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听到,暗暗一笑,又开始绕着洞边转悠起来,搓手甩胳膊,好似锻炼身体。天渐渐黑了下来,她突然捂着肚子蹲下,口中喊道:“哎呦,疼死我了,有没有人啊!”
两个守牢兵一见此状,其中约么二十七八岁的便凑到栅栏外问:“右护使,你怎么了,病了?”
“我肚子疼的厉害,要跑肚,兵大哥,你让我出去方便吧!”
“这……”年纪稍大些的守牢兵忙走过去和那个十八九岁,年纪些的守牢兵商量。
“人家方便,你就放她出来拉呗,今天关着这丫头,明儿指不定身份就恢复为右护使了,咱们可别乱得罪人。”那年纪轻些的守牢兵说。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终于帮月如开了山洞栅栏门,放她出去方便。
月如出了山洞,走了二十来丈,回头一看,那两个守牢兵也跟了过来。于是她假装生气地说:“你们两个男人也真是的,不知道女子方便不能乱看的吗?教中有规矩,小心我禀报教主,挖掉你们二人的双眼!”
听了月如的话,两名守牢兵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知道这么多规矩,那年纪大的先问道:“怎么办,她不让咱们跟着?”
“那咱们就离远些吧!”年轻些的守牢兵回答。
“可咱们离远,她要是趁机跑了,教主处罚怎么办?”
“离近了,她去找教主告状,剜掉眼睛,也好不到哪去啊……”年轻些的守牢兵继续答道。
“你们吵吧,再见了!”黑暗中,月如把他们的争论听得清清楚楚,暗笑一声,趁着夜色偷偷溜远。
月如溜出连风梅山寨,心中倒没了主意。到哪去呢?是去找鲁智深师哥,还是去找师父古竹道姑,他们现在又在何处,到哪里去寻找,都不知道。
她站在山坡观望,北风吹得浑身冰凉,月如怕连教主得知消息派人捕捉,所以不敢多做停留,加快脚步向最近的一条山路走去。
走到一片树林的时候,只见一阵狂风刮来,这风不但来的突然,还带有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月如大感不妙,用手抽剑,却想起自己的佩剑早就被教主收走,只得从地上抄起一跟胳膊粗的树杆,举到面前防身。
狂风过后,月如看到两个鸡蛋大的绿色光点,向自己扑面而来。
原来,世上云生从龙,风生从虎,一阵风过处,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斑斓老虎。月光下,亦能看见虎身上的条纹。
月如见了,大叫一声:“畜牲,你小姑奶奶正是不快,怎地抛出来招惹于我,不怕我敲漏了你的脑袋?!”话虽犀利,人却闪到了一颗大树之后。
那老虎又饥又渴,两只爪子向后扒住,嗖地扑了过去。月如顺势从大树另一边绕到了老虎背后,抡起棍子便要打下。
老虎一扑未果,狂吼一声,好似天空起了个霹雳,震得树林颤动。那如棒子般的虎尾倒竖起来,硬生生地扫向身后。
月如高高跳起,躲开了这一扫,她自己身势腾高,甩起棍子从半空劈将下来,实实在在地落到了虎皮上。只见周围尘土飞扬,月如手中那细树杆断为两截,后半截在手中握着,前半截已不知去向。
老虎被这一棒打得生疼,狂性大发,翻身又是一扑。月如再次跳闪,这次却没能躲远,再加老虎扑势凶猛,刚好落到了老虎头旁。
那老虎一见,前爪一搭,便搭在了月如左手上。月如急中生智,翻掌与老虎硬碰硬。慌乱中,她催动吸星大法,那老虎体内的能量便如排山倒海般向月如掌中涌来。
那老虎睁大眼,张大嘴,正待将月如一口咬碎,怎奈前爪像被磁石牢牢吸住一般,动也不能动,全身的力气被抽了个空。
月如慢慢停下吸星大法,用力一推,老虎翻滚在地。“你这畜牲,也敢在小姑奶奶面前逞强!”她朝着虎肚子踹了两脚。
这时,两道黑影从林中闪出,吓得月如急忙跳开,拉开架势准备再次迎来一场恶斗。
莫不是又来两只老虎吧?
她静静等待黑影扑来,却发现这两道黑影只是慢慢移动,并且悄无声息,难道撞见了鬼不成?
月如打个冷战,但又一想,不对。自己从小跟普静庵长大,各种恶鬼天天见,从没听说过哪种孤魂野鬼会带着影子。于是她定睛一看,黑暗中这两道影子的主人其实是两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孩童,看穿着打扮,男女各一。
那男童看了一眼地上躺倒的老虎,生气地问:“你是何人,为什么将我家猫儿打伤?”
那女童则蹲身在老虎头前,用手摸着老虎的脸,亲昵地说:“猫儿,你为什么独自跑了出来,让人欺负了吧?”
月如一听,皱起了眉头,辩道:“它是什么猫儿,明明就是一只老虎。我在这里行走,它扑过来要吃我,我当然要反抗。没想到这老虎是个怂包软蛋,一交手就自个瘫倒了。”
“不可能!”男童连连摇头。
“怎么不可能?”月如问道。
“我们这猫儿可听话了,从来不吃人,他向你扑来是想和你闹着玩呢,我们经常这样玩耍……”
“可不是,我们这猫儿刚一岁多,从来没吃过人,听话的很。你瞧,我把我的手塞它嘴里,它也不咬我。”女童边说,边把一只手塞进了仍在喘息的老虎嘴里。
月如看到,这刚才还十分凶恶的老虎,在这两个小童面前真的像家养猫那样扭头歪胯,伸出舌头舔小女孩的衣服,甚至还像小猫撒娇般叫了几声。当小女孩把手伸入它的血盆大口中,它竟含而不合,始终都没合齿咬下。
女童见状,得意地问向月如:“你看,它咬不咬?”
月如闹糊涂了,这老虎怎么在他们面前如此乖顺,莫非这只老虎真是两个小童所养?于是问道:“它既不食人,为何刚才扑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一股血腥之气?”
“它是吃肉的,我们放出来打食,自然带着血腥之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男童理所应当地说。
难道他把我当成了那些被捉食的畜牲?月如心里有点生气,继而问道:“这虎确是你们养的?”
“是我师父在山坳里捡来的,我们一直养到现在。”男童答道。
“既然如此,我又没把它打残,你们带回去吧,我该上路了!”月如说完,拔腿就想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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