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那脸上敷着连,嘴唇涂着红的人突然尖声叫道。
“大人,您叫她有什么事?”那个像班头的兵哈腰献媚道。
“你们泸州的姑娘标致得很啊,这小妹妹长得比宫里好多宫女都漂亮。”
那人走到鲁智深跟前,眼光不断大量,一会儿瞧瞧头,一会儿看看胸,转了三四圈,像打量一件稀奇玩意似的瞅了良久,才说:“真是深山出凤凰,俊俏,仿佛画儿里的人物,让人心动不已。古言道:自古齐鲁出美人。我只当是妄语,以为吴越美人多,没想到刚来山东,便遇到这漂亮姑娘,真是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姑娘,你今年几岁了?”
鲁智深差点脱口应答,忽然想起如今自己是个女子打扮,赶紧故作羞涩,捂住半张脸蛋装成女声说:“我还小呢,刚刚二八。”
那人一听鲁智深装出来的细语款款,立刻眯起了眼睛,上前拉住鲁智深的手说:“乖乖,好嫩的手。公公我就喜欢嫩芽菜,今儿个我一眼就看上你了,公公我给你个赏,让你伺候我几天如何?”边说,边用另一只手五载鲁智深的掌背上来回摸索。
鲁智深仿佛觉得自己肚子里有条蛔虫在扭动,这家伙的形态举止,嗓音面貌十足十的令人恶心。
他强忍住不快,浅浅一笑,打个了万福道:“姑娘我还小呢,还没有婆家,怎么能陪着官爷……”说完就想躲开。
“哎,不要害羞,公公让你陪他,是你修来的福分,赶紧答应下来,为官事后会重谢你的!”旁边一个穿戴官衣的男子说。
……
鲁智深被领到知府衙门后院,安置在一间绣房中,心里别提多恶心了,想到那老头子今日那般姿态,简直都是要吐,可惜他不能写历史啊,不然他一定要把这段写进去,让后人好好嘲笑嘲笑他!
这屋子不大,但明光瓦净,水墨青砖漫地,墙壁连白,就连窗户也不像普通民房民院那般湖的窗纸,而是几块亮晶晶的大玻璃,上边还挂着葱翠色的浅绿纱窗帘。
屋里有张大木床,雕花缕鸟,还有一床连红帐,上边挂着束在两旁。床面上铺着黄床单,床尾叠着两床连红丝被,被上放着两个绣有鸳鸯戏水的大红枕头。
这是什么地方?是知府的睡房,还是他小老婆的绣房?怎么自己被领到这里了。
鲁智深心里好笑,这一帮子大官竟然没一个人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轻轻松松便混了进来。
“宝贝儿,是不是等我等得急了?”
他正得意,那蔡京进了屋。
鲁智深见他身后并没有护卫跟随,便爱答不理地说道:“着什么急,我一个人躺着挺舒服。”
“一个人有什么舒服的,肯定是想我了。”那人说着,一脸涎笑坐在床头。
鲁智深一阵不自在,急忙退了退说道:“喂,我有话问你?”
“乖乖,有什么话你尽管问,本官就喜欢你问话。”那人说着伸手就要搂鲁智深的腰。
鲁智深蹭地跳下了床,面对那人问道:“我问你,你是太监吗?”
“也就是你这个小美人敢如此问我,要是换了别人,哪怕是那张知府,我不给他两嘴巴也要踹上一脚。我是公公,听见没有,公公!”那人捏着嗓子叫道。
“公公?”鲁智深也是头回碰见太监,不懂那些。“那我问你,你是蔡京么?”
“你怎么能直呼内府总管的名讳?!记住,叫我蔡大总管。”说完,这承认自己是蔡京的人又要上前搂抱鲁智深。
“慢着,我还没问完呢。”鲁智深用手一推,这蔡京便被推得退开了一步。
蔡京露出几分不快,脸色有些阴了,声音尖尖地问:“你的事可真不少,还想问什么?”
鲁智深瞧对方生气了,忙赔上笑脸,声音柔和地说:“蔡大总管,我是想问,您这次来山东是干什么来了?”
“这你也问咱家,咱家能干什么,不是奉了皇上的旨,来考察民情吗?”
“没这么简单吧,我听说……您还要看看这外国人在山东地面抢了咱大宋人多少地,驻了多少外国兵。法论教,红天会和广义拳占了多少山头。”鲁智深想起之前听来的话,问道。
“呵,你一个姑娘家家知道倒是不少。”蔡京瞥瞥鲁智深,尖着嗓子说:“还就告诉你,咱家就是奉了皇上的旨,查查贼子逆党,顺便瞧瞧这些知府知县们还听不听话。好了,你问也问了,我答也答了,现在你得陪咱家玩玩了!”说着,他扑了上来。
鲁智深伸手一挡,好奇地问:“你不是个太监么,能和我玩什么?”
“我是公公,不是太监!”蔡京低声道。
“有什么不同?”鲁智深不解地问。
“公公是太监的头儿,明白吗!”蔡京拍拍胸口,得意地说。
“那也是太监呀,太监和大姑娘有什么玩的?”欧阳瞧他那副样子,恨不得一脚给他踹飞出去。
“真太监当然没什么可玩的了,但这假太监……意思就大了。”蔡京一脸奸笑。
鲁智深见他这般德行,还说是假太监?怎么可能呢,蔡京不就是个大太监吗?难道历史能骗人?于是便不想再纠缠,找个空挡便要溜门出去。
没想到这大太监蔡京身怀功夫,扭头就闪到了鲁智深跟前,一把抓向肩头。
鲁智深顺势压身,转到蔡京背后,双手拍向对方双耳。
要知道这双峰贯耳,不需用多大力道就可使耳内空气震荡而无出路,必然要冲击脑髓,无疑如铁棍敲头般厉害。普通人被这一击,顿时头昏眼花瘫倒于地。
但这蔡京虽是个太监,功夫却是不弱,见鲁智深双手拍来,不躲不闪,而是泄掉耳内之气,这时你在闷宫,耳内无气,除了外伤之外脑髓几乎无碍。
鲁智深翻身落地,见蔡京被自己闷宫了一下后竟然只晃了晃,并未到底,便一把将人拨开,跨步就要出屋。
“小美人,你想去哪儿,我可舍不得你走!”蔡京像老鹰拿兔似地,身后抓向鲁智深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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