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今日就算你想破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还不如陪我出去转两圈,咱俩都在这屋内快待了半个时辰了。”海无涯看着陈贤余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很是焦人。
陈贤余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大道弥坚,你若是连这点定力都没有的话,又怎能得道证长生......”
还未等他说完,海无涯便一脸讨饶道:“别,别,别,您老继续,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师傅那套长篇大论,你还是留着自己琢磨吧,我还是去睡个回笼觉吧。”
海无涯话一说完,便打了个哈欠,躺倒在床上,两手抱头。
一番辗转反侧后,海无涯有些烦躁的直起身,盯着坐在那儿发呆的陈贤余瞅了半天,见他依旧那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索然无趣,便逗弄起了趴在地上打盹的铜钱。
“咦,铜钱,你啥时候长的三条尾巴?”海无涯摸着铜钱的三尾,一脸好奇道。
“早就长了,只不过你最近太忙,不曾留意罢了。”
海无涯一脸懊恼的点了点头,便从怀中摸出三粒丹丸,悉数喂与铜钱吃了,虽然他连铜钱是何灵兽都不知道,但却不妨碍他对铜钱的喜爱。
“乖,铜钱,以后饿了就叫一声,可不能再吃屎了啊!”海无涯拍了拍铜钱的头道。
陈贤余笑着安抚了两下炸毛的铜钱,调侃道:“你娘说的对,铜钱啊,以后可别再吃那腌咋之物,咱丢不起那人!”
海无涯刚想出言反击,却有一人从屋外走了进来。
“无涯啊,今日怎么没有出去耍啊?”
“大长老,您老人家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海无涯站起身拜了一拜道,虽说那海百川很不合他的胃口,但明面上还是得敬他三分。
海百川笑了笑道:“怎么,不欢迎我这糟老头子啊!”
“哪能啊,大长老您老人家大驾光临,无涯顿觉寒舍蓬荜生辉!”
“与你说过多少次了,无人的时候叫我一声百川叔就是了,别一口一个大长老的,多生分啊!莫非你小子如今身份地位水涨船高了,便觉得认我这个叔叔有些丢人了不成?”海百川一脸责备道。
海无涯见他这般倚老卖老,便只得声如蚊蝇的叫了两声百川叔。
海百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才像话嘛,我就说你小子小的时候,可是天天跟在老夫屁股后面,左一个百川叔右一个百川叔的,你那时候可是还说日后等老夫老了,便给老夫养老送终的......”
“对了,百川叔,您老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哦,没事,老夫就是过来看看,咦,这只小兽倒是有些灵异,是你养的?”海百川指着铜钱,面色古怪道。
海无涯蹲下身子抱起铜钱道:“这不是我养的,是咸鱼在路边捡的。”
不知为何,原先相安无事的铜钱,此刻竟对着那海百川不停的低吼着。
海百川干笑两声道:“原来是贤余贤侄的啊,果然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贤余贤侄乃是苍冥高徒,就连身边的兽宠那都是神骏无比啊!”
陈贤余连忙抱了抱拳道:“大长老谬赞了,贤余受宠若惊。”
“哎,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老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贤侄何必如此谦虚,不知老夫可否有幸一睹此兽风采?”海百川走上前托着他的手问道。
海无涯赶忙转过头,对着陈贤余一阵挤眉弄眼。
陈贤余见状只得拜了拜道:“还是算了吧,此兽性子怪癖的很,小子平日里又疏于管教,万一此兽兽性大发伤了长老,小子于心难安啊!”
海百川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老夫虽说修为不及你师傅那般卓绝,但想必这小小的一只走兽,还伤不了老夫。”
陈贤余见他如此坚决,也不好当面拂了他的面子,只得无奈的对着海无涯点了点头。
海百川一脸欣喜的从海无涯手中接过铜钱,一丝震惊自他低垂的双眸中闪过,果然如他所料,那条七星毒天蚣竟是被此兽吞食了,怪不得他一进门便觉得此兽体内有他的一丝心血,想必应是还未消化的缘故。
假模假样的抚摸了两下铜钱后,海百川便笑着将怀中躁动不安的铜钱递给陈贤余道:“此兽果然不凡,贤侄果真是福缘深厚啊!”
正当陈贤余伸手接过铜钱时,海百川的手中突然绽放出一团绿油油的幽光,带着一股腐臭味将他二人围在中间。
“大长老这是何意!”陈贤余惊惧的大叫一声,连忙抓起桌上的劈天剑,御起一道剑光劈向四周的绿光,二者刚一触及,那道剑光便如冰雪遇晴般消融。
一条手臂粗细的金龙从海无涯的眉心处飞出,张牙舞爪着冲向那一脸邪笑的海百川。
海百川笑着伸出手,将那条金龙直接捏散,拍了拍手道:“海无涯,你若是乖乖配合,将那滴龙血交出,百川叔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如若不然,这就是你的下场!”
“哼,海百川,难道你就不怕我爹吗?”海无涯语气森然道。
“哈哈,你爹?老夫今日给你爹假传了一个消息,若是老夫没猜错的话,想必海千秋那个蠢货此刻正在那海眼处寻宝吧!”海百川癫狂的笑道。
海无涯闻言,骂道:“牛百川,当年你只不过是我海家的一个下人,我爹见你颇有资质,才破格传你道法,后来更赐你海姓,想不到你竟这般恩将仇报,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恩将仇报?你爹只不过拿我当他的一条狗罢了,平日里对老夫呼来喝去,还妄想老夫报恩?天谴?待老夫除了你父子二人,再将海玄明那个傀儡扶上岛主之位,从此这海皇岛便是老夫的天下,到时候就算受了天谴又有何妨!”海百川此刻面部狰狞,有如阴间的厉鬼。
海百川又转过头对着那不停的挥舞剑光,妄想突破此瘴的陈贤余笑道:“贤余贤侄,你且放心,老夫不会伤你性命,老夫还得留着你这个筹码,以防那苍冥派杀上门来。”
陈贤余止住剑光,喘着粗气道:“牛百川,你做梦,今日就算是与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苟活于世,忘了跟你说了,方才我已经以秘术传音给我师傅了,想必他老人家马上就会杀过来了!”
“哈哈,老夫也忘了跟你说了,这处别院外早已被老夫布下遮天阵,就算你以秘术传音与白云生,想必他也听不到了!”海百川一脸得意道。
说完此话,海百川便盘膝坐定,道:“给你二人半个时辰考虑,是从还是不从。”
半个时辰后,海百川见他二人只是一直破口大骂,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便站起身道:“既然你二人如此不识抬举,那老夫就送你二人上路吧!”
话音刚落,陈贤余二人只觉这屋内狂风大起,四周的绿光渐渐的拢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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