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掷提枪向外走去:“好了,我们该走了,失去了源晶,这里会被世界力自主修复的。”
常明宇将林紫月的黑色短衫还给她,。
林紫月双手拿着短衫,轻轻地放到那干枯的男尸头上,随后站起身怜悯地看了男尸一眼:“走吧……”
走出医院大厅,秦掷看到白泽他们三人在那边有些失神,便向他们喊到:“我们该走了。”
白泽三人抬起头,看向他们。
姬耀雪坐在昏迷着的楚歌身旁,将她抱在怀中。
楚歌苍白的脸,让人看见都会心疼。
“你没事吧?”姬耀雪向秦掷问道。
“并无大碍。”
秦掷走到二女身旁,和姬耀雪一起将楚歌支起来,放到KnightⅩⅤ的后座上。
白泽识趣地跳进了宽敞的后备箱。
虽说这辆KnightⅩⅤ刚好是七座位,主副驾驶的位置背靠背四个黑色纯皮座椅,后排一个三座一体,但姬耀雪抱着楚歌,秦掷坐在副驾驶座,常明宇和林紫月又极为亲密地坐在后排三人座椅上。
剩下的那一个位置怎么看都不适合白泽坐下去。
白泽跳进后备箱也没有人说,反正后备箱也有靠着车壁两侧的简制座位。
这辆车的配置本身就是装甲车,载人量自然无可置疑。
秦掷将手机接入KnightⅩⅤ,随后降下副驾驶位前玻璃的电子屏幕,随即传来一阵悦耳的女声:“莉莉为您服务。”
“检测脱离层位置。”秦掷说。
“正在进行源能反应分析。”
滕路升起侧门车窗上的钢板,将这辆装甲车状态全开。
“出医院外门右转四百米,驶入第94路,直行前往郊区,那里人对世界的影响要比这里小不少。”莉莉说道。
滕路闻言,一脚油门踩下,猛打方向盘,俨然一副车神的样子。
KinghtⅩⅤ一路呼啸着,驶入大路。
一路上很平静,没有出现其他意外。
白泽一人坐在后备箱的简单座椅上,觉得有些压抑,索性就直接坐在了皮制的车板上。
除了滕路面前的车前玻璃是正常的,其他车窗都升起了防护钢板。偌大的车厢显得有些封闭。
秦掷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电子导航屏幕,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会去之后可要好好睡一觉了。”
林紫月也窝在常明宇怀中,略显疲惫地眯着觉。
“是啊,结束了……”白泽心里想着,呆呆地看着车板,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说到底他也并没做什么。
他现在心底最牵挂的就是他的那个被大火烧掉的家。
尽管和老爹两个人生活得并不宽裕,但那里毕竟有着他十多年来辛酸苦辣的点滴回忆。
如今老爹凉了,家也凉了,这一切平静下来后他的心也凉了。
什么学业,什么天价遗产什么的白泽都懒得再去想了,只要有一个容身的地方,有一两个交心的朋友,他就知足了。
他不是什么英雄,也不去想过什么英雄的生活,消消停停的就这么难吗?
这样想着,车前座传来秦掷的声音:“白泽是吧?”
白泽愣了一下,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是。”
“名字挺好,白泽白泽,可是一方祥瑞神兽。”秦掷赞叹道,“你可要担得起你这名字啊。”
白泽尴尬地骚骚头,从小就有人调侃他这名字接地气,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这名字是他老爹起的。
“白泽可是有狮子之姿,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丧家犬有什么区别。”
通过电子屏幕,白泽看到被洁净玻璃屏反射着的秦掷略带凶气的眼神,着实被吓了一跳。
除了正在飙车的滕路和昏睡中的楚歌以外所有人都看向秦掷的后背。
突然说出这么狠的话一点都不像平时的秦掷。
白泽很平静:“是啊,我现在的确没了家,整个家就剩我一个。”
“所以这就是你这么颓废的理由?”秦掷面不改色,板着脸看着导航图。
一旁常明宇等人依旧不解地看向秦掷,但却不敢插嘴。
“我只是个普通人,从小就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没见过……妈妈的样子,如今那个混蛋老爹和老房子也都不在了。”白泽哽咽着,但没有一丝哭腔,“你们……是不会懂那种心情的,绝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一丝希望……我不知道我之后还会这样……”
“希望不就在眼前吗?”
秦掷的声音平静下来,毫无波澜。
白泽知道秦掷的意思:“你们的那个学院吗?”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不知道那里是天堂还是地狱……但除此之外确实没别的选择了。”白泽苦笑了一下,“我承认,我什么都做不好,和废物没什么区别,就连上了大学都是那种被别人按在厕所里揍的废物,但我不傻。”
除了车轮和柏油路摩擦的嗡鸣声,车内一度安静地只剩下白泽的声音。
“鸡汤里总是说上帝给你关上一扇窗,就一定会给你开启另一扇窗,他都给我关上这么多窗子了,总算没再把我关成傻子。为什么你们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找我,还给我解释这么多,怎么想都不会是绑票撕票的那种剧情吧?”白泽向秦掷质疑着。
“的确,学院上层需要你,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也无权过问。我们学院虽然是教育培训性质的机构,但实际上却是准军事化,而我们也始终以服从命令为一切行动准则。”
“这样啊……也好……总算是被需要了啊……管他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白泽坦白着说,“那我们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
秦掷愣了一下,随后轻轻扬起一抹微笑,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和之前无异:“自然。”
“那就好。”说着,白泽直接蜷缩着躺在后备箱的车板上。
一夜未眠,他着实累了,但这车里的哪个人不是一夜未眠。
车内静静的。
常明宇搂着林紫月,两人头碰头贴在一起眯着睡着了。
姬耀雪有些忧郁地看着虚弱的楚歌。
秦掷无声地操作着车内自带的电脑,不知在编写着。
滕路饶有兴致地开着车,开得不亦乐乎。
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车外的天空由之前的昏红色变得澄清光亮起来。
雨后的天空总是格外晴朗,特别是雨后的破晓。
天边微微泛起那道独属于破晓时刻的鱼肚白,向世人宣告着此刻即是破晓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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