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每日到来的灾民越来越多,鲁智深等人马不停蹄的忙碌才堪堪将这些灾民妥善安置,此时粮食虽然充足,但是锅碗器具却稍显不足,特别是铁锅,库存已经见底,鲁智深不得不命令水泊山庄兵器建造所暂停兵器打造,专门打造铁锅,就连梁山别园的铁匠也都出马,打造铁锅,如此,才堪堪供应上灾民铁锅需求。至于瓷碗,鲁智深特命水泊酒业蒸馏器具烧制厂暂停蒸馏器具烧制,改而烧制一批瓷碗,这才从根本上解决了锅碗等器具不足的问题。
五日后,每日来的灾民数量开始减少,直到十日后,灾民数量固定在四万两千这个数字。此时,距离黄河决口,水患爆发,已经过去半个多月。
这日,将最后一批灾民安置完毕,鲁智深领着贞娘、锦儿、李师师并扈三娘来到新庄外的高岗上。自上下望,看着鲁运河两岸整整齐齐近万座木屋,想着如此大的一个村庄凭空在自己手中建立,令四万余灾民有了栖身之所,一时之间,鲁智深不禁心生无限豪情。
待心情平复后,鲁智深对扈三娘道:“多谢姑娘多日相助,林某不胜感激!”
扈三娘俏生生道:“庄主客气了,若非庄主,这四万余灾民,必然流离失所,生者不知几何。应该是三娘代这些灾民多谢庄主才是。”
扈三娘一双凤眼美目看向鲁智深,满是敬慕之色。
鲁智深道:“姑娘过奖了,鲁智深不过是做了该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何当姑娘如此夸奖。”
“该做的事情?”闻言,扈三娘想到自己的父兄,不禁摇了摇头,道,“世间能行此举者,百不足一,庄主不必过谦。”
李师师眉目含笑,接道:“扈姑娘所言不错,林大哥此举,活民四万,若说功德无量,亦不为过!”
张贞娘和锦儿虽未开口,但是看向鲁智深的目光中亦满是敬慕。
鲁智深不禁笑道:“两位姑娘莫非想将鲁智深捧杀了不成?”
两女不禁奇怪道:“庄主此言何意?”
鲁智深笑着将《风俗通》中的典故讲了一遍。接着道:“长吏马肥,观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驰驱不已,至于死。这般说来杀死长吏马儿者,岂非那些在旁边不停鼓掌之人?所谓爱之者便是害之者,是为‘捧杀’。”
李师师笑道:“林大哥博古通今,总结出的‘捧杀’二字更精妙。不过,师师可没有‘捧杀’大哥的意思,我想扈姑娘也没有这般想法,大哥勿要多虑哟。”
鲁智深只得尴尬一笑:“只是一句笑言,两位姑娘勿要多心。”
李师师俏皮一笑:“师师也只是一句笑言,庄主何必当真!”
鲁智深只得笑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言罢,鲁智深扭头对扈三娘道:“扈姑娘在此帮忙多日,林某在水泊山庄略备薄酒,姑娘若是不嫌弃,还请山庄一聚。”
扈三娘点头答应道:“庄主美意三娘怎可拒绝。”
扈三娘山庄一行,张贞娘与李师师作陪,鲁智深自然成了陪衬。是以,他仅是稍陪了片刻,便先行离开来到聚义厅中,与众位兄弟开怀畅饮。陪着几位女子何能如此这般爽饮?
傍晚,将扈三娘送离山庄后,鲁智深将吴用找来,将心中策略细说之后,鲁智深道:“学究以为此举如何?”
吴用道:“大哥此举甚妙,既利于我等日后行动,又可将我等暴露在朝廷视线中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鲁智深道:“学究深得吾心。”
其后,二人又是一番商议细谈,接着,鲁智深命人赶往寿张县。
翌日,寿张县令张成亲巡灾民新庄,慰问灾民,并亲手将‘寿张善人’的锦旗赠与梁山别园林动林庄主,同时为灾民新庄取名林家庄。林动自是鲁智深的化名,至于一应身份户籍,则被张县令伙同贾县尉王主薄进行了造假,此时,林动的身份自是比真的还真,鲁智深自此也多了一个官面身份。
回到寿张后,张县令便将林动事迹经过一番笔墨粉饰后上报朝廷,与此同时,寿张贾县尉和王主薄联名上奏将‘寿张善人’林动善举吹捧为张县令主政一县,教化有方的结果。如此,张县令的政绩中自然平添了重重一笔。
其后,鲁智深出资,张县令对朝中上下一番打点,不久之后,张县令上调为东平府五品通判,从八品知县直升五品通判,张县令可谓连升三级。而寿张贾县尉则成了‘真县令’,王主薄则成了王县尉。
当然这是后话。
却说,灾民安置刚刚告一段落,鲁达便带着少华山四位当家史进、朱武、杨春、陈达并两千余名喽?到达梁山。
鲁智深自是热情款待,妥善安置。这两千余名喽?中,有家眷老幼八百余人,青壮一千余人,鲁智深命王伦一一登记在册。
聚义厅,梁山众位兄弟,除在外执行任务的时迁、石秀、李俊及张横、张顺两兄弟外,全部到齐,欢迎少华山四位当家。
众人坐定后,鲁智深站起来道:“四位兄弟俱是当世好汉,‘九纹龙’师出名门,令师王进王教头乃是鲁智深同僚上司,其本领超群脱俗,鲁智深甚是佩服,史大郎已得令师真传,加以时日定然青出于蓝;‘神机军师’谋略出众,精通阵法,一身武艺亦是不凡;‘跳涧虎’一条出白点钢枪,使将起来挥洒如雨,端是不凡;‘白花蛇’
一口大杆刀,施展开来刀锋如绽白花,武艺精熟。”
四人听得鲁智深称赞,自是笑颜连连,不住抱拳。
“今日四位好汉入我梁山,实乃我梁山之幸,鲁智深之幸。来,诸位兄弟,咱们同敬四位兄弟三碗。”
“干!”
“干!”
“干!”
接下来,自是一番爽饮畅谈,直至深夜,众人方才散去。
翌日,一大早鲁智深便带着吴用、王伦下山实地勘察开荒拓田之事。林家庄聚集了四万灾民,若是留在此地,自然需要田地耕种,恰梁山水泊与独龙冈之间多是荒滩野地,正好开拓出来,分田于民。
且说,鲁智深下山前,特意嘱咐弟子穆弘好生招待史进等人。于是,穆弘便在师父下山后,领着史进四人游览梁山风景。一行人四处游览,不知不觉便来到练兵校场外,史进四人听到里面的口号,顿生兴趣。便提议进去一观。穆弘自是领着四人进入校场,一行五人先是在演武场看了一番兵士操练,史进便觉无趣,四处张望,恰见演武场东面有一厅堂,上有一面匾额书有‘演武厅’三字。
史进道:“穆兄,不知这演武厅中可有什么好玩的?”
穆弘道:“此演武厅刚刚落成不久,里面只有寻常十八般兵器,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史兄弟若有兴趣,咱们便进去一观。”
史进道:“如此正好,史进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演武厅,正好进去开一开眼界。三位兄弟,你们意下如何?”
朱武摇头道:“我观诸位兄弟训练兵士的方法颇有些门道,正感兴趣,就不去了。大郎,你们自管前去便可。”
史进不禁笑道:“哈哈,果然不愧你那‘神机军师’的名号。”
陈达和杨春二人亦是莞尔。
随即,朱武自行留下,穆弘、史进、陈达和杨春四人则向演武厅走去。四人进入演武厅,却见晁盖刘唐及阮氏三兄弟还有病体初愈的武松早在校场演武厅中习练拳脚。穆弘便领着四人前去相见,众人一番客套寒暄,便闲聊起来,内容左右武艺招数,绿林趣闻之类。
聊到酣处,不知是谁提了一句:“王进王教头与咱们庄主都曾任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二人俱是当世豪杰,却不知他们二人哪一位武艺更强?”
此言一出,自然引起争论,有的说王教头技高一筹,有的说林教头更胜三分,争来争去,没个定论。争到后来,阮小七道:“王教头武艺如何,俺没见过,不过咱们庄主除了陆上功夫超群,就连水中功夫也称豪杰,俺想不管两位教头陆上功夫孰高孰低,庄主总是要盖过王教头一头。”
众人一听,俱是点头同意:“小七言之有理!”
如此一来,史进可不干了。史大郎青春年少,正值十年纪,在他的心目中,自家师父自然是当世无敌,但是阮小七所言他又无法反驳,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家师父究竟是否擅长水中功夫。
于是,史大郎眼珠一转道:“俺师父下落难寻,自然无法与林庄主比试,二人高低难辨。但俺师傅与林庄主都有徒弟,既然两位师父无法一分高低,他们的徒弟却可以分个高下。穆弘兄弟以为如何?”
穆弘闻言虽然心动,但却推辞道:“史兄弟乃是师父专门请来的好汉,穆弘怎可与史兄弟交手。何况穆弘拜在师父门下不过半年,尚未得到师父真传。”
史进一听顿时笑了:“哈哈,如此正好,当初俺师傅路过史家庄,也是只传授了史进半年功夫。穆兄勿要担心,咱们只是切磋而已,若是庄主问起,史进一人担下便是,穆兄尽管与我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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