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非寒起得特别早,轻揉着眉心仍是一阵困倦,他记得昨天他似乎喝了很多的酒。他是在泪水的肆意流淌和酒精的麻痹下睡去的。他今早起的迟了,今日又有课,于是他很快的,赶往学校,
今日的路况还不错,未遇到诸如堵车之类,很快便到了学校,还未走进校园,远远地就望见了她,一袭水绿洋裙,纤细的身影如此看去很是单薄,今日的太阳很是柔和,她站在阳光里,太阳为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像一块无瑕的美玉,令人心醉。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之后,她转身向他走来,一步一步牵动着他的心跳与脉搏。她所走的每一步,他心跳的每一次,都是相同的,彼此的眸中倒映彼此的身影逐渐的靠近。眸中盛满的是对方无法看懂的情绪,转瞬之间,她已来到了他的面前,轻启丹唇道:“墨寒,谢谢你。”“同学之间,这是应该的。”对于她能知道他的姓名,他格外惊讶,但他隐藏得极好,她并未察觉。此时的他们四目交接,仿佛·处于热恋中的男女一般。
她的贝齿轻咬薄唇,似是十分的踟蹰。良久她抬头道:“不知今日,你可否有空?”不知是情绪牵动理智,还是理智牵动情绪,他鬼使神差的回答:“有啊。”“那么,今日放学后,我请你喝咖啡如何?”“也好,那今天放学后我们就在这儿见吧。”她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而后转身离去。对于她的邀请,叶非寒的心里不知是狂喜还是激动,竟是不能自已。
课下后,他很快的便来到了这里,即使如此,他还是晚到一步,她已经在哪儿了等他了。他走近道:“很抱歉。”眸间有自责之色。“没关系,我也才刚到。”她说着,如霜的容颜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差一点,又让你等我。”她对此并无任何表示,因为她觉得比她晚到一会儿而已,实在不必如此自责,同时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但很快便恢复了淡然道:“走吧。”“好。”
他没意识到的是,此刻他的脸已是通红,他也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他认为,即使岁月流转,伊人不在。无论世事如何变化,他依然是当初大竹峰上的那个木讷的少年,依然是剑拔弩张的那个少年,抑或是顾子衿拼尽生命守护的那个少年----叶非寒。永远不曾改变过.....
一路无话,他现在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和她相处,他竟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感,这是他所不曾有过的感觉。难道真的是因为经历了轮回,所以很多的事情都回不到当初了吗?他也默默的跟着她,很快便到了咖啡馆。
咖啡馆内的布置很是简洁,以绿色为主,洋溢着生命的活力,这是世间最美的颜色,绿色也是子衿最喜欢的颜色,他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这的确,像是她的风格。然而令他意外的是,今天的咖啡馆分外的安静,像是刻意安排好的一样。
很快的,她带他走到了一个桌子前坐下,他们对面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男人大约五十出头,但仍是英俊挺拔,五官线条棱角分明,分明是上帝很用心雕刻过的;而女人也是风姿绰约,从此来看,他们年轻时期大约也是个人物。他们仔细的看着他,不知为何?他觉得他们的眼神带着打量,还有审视,对于这种眼神,他觉得很不舒服。
正当他暗自思量时,温暖突然开口了:“爸,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男人先开口了,声音带着一股低沉的磁性。“不错,他就是我所说的那个人。”“相貌并不出挑,且先不论家庭背景,我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是哪一点吸引到了你?你可否告诉你这个浅陋无知的母亲。”“妈,即使他只是很普通的人家的男孩,即使他相貌平平,即使他得不到你们的认可和接受,即是他全身都是缺点,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不支持他,而我不会弃他,因为我喜欢他。”“怎么和你妈妈说活呢?”男人又一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淡淡的怒意。
“暖暖,你是天之骄女,只有林家少爷才配得上你,而他......”女人咄咄逼人。“妈妈,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好,很好。你要为自己今日所说的话付出相应的责任。”显然,男人很生气,拍桌怒气冲冲地离开,女人也紧随其后。看这形势,他们是彻底的怒了。
叶非寒也是彻底的愣了。刚才的那两个人是她的父母,而他,刚才又是以怎样的身份站在他们面前?叶非寒看着温暖,眼中有些许的阴霾。“这就是,你所说的喝咖啡。”“对不起,我知道这让你很....可我只认识你。”她的眼中竟是匀起了阵阵水雾,不知怎地,他竟是想起了顾子衿,她是鬼王的爱女,是魔教少主,魔教多少人以她马首是瞻,而她偏偏喜欢上了他。而她,身份地位尊贵,而他呢,前世的他,自小就没有家人的爱,自己从小长大的村镇被屠,一夜之间,那时的他失去了一切,踏上峨眉,拜师学艺。
因为他的驽钝以及同修两门功法的艰难,得不到师长的重视,午夜梦回,他总会泪湿枕巾,有时会被心魔纠缠,陷入梦魇。他一直挣扎在痛苦之中。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个法宝。侥幸的,他赢了七脉比武,得到了下山历练的机会,更是因为她,初尝情滋味,两人更是在不知不觉中相恋,为了他,她独自一人面对怜星剑,无惧无悔,而他,为她做的却是少之又少。
不知不觉,泪汹涌而出,“刚才的话,你别当真。。喝咖啡吧。”温暖看他失神,在一旁提醒到。“.......”他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端起了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却觉得此时此刻是如此的苦涩,为什么会如此苦,他加了好多好多的糖,可入口还是一阵阵苦涩,正如他此时此刻的心境般。坐了一会儿,温暖起身道:“我先走了,你自便。咖啡的钱我已经付过了。”“等等,这种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不会有第二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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