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说书的有了新的题材,紧跟着开始润色,露白说明什么?
说明咱们随州鸿运与襄阳致臻,那是拼了命啦,什么脸面都不顾啦,等等。
更有甚者,说这是襄阳致臻用的计谋。
当即,众人哄堂一笑,什么计谋,哪有这样用计谋的,是要闪瞎我们随州鸿运的眼么。
场外已经偏离了比赛,都着重去关心露白的事了,场内大战依然酣烈。
现在脚下驱赶蹴鞠的这位襄阳致臻队员,估计是被露白所激愤,自己这脸面都丢进了随州,这要是回到家,传的天下都是,那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这当真是不能的,只有自己还以颜色,才能让这些闲言碎语风吹云散,随即他牟足了劲儿向前,一路向前。
坐在观众席,与民同乐的云晔,板着一张脸,就在刚才,他真的差点憋不住,不过看到这位致臻队员如此勇猛之后,他刚才歪歪的心也就放下了。
这要是互相露白,当真是一点都不严肃了。
而刚才面红耳赤的妇人们,也都重新整理脸上的阵阵红云,竟然开始互相调侃,估计说的话有些让人难以言表,坐在她们旁边家里头的,各个面红耳赤起来。
只不过,他们只能这样,总不能在这里脱了裤子,而后说到底是我白,还是场上那小子白吧。
要说现在最有劲头的,还是那位露白兄,过了几个人的包夹,一路来到随州鸿运门前。
脚尖点起蹴鞠,等它飞到胸口的那一刻,目光里的怒火全都调动在那只飞起的右脚上。
正所谓,人在江湖飘,谁能挡得住咱们的黄金右脚。
嘭~
脚面与蹴鞠亲密接触,巧劲儿全都施加在蹴鞠上,紧接着,红绳翻飞,如同火龙吐珠一样,擦着随州鸿运守门员的左耳飞过。
就这么一瞬间,露白兄激动不已,终于,面子搬回来了。
伙伴们激动的奔跑过来,与他庆祝。
“踢得好,看谁还说你露白”
“露不露白不重要,踢进了才最重要”
“这一脚,比露白漂亮多了”
露白兄听到这些赞美,内心深处涌出无限的悲哀,有你们这么安慰人的么?
你们这也不是祝贺人呐。
只是这还没完,他以为队友的祝福已经结束,正在后退防守的时候,全场雷动的声音滚滚而来。
“露白兄,踢得好”
“白也是一种骄傲”
露白兄当场就要放弃防守,有你们这么祝贺人的么。
他想是这么想,可内心深处告诉他,皇上正在关注着他,一定要好好的完成比赛,那掌柜的可是说了,谁赢了,皇上就要跟谁来握手。
想到这里,露白兄又重新振作起来。
握不握皇上的手那都另说,只要能站在眼前看上一眼,那这双眼睛就不用睡觉了,生怕闭上眼睛就没了。
欢呼声没有结束,现场的这些观众们,都已经没了什么主队客队之分,精彩才是最重要的。
而随州鸿运的人不干了,这还是自己的主场么。
接下来,鸿运人已经发了疯,在家的地盘儿上,还能让你们这些外来人撒野,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面对他们这样蓬勃的劲头,云晔坐在观众席深感安慰,要的就是这股劲儿,只有这样,比赛才好看,才能向外扩展。
终于,双方大战来到了中场休息,双方各自退出涌道,回自己的休息区休息,两个掌柜的也离开观众席,去给自己的队伍打劲。
这么一会儿的休息时间,就是那些不是以看蹴鞠为目的的人,拥有了可以活动的空间。
大凉在随州的部堂侍郎官员身边,都聚集了非常多的人,各个都是点头交流,大多就是人人脸熟。
云晔在这些躲避骚扰的臣工簇拥下,来到了候场一处包间,按理说,这时候那些想要资源和支持的商人,应该要做的就是来这里拜访,到时候跟皇上说说什么建议,等等,这些都是云晔想要汲取的,自己一个人再怎么厉害,有些事情也是顾忌不到的。
再者说,自己的斤两云晔自己心里清楚,要他治家平天下尚可不作不会死,可要是到了细枝末节,那面对各行各业,自己就是一个门外汉。
作为门外汉,最好的方式就是汲取能量,汲取这些人的建议,收拢讯息,来做出决定。
不过,他最喜欢的是别人能做出决定,他来给出要求,
也就是他想成为后世的天使投资人,只不过要牢牢掌握股权。
在王朝的层面上,是不会出现平起平坐的,不然怎么能让人安安分分的办事。
等了一阵子,云晔感到有点奇怪,这帮子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不会真的就是买票来看蹴鞠的吧。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送。
“过来”想到这里,云晔招手叫过吴岳,后者低下头侧着耳朵听,而后了然的点头,接着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吴岳回来了,又低着头,这次是换成了云晔在听。
听罢之后,云晔勾了勾嘴角,说了句:那就等着吧。
吴岳听了,又站在一边,等待着皇上的随时吩咐。
刚才他出去转了一圈,按照皇上的意思做了观察和访查,这些人没主动找皇上的原因,无非是有两点,第一,人家不敢来惊扰了圣驾。
第二,这群人也是在考察,这蹴鞠到底能不能给他们带来利润,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云晔听了这些话之后,心中依旧平静,人家做商人就是不是为了做慈善,当然是要看到利益才下手,这样才符合商人的根本诉求,和他们经商的本源初心。
这样也好。
想到这里,云晔也做了决定,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利益,那就给你们欲擒故纵,等这些利益客观之后,再让你们来求我。
总比现在这样强买强卖有意思多了。
他也在自我反思,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过于追求速度,也要学会慢慢温水煮青蛙。
急于求成,自古以来就被证明,这是不靠谱的。
想通了之后,云晔抓起茶杯,吹了吹,勾了勾嘴角。
吴岳站在一旁,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二爷,看到他这一瞬间的面色变化之后,心中有些莫名的不解。
不过,既然二爷没有说怎么做,那他就留着些力气,也许,总有一天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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