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明派了十个人去调查庄裕谭和于岳天,叮嘱他们要是发现他们两个还没有离开玉江的话就立即将他们带回警局。
他自己则带着两个警员前往范椎家。
范椎父亲叫范勤,她母亲叫做吴彦红,两个都是本地人,两个人都是做承包商工作。他们两个在玉江的名声还是很大的,玉江有接近一半的大工程都有他们的身影。
范椎家相比于玉江其他家庭来说还是很富有的,他父母做的这一行在这种地方很有钱赚,其中的猫腻自然不必多说!
按道理来讲,范椎家里的情况这么好,根本就犯不着去贩毒,里面的缘由也必须要查清楚!
昨天范勤与吴彦红来认领尸体的时候,表现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对正常父母应有的态度!他们没有哭诉,也没有抱怨,只是将范椎的尸体认领之后便走了。
他们似乎并不关心自己儿子的死因,也不关心谁是凶手!仿佛儿子的死根本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这种态度就已经表明了他们知道范椎在贩毒!
王泽明坐在警车副驾驶上,翻阅着关于范椎和他父母的档案,他父母两个并没有什么违法记录,范椎倒是有几件,不过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警车正向着雨虹别墅区驾驶,那里离市区很近,能住在那里的都是玉江一些有钱有权的人。
王泽明将手中的资料放在了旁边,微微摇下了车窗,开了一条小缝隙。车中虽然开了空调,但是他不太习惯一直处在这种封闭狭小的空间中。
微微有些热风从车外吹进来,王泽明略有冰凉的额头感受到了车外的温度,身体不由地一颤,随即便很快适应了。
街上的行人汽车不是很多,但是两旁的店面却全都亮着。
王泽明关注过玉江的街头,一直都是这样,几乎没有变过。
王泽明在玉江呆了两年,比陈宁雨晚来三个月而已。玉江发生的案件实在是少得可怜,这两年发生过大的案件,比如盗窃,抢劫这些,两个手掌就能数过来。
他当初想要考警校的时候可不是像江北一样,混混日子就完事了。他当初怀有的抱负很大,他想要做的,是像福尔摩斯一样,去破案,而不是仅仅抓抓抢劫犯。
可是在玉江根本没有他施展的空间,他曾想要离开玉江,去更大的城市。可是陈宁雨却阻止了他!
“你真的觉得大城市好吗?在那里,所有人都要成为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为了取悦上司而趋炎附势,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员,谁会注意到你?”
“城市越大,黑暗面也就越大!在那里,人们只认权和钱,善良与忠诚,一文不值!即使你能破案,但是那些功劳,你以为就能算在你头上吗?没有权,你说什么也没有人会听!”
“这些事情,我都亲身经历过!我不想你这么纯真的人也沦陷在里面。”
陈宁雨说的话深深触动了王泽明的心弦,那时候的他,涉世不久,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情。
而且,在玉江警局呆的这两年,也证实了陈宁雨的话。他见过陆局长在上级面前的卑躬屈膝,花言巧语,也见过陆局长对他们这些下属的严厉斥责。
他明白了,这个世界真的是这样的!
……
王泽明在车上思绪万千,不知道已经到了雨虹别墅区。
“副队,副队,我们已经到了。”驾驶位上的年轻警员向旁边的王泽明叫到。
王泽明这才从思绪中醒来,看了看窗外的雨虹别墅区,将车窗关起,接着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对车里的二人说道:“咱们下车吧。”
王泽明与其他二人下了车,根据资料上写的地址,找到了10号别墅。
雨虹别墅区建的别墅都很不错,每栋占地都有一百多平米,不过相较于古风衢家的还是能看出来差距。
别墅内的灯光还没有熄灭,王泽明上前按了下门铃,屋内的铃声响起,不一会儿穿着睡衣,脸色略有些憔悴的吴彦红过来开门了。
“请问你是?”吴彦红很是疑惑,警惕地看着门外的三人。
“我们是警察,是负责你儿子案子的警察。”王泽明和其他两人都拿出了证件,“我们是想来询问一些关于范椎的事情的。”
这时吴彦红脸色很是难看,她看了看王泽明,犹豫不决,最终向屋内喊了一句“范勤快过来”。
没过多久,范勤便穿着便衣走了出来。吴彦红将事情告诉范勤后,范勤也是一脸难看,犹豫不决地说道:“警官,你们…先进来再说吧!”
王泽明虽不知他们此时心中想什么,但是能让他进去,看起来他们还是准备告诉一些关于范椎的事情。
他点头,同其余二人一起进去了。
屋内装修看起来很是简朴,也不见什么华丽的修饰品,看起来并不像是他们的房子。
要知道范勤夫妇二人承包大型工程能捞的钱不比玉江县县长捞的少,现在看屋内的样子,实在是很难想象。
王泽明与其他二人坐在了沙发上,范勤和吴彦红也随后坐了下来。
“不知道你们想要问些什么?”范勤很是配合,先开口问道。
“关于范椎贩毒的事情。”王泽明看着夫妇二人,很是冷静地问道。
范椎与吴彦红相视一眼,都猜到了王泽明想要问的问题。
“他,唉,他就是个混账东西!”范勤无奈地骂到。
“他什么时候开始贩毒的,你们知不知道?”王泽明问道,接着示意另外两个人开始记录。
范勤摇了摇头,说道:“具体时间不知道,但是应该是一年前到两年前这段时间开始接触的毒品。”
“刚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他开始接触毒品,可是随着他花销越来越大,我们夫妻二人便开始怀疑他将钱用到了哪里。我们问他,他没有回答,之后我们便跟踪他,这才发现他在吸毒!”
“范椎在吸毒?”王泽明疑惑道。他只知道范椎贩毒,可是并不知道他还吸毒。一般贩毒的人不会去吸毒,他这点还是知道的。
范勤点了点头,“他的确吸毒,我亲眼见过。在这之后我便劝他去戒毒,要不然我便断绝他所有的经济来源。可是他非但不听,而且还去问亲戚朋友去借钱,在外面一年的时间借了将近几百万。”
“这一年时间,他没有回过一次家,都在外面不知道和什么人混。那些借他钱的人也都找上了我,毕竟是亲戚,又不能不还,只能我帮他还钱。”
“唉,真是一个混账东西!”
“他没有联系过你?”王泽明质疑道。看起来虽然范勤说的很真,范椎手机上最后的通话记录可是范勤二人。。
“在事情发生前联系过,那时候刚好亲戚们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知道了范椎吸毒的事情,害怕自己的钱要不回来了,就来我这里讨债。那时候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便打电话过去训斥了他一顿,让他以后别在说是我范勤的儿子!”范勤解释道。
的确解释的通,但是这一切真的与他们没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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