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又是数声脆响,铜钱连那木偶的样子都还没看清,便被那木偶以肋骨缚住,关在其胸腔之内。
也不知那木偶究竟是以何种木材所制,任凭它如何奋力撕咬,都无法撼其分毫。
铜钱的身材虽然臃肿,但身手却不曾因此而迟钝,可就算它再是敏捷,也仅仅一个见面,便被那木偶擒住,唤晴心中的惧意如雨后春笋般疯长。
“你……你要……干什么?”
唤晴一边后退,一边不停地张望着四周,但四周的夜色中并不曾浮现出那张让她充满希冀的脸庞。
红袍男子拍了拍扇柄,笑道:“好妹妹你怕什么?哥哥又不会吃人的。”
唤晴见那男子竟径直朝自己走来,连忙转身往后跑去。
此刻她已吓得浑然忘记了,她自己也是会一点法术的,但就算她迎敌而上,以她的那点微末道行也是不够看的。
“贤余哥,你在哪儿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有没有妖啊……”
唤晴发疯似的往前狂奔,口中不停地呼喊着救命。
出人意料的是,那红袍男子并不曾起身去追,只是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那唤晴钻入丛林之中。
“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本少爷的手掌心吗?”
红袍男子虚捏了几下右手,一脸轻蔑。
半柱香后,唤晴竟又从那片丛林中跑出了出来,而那红袍男子正坐在一盆火堆旁,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猎物。
“怎么又跑回来了,是不是舍不得我啊,好妹妹!”
红袍男子话一说完,便朝唤晴脚下的土地打出两道绿光,只见两条手臂粗的根茎从土中钻出,将唤晴的双足牢牢锁住。
此情此景让唤晴稚嫩的心灵再次受到不小的冲击。
“你别乱来,我告诉你,我哥可是苍冥派首徒,要是让他知道你欺负我的话,他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红袍男子仰天笑了两声,道:“就凭他?他小子若是苍冥首徒,那我便是苍冥派掌门,你觉得我是吗?哈哈。”
唤晴见他一脸肆无忌惮的捧腹大笑,却又拿他毫无办法,只得在心中用她那浅薄的词汇不停地咒骂着这红袍男子。
片刻过后,红袍男子止住笑声,拍了拍衣角的草木灰,起身走到唤晴跟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道:“本少爷一直想试试妖族女子的滋味,之前因为家中长辈约束,一直不能得偿所愿,今日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唤晴被他捏住牙关,无法说话,只得瞪圆了美目,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你放心,本少爷是个怜香惜玉的,不会强来的,等会儿本少爷便让你尝尝我柳家独门秘制的情树酒,再贞烈的女子只要喝了此酒都得臣服在本少爷的胯下,任我采拮。”
红袍男子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乳白色的瓷瓶,用嘴拔开瓶口上的木塞,仰头喝了几口后,又将湿润的瓶口递到唤晴嘴边。
唤晴急忙咬紧牙关,生怕那男子将此酒强行灌入他嘴中。
显然这红袍男子对于此事早已熟稔,只见他捏着唤晴下巴的左手猛地一用力,便将唤晴的下颌骨卸下,无论她如何使力,都无法阖上双唇。
男子笑着将瓶中剩余的情树酒悉数灌入她口中,又替她阖上嘴巴,待她口中的情树酒完全滑入喉中后,这才将她松开。
唤晴只觉一股热气自足底生出,沿着她体内的经脉,直中其五脏六腑,那张因恐惧而苍白如纸的脸庞瞬间红云密布。
“好妹妹,等会儿你就会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了。”
红袍男子那张阴翳的脸庞此刻也是一片通红,只见他三下两下便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扒光,邪笑一声后,便将身形摇摇晃晃的唤晴挽在怀中,低头亲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璀璨的弧光从树林中划出,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红袍男子急忙将怀中的佳人撇下,御使着那具木傀儡挡在他的身前。
只叶不生的木傀儡忽然间枝条疯长,一根根新条于他身前组成一道绿光莹莹的墙幔,将那红袍男子护在其后。
“砰”的一声,金弧重重的砍在绿墙之上,惊起一圈圈气浪,木傀晃悠了几下便稳稳当当的站在其后。
“干你娘,欺男霸女欺到老子头上了,你他娘的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陈贤余左手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右手握住劈天剑,自滚滚烟尘中走出。
红袍男子看了眼他手中的人头,啐了口唾沫道:“柳三真他娘的是个废物,连个伢崽子都看不住!被你宰了也好,省的本少爷亲自动手!”
“呵呵,报上名来,省得老子剑下平添无名之鬼!”
“嘿嘿,本少爷柳尚梢,岭南柳家三少爷是也!怕了吗?”
“怕你娘个腿!”
陈贤余双手握剑,后足向后猛蹬,只见他身形高高跃起,浑身沐浴金光,宛如天神将世,向那柳尚梢攻去。
柳尚梢摇了摇头,一脸自嘲道:“又他娘的是个二愣子。”
话一说完,便见他双手合十,又分向两旁,自虚空中拉出一道长有半丈的绿光,绿光跳跃两下后便化作一杆古朴的铜棍落在他的手中。
剑棍相交,火花四溅。
二人于空中打的不可开交,刹那间,剑气棍风四处翻飞,而那只木傀因无人御使,只得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贤余一剑挑飞那角度刁钻的铜棍,御剑开声,将手中的劈天剑抡成了满月,狠狠的朝那柳尚梢头顶劈去。
柳尚梢见那长剑来势凶猛,急忙将铜棍横在头顶,却见那陈贤余生生止住剑势,化竖劈为平砍。
劈天剑金灿灿的剑尖于空中划出一道动人的弧线,在柳尚梢胸前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原本中正祥和的剑气此刻却变得霸道无比,从血痕处钻进柳尚梢体内,于他体内兴风作浪、风卷残云。
柳尚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只觉身子一沉,便重重跌落在地。
“还以为你他娘的有多大的本事呢!就他娘的这点道行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陈贤余落下身形,狠狠一脚踩在那柳尚梢的胸前,使出千钧之力,将他胸前的肋骨踩塌了一片。
“你……你……要……是杀……了我,你会后悔的,我……我可是岭南柳家的三公子!”
柳尚梢那张俊俏的脸庞因为胸前的巨痛而皱成一团,显得很是狰狞。
“后悔?告诉你,你爷爷我乃是苍冥派首徒,苍冥剑君白云生座下弟子陈贤余,你们岭南柳家算个他娘的什么东西?”
“不可能,白云生已经三十年未曾收徒了,若是他收徒我柳家不可能不知道的!”
陈贤余蹲下身子,将左手重重按在他的额处,一脸杀气道:“那是因为你们柳家还没那个资格知道,到了下面记得告诉阎王爷,你是死在谁的手上!”
只见陈贤余左胸处红光一闪,一道火焰便从其肩头燃起,顺着他的手臂缓缓而下。
须臾间,熊熊燃烧火焰便将那柳尚梢的身形吞没。
“啊!”
躺在地上的唤晴忽然惊叫一声,陈贤余急忙赶过去将她扶住,却被那唤晴重重拉入怀中。
唤晴柔若无骨的四肢有如四条游蛇将陈贤余紧紧锁在怀中,虽然隔着两层衣物,但陈贤余仍能感觉到怀中的那具躯体是那般的滚烫与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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