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鲁智深解释道:“少教主,这其中确实有误会,我兄弟李逵虽然鲁莽杀了贵教卓万里兄弟的坐骑,但却不曾伤他。”
闻言,方天定大笑道:“好!你倒是敢作敢当,承认杀了万里的坐骑。行方你还有何话可说?还不快于我将这一众辱我摩尼教,伤我教中兄弟的贼子拿下。”
司行方道:“这……公子,这万万使不得!”
方天定脸色一变,森然道:“莫非司护法要违抗本公子的命令?”
闻言,司行方连忙低头抱拳施礼道:“行方不敢!”
方天定道:“那还不快动手?”
司行方道:“非是行方不动手,只是行方确实不是林兄的对手,即便动手也只能徒取其辱,还请公子责罚。”
方天定不由大怒:“你!”
这时,吕师囊道:“司护法既然自认不是此人对手,那老夫便于你一同出手,将这人拿下,只是司护法莫要徇私,手下留情才是。”
方天定深吸一口气,道:“有吕长老与你一同出手,行方,这下你还有什么可推托的?希望你莫要顾念情分对此人手下留情,否则,莫怪本公子不念情分,对你教规处置。”
闻言,司行方不由身躯一颤,只得领命,扭头对鲁智深道:“林兄,行方上命在身不敢有违,得罪了!”
鲁智深道:“少教主何必咄咄逼人?我等并无与贵教为敌的意思。”
方天定却不理鲁智深之言,对司行方道:“行方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司行方只得摆开架势,手持大关刀,向鲁智深砍来,鲁智深脚尖点地,身体飞速后退,直至他的坐骑处,随即一把抽出冷月枪。一枪在手,枪出如电,只一枪便将司行方逼退。一旁的吕师囊见状,展开丈八蛇矛,策马直奔鲁智深而来,便要与司行方一同夹击鲁智深。
李逵见状,那里还顾得上鲁智深叮嘱,怒吼一声,道:“你们这群鸟汉子,居然敢夹攻俺大哥,真是气煞俺了!大哥,俺不管了,即便你砍了俺这颗黑头,俺也要将他们全部砍杀了。”
说着,李逵手持两柄板斧冲了过来。
方天定见鲁智深武艺确实高明,只一枪便将司行方逼退,又见对方一个黑大汉奔出,不敢大意,于是道:“你们几个截住他。”
方天定一声令下,江南十二神中便分出五人策马截住了李逵,将李逵团团围住。李逵横冲直撞,但这伙人知道李逵身有巨力,便不与他正面对抗,只是不停侧面骚扰,一旦李逵选中一个目标,其余四人便连连上前骚扰,只将李逵逗的怒火连连,却又无可奈何。
吕师囊身为摩尼教长老,一身武艺虽然比不上司行方,但也非比寻常,一杆丈八蛇矛练得精熟,招式巧妙,通于变换。与司行方配合起来,二人一柔一刚,相得益彰,可谓刚柔相济,令人难以抵御。
面对两大高手围攻,鲁智深却是不慌不忙,沉着以对。但见其枪尖若毒蛇吐纳,枪身如蛇形蜿蜒,时而枪出如电,时而蓄势待发;招式精妙,变幻莫测,气势刚猛,霸气绝伦。是以,在两大高手的夹攻下,鲁智深不仅没有处于劣势,反而渐渐占据了上风。
一旁的庞万云,见李逵被五人围攻戏耍,不由心中大急,娇叱道:“五个打一个,以多欺少,你们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摩尼教中那五人听得庞万云喝斥之言,却是哈哈大笑,纷纷道:“你这黑妞莫要心急,等爷爷们拿下这黑汉子,再收拾你这黑妞也不迟。”
闻言,庞万云气的连连跺脚,急怒交加,于是对一旁的庞万春道:“大哥,你在此护着爹爹,我去帮助铁牛。”
庞万春制止道:“他们还有八人尚未出手,你此时出手反而会惹得他们群起而攻,到时反而不妙。”
庞万云道:“难道我们只能在次干等?眼看着林大哥和铁牛被人围攻。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哥你护着爹爹便是。”
言毕,庞万云手持双剑冲了出去。只是还未等她冲到李逵身边便被江南十二神中空闲的七人中分出的三人拦了下来,围在中间。庞万云剑短力小,在三骑围攻中更是岌岌可危,只能依靠灵活身手勉强自保。
庞万春眼见妹妹危机,心中自是大急,但他知自己的武艺与庞万云不相上下,若是出击定然免不了被围困的命运。而他所仰仗的箭术,现在又距离太近,发不出几箭便会被人近身,无法开弓。而且此时若是杀了对方的人,难免结怨更深,到时不死不休,反而更加难以善后。
想及于此,又见妹妹处境愈发危急,庞万春只得箭出连珠,直取围攻庞万云的三骑,但听‘嗖’‘嗖’‘嗖’三声齐响,那三骑一人中箭,射中右臂,其余两箭却是射中了另外两骑的坐骑,一中后臀,一中马腹。中箭那人大叫一声,手中武器拿之不稳,掉落在地,只得捂住肩膀,掉马逃逸,另外两人却是坐骑中箭受惊,不听御使,夺路而奔,一时间这三人俱是手忙脚乱。庞万云这才得以脱险。
庞万春正欲开第二弓,却被方天定看了个真切,方天定指着庞万春大呼道:“围攻那个用箭的,勿要让他再暗箭伤人。”
闻得命令,江南十二神中剩余的四人分作四方向庞万春逼来。庞万春无法施展连珠箭,只得箭发单珠,可惜只出了两箭,将其中二人射落下马,便被另外两人逼近,无法开弓。
方天定见状,抽出佩剑,策马直奔庞万云,打定主意要先制服一人。御马飞奔途中,方天定双脚一蹬马镫,身躯直飞高空,凌空飞旋,当头向庞万云斩去。庞万云见力不可敌,灵机一动,翻身做了滚地葫芦,这才将这当头一剑躲了过去。
方天定见庞万云滚到在地,自己的‘凌空飞斩’难以奏效,当下一个‘鹞子翻身’轻巧落地,随后展开剑法,罩向庞万云。方天定剑法通神,已得其父摩尼教教主方腊真传,庞万云虽然为武艺不错,但在方天定的剑招下却是险象环生,危在旦夕。
却说鲁智深一杆冷月枪,独斗司行方与吕师囊不落下风,此时眼见场面混面,己方数人都处于下风,庞万云更是在方天定的攻击下毫无招架之力,随时都有丧命之危。
心中不由怒火升腾,须臾间,连出十枪,其中五枪锁定司行方,另外五枪直迫吕师囊,这二人难掠其锋,只得闪避。鲁智深却不追击,左手拿枪,右手腰间一摸,接着便是一抖。
司行方和吕师囊眼见鲁智深手中寒光一闪,飞出一物,所取方向正是自家少教主方天定,不由大急,连声呼喊:“公子小心!”
方天定听得两人呼喊,便觉耳旁风声呼啸,只是尚未来得及动作,就觉头上发髻一紧,头皮不禁一疼,方天定猛一愣神,旋即心中大骇,顿觉头皮发麻。
鲁智深左手持枪,枪尖锁定司行方与吕师囊二人,右手紧扣一把飞刀,蓄势待发,朗声道:“方公子勿要咄咄逼人,否则休怪在下手不留情!”
司行方一擦脸上冷汗,由衷道:“多谢林兄手下留情!”接着对方天定道:“公子,咱们还是收手吧,再斗下去难免两败俱伤!”
方天定一把将发髻上的飞刀拿下,随后,盯着手中飞刀,面色阴晴不定,只是却不言语。
鲁智深见状,道:“方公子,在下绝无意与贵教为敌。同为绿林中人,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在下愿与公子交个朋友,咱们就此罢手言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有了鲁智深给出的台阶,方天定权衡得失之后,自然顺坡下驴定,于是哈哈一笑,又恢复了往常潇洒摸样,道:“林兄技艺惊人,方某佩服之极,林兄这个朋友方某交定了!”
闻得方天定此言,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才缓解,众人纷纷收了武器,各自站作两旁。
鲁智深道:“在下兄弟不得已之下,伤了贵方三人还有两头马匹,林某深感愧疚,愿奉上白银千两,聊表歉意,还请方公子笑纳。”
方天定见鲁智深给足了面子,又如何会斤斤计较,道:“诶!误会而已,林兄不必介怀。区区小伤,只需敷上金疮药便可,何劳林兄破费。方某生平最是敬仰英雄,林兄武艺方某生平仅见,比之家父也不遑多让,这位庞兄弟箭术惊人,亦是让人敬佩。前方不远便是宣州城,林兄若是不嫌弃,咱们便到宣州城中一聚如何?”
鲁智深道:“方公子美意,林某岂敢推辞,咱们便道宣州城中痛饮三百碗,不醉不休!。”
“哈哈!”
两人同声朗笑,一时间,这两人仿佛从刚才生死搏斗的敌人,变成了至交好友。
当即,方天定命手下为中箭的三人及两匹坐骑拔了箭矢,敷上金疮药,包扎一番后,众人开始呼唤渡河艄公,奈何这艄公先是被方天定一众一番恐吓,刚才又见亲眼见了双方恶斗,吓得不敢过来,众人只得顺着河道向下一个渡头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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