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向鲁智深行礼道:“属下燕青拜见大元帅!”
“小乙哥快起来,自家兄弟,何必多礼——这位是?”
“小女子李师师见过大元帅!”
“啊!”鲁智深一听“李师师”三个字那真是吃惊不小,他没想到东京的第一名妓,当今天子的小情人会到齐州来拜见自己。鲁智深愣了一会儿神,对亲兵叫道:“给燕将军和李姑娘看坐。”
鲁智深端详了李师师良久了,心中暗道:“果然是个美女啊。”这时方百花用脚轻轻的碰了一下鲁智深,鲁智深看着方百花时,只见她噘着小嘴,凤目圆瞪着看着自己。
很显然,方百花的醋坛子翻了。鲁智深小声对方百花道:“百花,你有身孕,先去房里休息吧,我有事情要和柴大官人与小乙哥谈。”
方百花是个女人,只要是个女人都会吃醋,方百花当然也不例外,但是她却是个标准的封建女性,她的脑子里有着一整套封建社会的三从四德。她虽然吃醋,却不会违背鲁智深的意思,乖乖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鲁智深待方百花离去后,他对李师师道:“李姑娘从汴梁来齐州见我,不知有甚要事?”
“小女子久闻大元帅威名,仰慕不已,故而特来拜见。”李师师微微的一笑中透着一股摄人魂魄的诱惑力。
鲁智深哈哈大笑道:“威名?不对吧,我鲁智深可没什么威名,有的只是‘贼’名,李姑娘只身入贼窝,就不怕有个什么不测吗?”
“不测?能有什么不测,难不成大元帅会吃了小女子不成。”
燕青起身拱手对鲁智深道:“这次小弟能在汴梁活动自如,全凭李姐姐帮忙。”
鲁智深微微一笑,对李师师道:“多谢姑娘援手。”这是不言自名的道理,李师师是青楼女子,她不要“全哥”,难道那些嫖客不要吗?如此来说,如果有李师师在其中促销,那自然是可以大卖特卖的。
李师师见鲁智深说话含蓄,给自己留着脸面,心中不由对鲁智深生出了几分好感,她道:“大元帅所做的是为民谋利,小女子略尽绵薄之力,又何足挂齿呢?”
当下,鲁智深开设宴席,为柴进、燕青、李师师洗尘接风。
酒菜上齐,鲁智深亲自给柴进、燕青、李师师各斟满了一杯酒后,道:“为庆祝粮食药材筹集足备,百姓得救与李姑娘的光临齐州,我们满饮此杯!”
说罢,鲁智深双手握着酒杯,略向前一送,然后将头一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当李师师将酒杯移到唇边轻轻一咂时,道:“好酒,是口子酒还是汾酒,再不然就是淮阳大曲!棉中带醇,香而不烈,真是好酒,怕是东京城里,天子脚下也没有这般醇美的酒了。”
“原来李姑娘是个品酒的行家,”柴进夹了一筷子鱼肉送进嘴里道:“这酒正是淮阳大曲。”
鲁智深在现代社会读过一些记载李师师的书籍,他记得有一本书上记载李师师在靖康之变中先是毁家招募死士抗金,被金兵俘虏后有不屈死节,可惜的是李师师并非是历史上的一代雄杰人物,所以史书上对她的记载也是正史野史混杂在一起,说法不一,难辨真伪,于是鲁智深问道:“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敢问姑娘本家姓什么?”
李师师婉尔一笑道:“小女子落入风尘,那有什么面目还说起本家姓名。本家姓王。”
“李姑娘所言差矣,”鲁智深一听李师师姓王,那就知道她的身世了,于是端起酒杯,向李师师敬酒道:“请姑娘想想,我鲁智深与我这班兄弟哪个愿意做‘贼’?只因为这世道黑暗,没了火路,这才挺而走险,与朝廷对抗,试想,如果大伙儿丰衣足食,就算我鲁智深口若悬河,舌如利剑,又如何能说动大家干这掉脑袋的事呢?请姑娘照着白某的思路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不是世态炎凉,姑娘又如何会落入风尘呢?”
李师师自从落入风尘始又有何人向她说过这样的话呢?她听了鲁智深的话默然无语,杏目中微微泛起泪光。鲁智深或许是多喝了几杯,不觉间话语便多了起来,道:“李姑娘的母亲在生诞姑娘时不幸亡故,姑娘便自幼和令尊相依为命,令尊上工为父,下工为母,以豆浆代将姑娘养大,白某说的可对?”
李师师做梦也未曾料到眼前这人对自己的过去会这么的了解,此时她已是泪满杏目:“大元帅如何知道这些?”
鲁智深微微一笑道:“在下还知道姑娘的令尊因被人诬告入狱,最后在狱中被人折磨制死。”李师师这次真的傻眼了,她没想到鲁智深竟然连这个也会知道。鲁智深望着她问道:“李姑娘,在下可曾说错了?”
“不知大元帅如何知道这些?”
“姑娘是东京名人,这些事情家喻户晓,在下如何会不知道呢?”
“可是小女子的这些往事从未向人提起过啊?”
鲁智深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些是从书上看来的,鲁智深笑道:“在记得有一次高俅老贼想娶姑娘做小妾,并且还特意作了一首诗送给姑娘,诗文好象是这样的。”说到这里,鲁智深端杯起身吟道:
镜外贵人镜内花,
镜花移入贵人家。
夫荣妻贵得意甚,
胜似青楼抱琵琶。
鲁智深吟完,轻咂了一口酒又道:“我记得姑娘是这样回那老贼的。”鲁智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吟道:
镜外明月镜内花,
花月不入贵人家。
却羡浔阳江上女,
得意幽怨诉琵琶。
“李姑娘,在下吟得可对?——哦,对了,姑娘还作了一首诗是羞辱那个披了人皮,却没长人心的高衙内的。”鲁智深轻揉了一下太阳,道:“好象是这样的:不愧出身‘天下圆’,大腹便便面团团。圆腹负公公负腹,青钱如君君如钱。”
此时李师师已经完全把鲁智深当成了自己的知心人了。这是柴进起身替鲁智深与李师师将杯中酒斟满,鲁智深端杯对李师师道:“李姑娘此次帮助我们推销‘全哥’,那真是替灾区的百姓雪中送炭啊,如果没有这些富贵豪门送来的这几百万石粮食,那真不知要饿死多少人,白某在这里敬姑娘一杯,替百姓们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鲁智深恭恭敬敬的向李师师行了个礼,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师师忙道:“大元帅,你这不是要折煞小女子了吗?小女子如何当得起啊?”
“当得,当得,姑娘的作为正是救了这些难民的性命了。”
众人又饮了一会儿酒,鲁智深见李师师面颊红润,目含朦胧,他知道李师师已经醉了。于是鲁智深让燕青将李师师送回“招贤馆”的馆驿去休息。看过电视版《水浒传》的人都知道,在剧中燕青与李师师一对情侣,鲁智深这样做的目的正是要给燕青创造机会,让他们能够在一齐。然而鲁智深却不知道李师师已经被自己所折服。李师师是一个久历风尘的女子,在她的眼前不知过往了多少一掷千金达官贵人,多少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她可以毫不谦逊的用一句现代人的话对任何一个想占他便宜的男人说,“你还想占老娘便宜?老娘玩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女人还多”。就算是当今最富有的男人——当今皇帝宋徽宗也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之下,那么在她的眼中又能容得下那个男人呢?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贼寇”,一个敢于与朝廷分庭抗礼的“贼寇”将她征服。是啊,那些留连于风月场所的男人所说的甜言蜜语不过是为了与她风流一回而已,只有这个“贼寇”才能真正的、完全的了解她,所以对她来说,有那一个人或者是那一件器物能比一个了解自己辛酸与苦楚的男人更值得她去珍惜呢?
这次赈灾,鲁智深虽然是大出血了,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次赈灾,使得有近十万灾民都心甘情愿的加入他的队伍。鲁智深挑选其中的精悍,大约有五万人,四万人补充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神蛇五个军中,另外剩下的这一万人由鲁智深新编成了一支军队——黑狼军。其他的百姓都令他们留在根据地中,愿务农者发给一份土地,愿经商者由义军资助本金。
鲁智深任命为“黑狼军”的军帅、武松与邓元觉为副军帅(神蛇军改由穆弘率领),鲁智深为了使这支军队成为义军中精锐的精锐,他又派花荣、庞万春为这支军队的弓箭教头,林冲、徐宁为枪棒教头。经过三个月的紧急训练,这支“黑狼军”已经有了一定的战斗力。鲁智深通过这数次的战斗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军队仅凭训练是不可能成为一支无往不胜的精锐之师的,只有战场才是最好的训练场。鲁智深决定将首个“训练场”放在柴进的老家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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