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殷家,为何扯到别人。”
百里行歌并不中圈套。裴司省闻言轻笑一声。也不言语。
“你当初让我好好查查殷家。可我并无什么结果。若你知道什么,直接告诉我。”
百里行歌直截了当问道。裴司省笑得意味深长。
“殷家的案子皇上早就不再过问,你又为何突然提起。”
“感兴趣而已。”
手指按上一枚棋子,百里行歌说这话,将指下棋子轻轻弹出去。
“说说看,你想知道什么?”
裴司省看着桌上兀自转动的不停的棋子。神情轻松。
“你曾说殷家不简单,那殷家为何不简单。”
“殷家是前周遗脉,你说简单不简单?”
裴司省轻轻松松将殷家秘闻抖落出来,神色间轻松如常,似乎这并不是个什么秘密。
“前周遗脉这消息你从何而来。确定属实?”
“消息从何而来你无需理会。至于这消息属不属实……我似乎并没有在这件事上骗你的理由。”
“你从来都知道殷家是前周遗脉?”
“很早都知道。”
裴司省回答得很快,让人有些搞不清楚他是不加思索的回答,还是很早之前就想好了如何应对。
“有多早。”
百里行歌步步紧逼。
“这……我倒是记不清了。”
起夜风了,裴司省似乎有些冷,拢了拢身上鹤氅。
裴司省滴水不漏,让百里行歌脸色越来越冷。
“听说前几日你去了临仙观?”
“不错,正是你约见吴恩阁那一日,还意外撞见了你那小丫头。”
眼睛微微眯起,百里行歌面有怒色。
“看来你对我的行踪也是了如指掌。”
“刚好看见吴家马车与赤宵放在一处而已。”
裴司省笑笑。百里行歌却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与裴司省扯皮半天的百里行歌决定来一剂猛药。
“裴司省……有人说你与天衍阁有关。”
说着话,百里行歌双眼紧盯裴司省。试图从对方脸上搜寻出一点点神色变化。
“天衍阁?这说法倒是有趣。”
裴司省听了百里行歌的话,先是一愣,继而失笑道。
“我倒是想进那天衍阁看看。可人家看不上我这病秧子。你别说,若是真进了天衍阁,说不定我这一身病也能得治了。”
“你真与天衍阁无关?”
百里行歌皱眉。裴司省的反应太过自然,让他看不出一丝破绽。
“你府上住着两个天衍阁的人。我是不是,你问问他们岂不更加方便?”
眼神暗了暗,百里行歌知道,裴司省这是吃准了自己无法确定他是否出身天衍阁。
殷璃才入天衍阁多久,除了童公之外对天衍阁一无所知。而童公根本不透露相关分毫。这让怀疑到深处却无法佐证的百里行歌十分膈应。
该问的似乎都问了,但一个确切的答案也没有。与裴司省坐这半宿,百里行歌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我以为你只是如我想得那般复杂。”
裴司省意味不明一笑。
“或许……只是你想得太过复杂。”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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