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达博雄的目光,终于移开了浴池,因为这场大戏已经落下帷幕。
惠子轻轻的走出来,慢条斯理的穿着衣物,一点都没有避讳眼前这个算是多余的男人。
浴池之中,仰头喘着气的丑陋男人,斜过脸来朝着那两个人露出笑,丑陋的笑脸顿时挤成一团。
“博雄,学会了么?这才是男人,你要是那一天也想变成男人,跟我说,我让你也在这里享受一番”亿达一横说完,懒洋洋的撑开双手,从浴池中站起身,滚热的水从他臃肿的身体上滑落,好像一点都不想在上面多做停留。
亿达博雄赶紧包裹浴巾,咧嘴傻笑,他心中有话,却不想现在说。
还不是时候。
等衣物重新回到身上,亿达一横一个人走出浴场,临迈出门前,抓过浴场老板的衣领道:“明天收税,记得准备好了,要是晚了一天,你的脑袋就别想着能在磕头了”
“是...是...是”
浴场老板如同捣蒜一样点头,脸色苍白的如同外面的冰天雪地。
等送走了这个恶煞,与厂老板趴在门框旁边,将眼眶中的泪水擦干,露出邪笑:“明天?嘿嘿,你还能获得过明天么?”
说完这话,他又朝着已经走远的人啐了一口,转而回到屋内关门。
“哈哈,今天舒服了,明天咱们去北山寺,听说那里的暖房,更是舒服”亿达一横将惠子揽进怀中,伸手轻轻的刮弄他的小脸蛋。
这时,从城镇门口走进一群绫罗之人,锦衣缎袍,有男有女。
“如樱花一样的美人”亿达一横,松开怀中的惠子,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走近的人群。
其中一个曼妙的身姿,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道身影上面,披着锦绣团花,头戴洁白狐裘帽,一张精致的脸蛋却绽放出来,没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
尤其是那双勾人的眼睛,在街边两侧游走,牵动着嘴角的湾湾笑。
突然间,那双目光落在亿达一横的瞳孔中,两人一瞬间四目相对,只不过,让他泄气的是,那双眼睛没有丝毫的停留,而是看向他的身后。
他也跟着目光转过去,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只不过这双眼睛让他心中怒火生疼。
啪!
亿达一横的巴掌落在亿达博雄的脸上,前者笑道:“我看你不止是冷,那也是你能看得?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是主人”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旁边的惠子扭了一下肩头,眼睛扫了一眼,头偏向一边,正好与侧目的亿达博雄四目相对,瞬间一道深意暖入人心。
“当然是女人”亿达一横也转过头,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却又看到了那张让他愤怒的脸,这么多年以来,只要有别的女人从他的脸上转走目光看向身后人,他都如同烈火一样,燃烧。
啪~
亿达博雄接受了这一巴掌,没有躲,从那之后就没有躲过。
夜晚的城主座府,丝竹之音弥漫,灯火也格外的朦胧,只是在宴客的大厅中,笑声依旧灿烂。
作为这座果丸城的城主,亿达一横当了一次地主,款待远洋而来的商旅。
男人们在歌舞伎中穿梭,亿达一横这次算是例外,他要出去方便,只不过时间有些长。
他要去方便的地方在城外,确切的说是在一艘船上。
冬日的夜里,非常的冷,只是面对那船上的女人,亿达一横保证她搂在怀里一刻,就非常的温暖。
双脚走在雪上,踩的吱吱响,身后的随从们各自挑着食盒,里面装的都是吃食,还有好酒。
平时他们可都是一口也喝不上的,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你告诉那些人,莫要做出声响”亿达一横转头。
“是”走在他身后的人,慢慢的向路边隐去。
“博雄,今天在教教你如何降服女人,你可要记得了要领,明天就给你找一个”亿达一横转过脸朝着身边人道。
“谢主人,我正想着试试呢,嘿嘿”亿达博雄,依旧穿着单衣铠甲,那彻骨的冰冷让他的肌肤失去知觉,可他的心在跳动。
“哟,看看,这傻子还当真了”亿达一横笑了,停下脚步指着亿达博雄,对着其他随从大笑。
“这小子现在还真有胆子”
“我看他天天一个人和马睡在一起,有可能早就学会了”
“说的也是,我总觉得这些日子,那个马半夜里在叫唤”
“哈哈哈哈”
其他的随从,一阵嘲笑,讲的事情更是绘声绘色。
啪!
亿达一横收回了巴掌,指着亿达博雄道:“这一巴掌,让你暖和,更要让你知道,那马儿可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你很脏你知道么?”
“知道,知道”
亿达博雄依旧是笑脸相迎,而且还非常享受的揉了揉脸,傻笑不止。
“看你这德行,就让我越来越恶心,真是当初怎地就没杀了你,不过现在,我却要留着你,你知道为什么么?”
“因为,我好玩,哈哈”亿达博雄笑道。
啪~
亿达一横收起手,也同样收起笑容,站定脚步,指着眼前的男人,那双目光如同要杀人一般,然而下一瞬他突然笑道:“不许你这么聪明”
“是了,是了”亿达博雄揉着脸颊,连连躬身。
“滚远一点,看见你我这兴趣都没有了”
说这话,亿达一横抬起脚,用那重重的身躯发力,将亿达博雄如同鸡仔一样踢进雪地,这才泛起了笑意转身直奔岸边停靠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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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舰队主舰上,身着一身军服的青年人,手持着望远镜,看向雾气缭绕的岸边,在那里停着一艘船。
站在他身后的兵士,双手捧着一把腰刀,上面的花纹雕刻,显示着眼前这位的地位,东海舰队长官,董骠。
“眼睛都放的亮堂些,信号起的时候,就放炮”
董骠端着望远镜,一点放下的意思都没有。
“是,咱们这些人都等着呢”身后捧着刀的兵士点头,道:“将军,咱们都已经有些年没打过一次痛快仗了,天天追那帮海寇一点意思都没有,这次能不能冲上去啊?”
“那就要看对方的造化了”董骠说着话,望远镜轻轻的左右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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