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率军追击,李逵却是展开双斧冲到正与栾廷玉酣战的孙立后面,一斧头将孙立坐骑的后退给斩了下来,孙立的坐骑在悲鸣声中,歪倒在地,孙立自己也被坐骑带倒在地。
栾廷玉一见孙立倒地,怕李逵出手不分轻重将他伤了,当即一棒出击,直指其颈,将其制服。
李逵见状,不由叹息一声埋怨道:“栾兄弟,你为何要将这厮制住呀?”
李逵此时虽然杀性正浓,但有了上次的教训,断不可乱杀俘虏。埋怨了几句后,这才这才嚷嚷着不过瘾,甩开脚步朝着落败而逃的官兵追去。
官兵溃败,争先恐后地向后方逃命而去,只是那后方山谷十分狭窄,官兵们如此拥挤,便出现了践踏局面,于是,许多官兵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反而死在了自己的袍泽脚下。杨志和李逵二人追杀了二十余里,才将这部人马大部分俘虏,小部分斩杀。
此时,关胜的八千禁军则早已成为对影山的俘虏。至此,对影山此战,大获全胜!
战后统计,此战对影山共击败朝廷大军一万六千人,其中斩杀五千余人,俘虏一万多人,缴获各类物资无数,其中粮草一万五千石足够一万人马吃用三个多月、马匹一千五百匹、弓箭五千张、箭矢十万支、神臂弩三千把、弩矢三万支,其他诸如长枪、大刀及各类攻城器械诸如撞车、抛石车之类物资若干,不必一一表述。
有了这些物资,再加上上次博平一战缴获的物资,对影山可以毫不费力地武装起两万人马。
不过,此战中对影山损失亦不小。两位义军首领,秦兴和陆行儿双双殒命,六千多义军如今剩余不到四千,损失近三千,水泊山庄的人马也有八百多伤亡,其中马军三百,步军五百多。
秦兴和陆行儿的死亡大出鲁智深意料之外,在得知二人死亡之因后,鲁智深看向朱武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无奈。朱武的心思他又何尝猜不透,只是朱武此举全是为他鲁智深着想,他又如何能过多的苛责?只能寻了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训斥了朱武几句,就此将此事揭过不提。
对影山人马将战场打扫完毕,将那布设而未被引爆的地雷一一起出后。大军押着俘虏,运着物资向对影山出发。
此时,对影山南北两座大寨中仅留千余兵士,由‘赛仁贵’郭盛和‘小温侯’吕方二人把守,这二人乃是对影山的地头蛇,此时间由二人留守对影山,却是再合适不过。
大军开拔,不日便回到了对影山。
回山后,鲁智深命虎魄兵将关胜、宣赞以及先前被俘的郝思文一并押到北山大寨忠义堂中。关胜和宣赞二人眼见郝思文并未身死,自是欣喜意外,郝思文见两位兄弟也已被俘,却是面露悲色。
三人站定后,鲁智深上前亲自为三人松绑。其后抱拳道:“在下‘豹子头’鲁智深,大刀关胜勇武之名赫赫震耳,此番交手,方知将军威名果然不堕祖上武圣之名。如今,林某冒犯了将军虎威,还望将军恕罪。”
三人听闻‘豹子头’鲁智深之名,俱都露出惊讶神色,大感意外。
宣赞出声问道:“莫非是曾任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的‘豹子头’鲁智深林教头?”
鲁智深道:“惭愧,正是在下!往事已矣,教头之名不值一提。”
郝思文恍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阁下武艺如此高明!”
关胜却道:“我等被擒在此,无颜回京,请赐关胜等一死!”
宣赞和郝思文同声道:“我二人亦不愿苟活于世,只请一死!”
鲁智深道:“三位将军何出此言?鲁智深平素最重英雄,关将军英武盖世,郝将军和宣将军亦是当世英豪,鲁智深怎能加害?方今朝廷,奸佞当道,朝纲败坏,林某遭遇相信三位将军应有耳闻,齐博二州大乱之因,三位将军定然心知肚明。如今,只盼三位将军能与林某一同给齐博二州百姓留一条活路,还他们一个朗朗乾坤。三位若是不肯,鲁智深不敢强留,今日便送三位回京。”
关胜闻言,不由仰天一叹,事已至此,他三人又如何回京,如今见鲁智深盛意拳拳,便道:“林教头为民之心,关某佩服,如今战败被俘,更是心服口服,承蒙教头不弃,愿为帐下一小卒。”
随即,在关胜的带领下,三人跪拜鲁智深,口呼大哥。
鲁智深自是大喜,当下扶起关胜三人,又与三人交了底细,将自己在水泊梁山的一应基业之类的事情,详说于三人,三人听后,更是感激鲁智深之信任。
其后,鲁智深又命人将秦明、黄信和孙立三人提来,一番微言大义之后,又有关胜及栾廷玉在旁劝说,秦黄孙三人俱降伏归顺。
当即,鲁智深设宴庆贺,席间,鲁智深与新降六人做了一番商议,其后关胜、郝思文秦明和黄信各自拿出信物交予鲁智深,筵后,鲁智深便差遣石秀拿着关郝二人信物前往蒲东,差遣时迁拿着秦黄二人信物前往青州,将四人家小接到水泊山庄。
至于‘丑郡马’宣赞,自郡主郁结而死之后,如今依然是孜然一人,没有家眷。而孙立,则在鲁智深的吩咐下,孤身前往登州邀请其弟孙新夫妇以及解珍解宝兄弟上山入伙。至于孙立此去之后会否一去不返,鲁智深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从鲁智深给他下达任务时,孙立眼中流露出的感激莫名的目光,鲁智深就知孙立此行定然不会让他失望。
其后,鲁智深对一应战俘做了安排,对影山此战得了万余俘虏,其中年迈者,散予银两,放其回家,至于幼小则被集中起来,分批送往水泊山庄,慢慢培养。如此,剩余壮年兵士八千六百名,加上对影山原有的七千四百人马,如今,对影山共有兵士一万六千。
鲁智深又与朱武、鲁智深、关胜等人制定了详细计划,按照这些兵士的实际情况,分成不同的层次进行训练。如此,日复一日,对影山人马逐渐强大起来。
……
山东,郓城县。
数月前,号称山东‘及时雨’的宋江宋公明,发扬一贯的善心,帮助了一位姓阎的老婆子发送了死去的官人,这阎婆看宋江颇有家财,又为人仗义,虽然生的黑了些,仍旧十分中意,随后托了媒婆王婆为自己的小女婆惜向宋江说媒。
宋江这厮年过三十依然未曾娶妻,却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不过,这黑三郎一贯豪爽仁义,又是一条好汉,喜欢使枪弄棒,不喜女色,所以郓城县内,倒也没有什么流言蜚语。
王婆前来说媒,宋江初始并不愿意,但三番四次后,宋江起了心思,便答应下来,遂在县城西巷买了一处楼房,置办了一应家伙物什,安顿了阎婆惜娘俩在那里居住,于是,阎婆惜便给宋江做起了情人。
初始时,宋江倒也常去阎婆惜住处,及到后来被阎婆惜这么一个十岁,妙龄之际的女子,给缠的厌烦了,便不常去了。如此,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宋江便不中那婆娘之意。
一日,宋江带着后司贴书张文远,一同来阎婆惜家吃酒。这张文远乃是宋江的同房的押司,被人唤做‘小张三’,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平昔只爱去三瓦两舍,飘蓬浮荡,学得一身风流俊俏;更兼品竹调丝,无有不会。
这婆惜原本就是个酒色娼妓,一见张三风流俊俏的模样,心里便喜,小张三比之黑不溜秋的宋三郎不知要俊美多少倍,又兼宋江在床底之间时常不给力,令正值妙龄之际的阎婆惜无法尽欢,如此,这阎婆惜便看上了风流小张三。
那小张三亦是酒色之徒,这种事如何不晓得。眼见阎婆惜与自己眉来眼去,十分有请,便暗暗记在心里。
其实,宋江待张文远回家一事,并非无意,而是有些刻意安排。当然,宋江之本意,不过是减轻些时间压力,哪里料到这二人会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勾搭成奸。
往后,只要宋三郎不在,那小张三便去阎婆惜处。初始,那婆娘留住张文远吃茶,言语之间,极尽,小张三又是惯于风月之人,哪里经得起这般,一来二去,便成了好事。
不成想,这阎婆惜自从和小张三好上之后,便似干柴遇上了烈火,两人迅速打得火块一般热,在无半点儿情分在这宋江身上。宋江若再来她处,阎婆惜便冷言冷语,埋汰伤他,宋江心中有愧,却也不得发作,只是去得次数更加少了,半月十日尚去不得一遭。
小张三和阎婆惜两人如胶似漆,夜来明去,时日久了,自然难免被邻里街坊看到,却有些风声吹在宋江耳朵里。只是,宋江自付好汉,不以女色为念,即便被人戴了绿油油的帽子,也不十分在意,又兼他有难言之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此事。
只是,宋江却不曾料到,那阎婆惜在与张文远的关系扎实之后,便想与张文远结成夫妻,为了摆脱宋江,阎婆惜便开始有目的地寻找宋江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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