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林某声名不显,兄弟没有听过也属正常。”鲁智深笑道。
“兄台果然豁达之人!”
“武二郎亦是真性情也!”
言毕二人相视一笑,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诶!林兄你这药丸果真管用,只此片刻,武二便觉身上好受了许多。”一刻左右后,武松喜道。
“既然管用,那这瓶药丸便送与武松兄弟。”说着,鲁智深将手中的白瓷药瓶交给了武松。
“兄台何以如此善待武二?”武松接过药瓶,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在柴府的遭遇,一时间不禁有些感触。
“似兄弟这般性格率直的好汉,为兄最是喜欢,眼下兄弟运途不济,断不可轻视了自己。今番,你我相聚在这柴大官人府,便是前世的缘分,今后,你我二人就一兄弟相称了。”鲁智深道。
“承蒙哥哥看得起,从今日起你便是武松的义兄,义兄在上请受武松三拜。”当即武松跪拜在地,拜了三拜。
“兄弟!”鲁智深大喜。
“大哥!”
当即,鲁智深叫来门外庄客,道:“这里有五两纹银,你且拿去为着人为武松兄弟准备浴汤,再帮他置办一身行头,如若银两不够,只管来找我要。”
“五两纹银自是足够了,只是客人乃大官人贵宾,小的怎可拿您的银子。我这便去通禀大官人,大官人自会着人准备浴汤,送来衣物。”庄客道。
“诶,此事何须惊动柴大官人,你自管拿银子去置办便是,大官人若是问起,我自会替你担当。这五两纹银若有剩余,就全给你做赏钱了。”鲁智深道。
“谢谢贵客!谢谢贵客!”庄客眉开眼笑地退了下去。
“哼!见钱眼开,无耻小人!”武松想起这庄客以往对自己的嘴脸,不禁冷哼一声道。
“兄弟性格太过刚直,遇人不对,便起性子,难免会积愁结怨,前番际遇,还望兄弟引以为戒。”鲁智深劝解道。
“大哥这番话,真让武松想起在清河县的同胞哥哥。大哥这番忠告,武松铭记于心。”武松点头道。
那庄客拿了鲁智深银子办事自然办事积极,不一会便有人送来浴桶浴汤,恰此时柴进派人来请鲁智深回去,鲁智深便让武松自行沐浴,自己则先回到酒筵。鲁智深在柴进府上落脚一夜,第二日便要离开,柴进自是挽留。
“林某在沧州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待办完事情再来大官人府上稍住也不迟。”鲁智深道。
“不敢问林庄主有何要事,不过,若是有用得着柴进的地方尽管开口,柴某自当尽力而为。”柴进道。
“多谢大官人盛情,林某若有需要大官人相助的地方定会开口。”说道这里,鲁智深顿了顿接着又道,“我那兄弟武松性情刚直,以往若有得罪大官人的地方,还请大官人海涵,这几日还需大官人帮忙照顾一二。”
“那武松既是林庄主兄弟,柴某自当尽心照料,庄主尽管放心。”柴进道。
得了柴进之诺,鲁智深才放心离去。昨日,他已与武松说明,今日有要事去办,过个三五日便会回来相见,让他先在柴进府上好生安养。
拜别柴进,鲁智深一行,策马奔驰,不到半日便来到马谷山北侧,沧海之滨。沧海乃是渤海古称,又因地处北地,也有北海之称。
一行人沿海滨南行,没过多久便寻到张横、张顺两兄弟造船之所。两兄弟见自家大哥到来自是欣喜异常,遂领着鲁智深在这还未兴建完毕的船坞之中参观了一番。
经过两兄弟一个多月的努力,既要招人又要选址,造船厂已初具规模,已经修建了一座小型船坞,能够建造各类小型船只,只是这类船只船体太小,只能在近海航行,无法远洋。
“这类船只无需建造太多,现在我们需要建造能够远洋的大型帆船。”鲁智深道。
“大哥放心,待那几座大型船坞完工后,咱们就能建造多桅大船,这类船只规模巨大,最多可承重三千到四千石。”张顺道。
一石约相当于一百二十斤,三、四千石可是两百余吨呀。现在居然能够建造载重量两百多吨的大船了?鲁智深很是意外。对此时的造船技术不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即命张顺将船工头请来,细细询问。
一问之下,鲁智深这才知道,由于海外贸易的兴盛,此时的造船技术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特别是在南方沿海泉州等城市,上百吨的多桅杆大船随处可见。这些远洋船只具有夹底造型,三重壳板,多跟桅杆,隔舱数多等特点,而且结构坚固,宜于装载,抗风力强,稳定性好。
随即鲁智深赏了船工头十两纹银,并让他大胆改进造船技术,将来若是能够造出更大更坚固的船只,大大有赏。那船工头自是高兴地领了赏钱退了下去,心道只是说了些造船技术,这位大老爷便赏了十两银子,若是以后真的改进了造船技术,自己岂不是能得上百、三千两银子的赏钱?自然便将这心思存在心里。
船工头下去后,鲁智深想了想,又命张氏兄弟着人写下文书章程,鼓励船工改进造船技术,并且许以丰厚奖金,以刺激船工们改进造船技术的热情。随后,又命张氏兄弟着人到南方沿海各城寻访造船技术过硬的船工,再以丰厚工钱将之诱来。
鲁智深在造船厂一待便是三日,每日间在造船厂四处参观,对于造船之事他是一窍不通,自然不会胡乱指挥,只是嘱咐张氏兄弟多听取下面船工意见,逐步改进管理模式。
三日后,鲁智深离开。临行前,鲁智深道:“此地就辛苦二位兄弟了!这次回去,我会让李俊兄弟带三百名水性好的兵士前来,一旦远洋大船造出,你等便在这里日日操练,尽快熟悉海上行船作战之事。我知三位兄弟都是江中英豪,但这海中毕竟不同于江上,三位切不可大意。”
“是,一切但听大哥吩咐!”三人同声领命。
鲁智深也不再?嗦,当即领着李俊离开,半日后回到柴进府上,柴进自是热情接待,再见武松,他已经被柴进安置在上好客房,身上的冷热症状也好了许多。
“托大哥洪福,武松也住上了这上好客房。”武松自嘲道。
那日鲁智深走后,柴进便命人将他请到上好客房,武松本不想去,但顾忌鲁智深颜面,这才一声不响来到这客房。其后,柴进又命人请来郎中,那郎中对着武松一番把脉,只说是疟疾之症,便要开方。武松却阻止道:你且看你开的药方配出的药可比得过这药丸?若是比得过,再开方不迟。
那郎中拿了一枚药丸放在鼻翼一闻,大惊了一句‘三清丹’。随后道:你既有如此灵丹,又何必请我前来,随后拂袖而去。
“哈哈,大哥,你不知当时那郎中脸色,真是气急败坏,笑煞个人!”武松似说故事一般,将柴进请来的郎中给他看病的过程说了一遍,随后大笑道。
鲁智深听了亦觉好笑,也笑了几声。心中却想:原来安道全特制的这些药丸却还有这般名堂,三清丹,这个名字还真不错。
不过,疟疾可不是小病,绝非几颗三清丹便能治好。要知道即便是在后世,每年也有上百万人死于疟疾,更不用说在这个时期。是以,要想根治武松病症还需上梁山由安道全亲自诊治方可。
随后,鲁智深耐不过柴进热情挽留,只得在柴府小住几日。每日间不是饮酒便是游玩。一日,更是拉着鲁智深带上李俊以及气色好转的武松到郊外狩猎。一行四人骑着马带上一众庄客来到郊外,虽然箭术并不怎样,柴进却是频频张弓射箭,倒也射到了一些野鸡、野兔。
鲁智深三人却几乎没有出手,鲁智深虽然马术绝佳,但是弓箭之道却不十分精通,是以不肯轻易献丑;李俊本就是水中悍将,与弓马之道自不娴熟;武松亦是只能骑马,至于在马上开弓绝非他这个擅长步战之人的长项。
“林庄主怎不开弓?”柴进见状不由问道。
“林某一身本领都在一杆枪上,弓箭之道实在拿不出手,就不在大官人面前献丑了。”鲁智深道。
“哈哈,庄主太谦虚了……”
柴进还待言语,却听不远处的庄客喊道:
“獐子,大官人,这里有只大獐子。”
四人人闻言,连忙策马奔去,便见众庄客正将一只又肥又大的獐子从林中逼出,那獐子却是左突右冲,妄图冲破包围回到山林之中。柴进见状,当即搭弦开弓,只听‘嗖’的一声,箭矢飞射而去,只是可惜却差了稍许,箭矢擦着獐头射了过去,仅在獐子下颌留下一道血痕。李俊见状不由补了一箭,可惜他的箭术比之柴进更加不如,射出的箭矢根本连獐子的边都没碰着。
那獐子被柴进一箭惊到,哪里还管庄客们的吓唬,对准一个方向,便一头撞了进去,附近的几个庄客飞身扑去,俱都落空,眼见獐子便要逃入灌木丛中。柴进不禁大呼一声:“可惜!”
却见鲁智深策马疾奔,正与那獐子齐头并进,只是他弓箭俱背在身后,众人不由奇怪鲁智深这是要做什么?却见他右手一抖,接着便听那獐子一声惨鸣,随着惯性前奔了几步,便倒地抽搐不起。
“林庄主这是何技?”柴进不由惊讶,随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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