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离楼依旧很喧嚣。
那种喧嚣声和着歌妓吟唱的曲子,漫在了行人的耳朵里。
但这种喧嚣又和青楼中的不同。
碧溪风很悠然的立在了未离楼的正门外,很悠然的听着飘出的歌妓们的吟唱。
他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未离楼。
那一次他叫了这里最富盛名的梨花酒。他也仍旧还记得那次隔壁雅座里传出的琴声和歌声。
在那段柔美的曲调里,碧溪风柔柔地品着梨花酒。
他叫来了小厮打听隔壁是谁在弹曲。小厮告诉他,那是未离楼的头牌末梨姑娘。
那天夜里也同今晚一样有着朦朦的月色。
在那片梨花深处的阁子里,碧溪风进入末梨的房间,拿起了摆在琴架上的那把琴,笑着离去了。
第二天,碧溪风便包下了整座未离楼。
那天的未离楼没了平日的喧嚣,只是阵阵琴音和着末梨的吟唱悠悠地飘扬着。
想到这里,碧溪风不由地笑了起来,大步地走进了未离楼,叫来了小厮。
不久末梨便盈盈地坐在了他的身旁,幽幽的说小厮告诉我今夜有风,我便知是你来了。
碧溪风微笑不语,只是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饮下后,便一同起身穿过那片梨花,进了阁子。
末梨徐徐的坐在了琴前,刚想弹指,却听碧溪风说今夜不听琴。
末梨起身替他斟了杯酒,问那听什么?
碧溪风饮下了这杯酒,说看你,说完之后便笑了起来。
末梨也笑了,说可惜我不太平。
碧溪风知道她不太平,其实又何止是她,恐怕整个西方城都不太平。
末梨又给碧溪风斟了一杯酒,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说你还记得我这的酒。
碧溪风举起了酒杯徐徐的饮尽了,说怎么会不记得。
末梨笑了,看着碧溪风的脸,她的表情幽怨的像雨中的凋落的梨花,说那天你就会知道了。说完也举起了酒杯,饮了下去。
碧溪风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眉梢处流露的痛苦让末梨怜惜。
回头我再来看你,碧溪风对末梨说道,便起身离开了阁子。
已不知是何时下起了雨,地上已湿了,雨水打着地上的花瓣,晶莹剔透。
末梨立在廊环上对着碧溪风的身影微微的说那天你酒会知道了。
碧溪风看着阁子里的末梨,阵阵苦涩涌了上来。但却转过头来,径直地离去了。
所到之处,晶莹的花瓣已是被踩的支离破碎,而地上残留下的也只是那和着雨水的一丝幽香,但这丝残香也足以沁人心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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