可如此毛手毛脚,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下山之时带上此物,此物内有为师一道剑气,若是遇到不敌之人,捏碎此物可保你一命。”
陈贤余接过白云生递过来的那片绿叶,小心放入怀中,躬身一拜后御剑而去。
望着远去的陈贤余,白云生一脸自嘲的摇了摇头,弹指射出一道剑光,飞向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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