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铭和留守的打了招呼,拿了两把称手的佩刀,便带着于健随着这位老百姓回了村里,起初这位老百姓是不愿离去的,自己是来搬救兵就过来两个人,还不够给那些盗匪塞牙缝的,最后余温铭说自己是提前带人去侦察敌情的,才把这人给劝走了。余温铭只是选择去看看,至于最后做到什么程度就看老天爷帮不帮他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余温铭和于健终于到这村庄了。这村子叫杨村,大概一百来户,村子里还是有那么两个“大户人家”,难怪会成为盗匪的目标。
一进村庄,那些村民就围了过来,不停的问怎么只有两个人?行吗?我家那粮食钱财什么时候能从盗匪手里夺回来······,一个两个余温铭还能慢慢回答他们,多了余温铭也听着都烦。为了一劳永逸,余温铭找了个高台,叫上于健一起爬了上去,大声吼道:“你们给我适可而止吧!!我知道。你们被盗匪打劫了,我们也想帮助你们啊。可是,你们应该知道,朝廷多次派兵来围剿这伙盗匪,死伤无数,最后呢?无功而返,这说明了什么?”
“你们官府的人太垃圾了。”人群中这样一个声音涌了出来,瞬间这吵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纷纷把目光移向了这人,而余温铭脸色也不好看,这人说的怎么这么露骨啊。
“是的,在这事件中,我们官府的人有些事情确实没做到位,但这只是一方面原因啊,另一方面就是这伙盗匪太过狡猾,围剿了这么多次都没围剿干净,我们还死了不少兄弟,大家伙儿说说,能全怪我们吗?”余温铭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安抚民心,不然后续工作没法开展啊。
“大人,你说的在理。但我们老百姓也没闲着啊,就昨晚,那盗匪来打劫,我们也有好几个乡亲不愿交出那活命的粮食和钱财,被打的半死,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大人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我们这些老百姓每年兢兢业业的工作着,地里的庄稼每年要缴一小半上去,去掉口粮和来年的种子,剩的那点还换不了多少银子,有时候过年连买块布给全家做套新衣裳都不行,现在还要受山里那些盗匪的欺负,大人您评评理,这让我们怎么活下去啊,大人。”
“是啊,大人,这可怎么活啊。”“大人啊···。”······
这些老百姓看着余温铭没怎么反驳,认定了余温铭好说话,一个个都向余温铭倒着苦水,而余温铭没办法,只有照单全收,毕竟现在自己好歹是个军人,保卫一方水土平安乃是职责所在。
“各位父老乡亲,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剿灭这群危害百姓的盗匪。现在我们有了初步的计划,相信再过不久,我们军队就会再次到来,只不过先前失败了那么多次,我们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不然剿匪没剿干净,到头来还是会死灰复燃的。所以,还请各位父老乡亲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把这群盗匪绳之以法,还大家一个安全的清源县的。····”余温铭现在要尽最大的可能把这些人迫切的心给压下去,干着急不是办法,一个劲的催,余温铭有再大耐心也经不住的。
没过多久,在这群人的一再压迫下,余温铭仍然坚持让他们再等等,当这群老百姓看到这样下去没什么发展之后,也只有选择先等下去,于是慢慢地离开了这里回家了。
“余副都,你真的有计划?”于健在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了,他也佩服余温铭能叨叨的说这么久。
“没有。办法嘛,只要肯想,还是有的。你愿意再跟我走一趟吗?”
“去哪?”
“他们的老窝。敢吗?”
“呵呵,笑话,有何不敢。”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很快他们便向着青岗山出发了。于键知道他们的老窝在哪,毕竟前几次的围剿还是有那么一些效果的,要是连盗匪的营地都没摸清楚,那围剿盗贼可就真的是笑掉大牙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于健带着余温铭沿着小路慢慢的往山里去了。在丛林里转来转去的,余温铭竟有些找不到北了。要是于键这时把余温铭丢下,估计余温铭要想出去,得多花不少时间才能出去,毕竟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的踪迹,余温铭沿途是没有做记号的。
“余副都,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前面不远可就是他们的活动地盘了。”
走了许久于健还是忍不住了,那群盗匪可不是什么善茬,杀人不眨眼的,就这么贸然过去,怕是要丢在哪。
余温铭没有回答,此时的他心里也没底,第一次做侦察,一个不慎满盘皆输。
“于健,这离他们的营寨还有多远?”
“应该不远了,再翻过几座山头就能看到了,那营寨比较隐蔽,建在半山腰上,但却很容易看到山下的情况,我们几次去都扑空了,营寨里早就没影了,然后他们在山林里放暗箭偷袭我们。说来也惭愧,那几次可以说就只见到些人影,那些值钱的物件应该是被带到其他地方藏起来了。”
“那营寨怎么还在那儿啊,干嘛不烧了,一了百了?”
“哎,余副都,你来的晚,不知道。这营寨是后来修的,原来的那营寨在不在这个山头,很早就把它烧了,以为能绝后患,结果呢?这群盗匪在山下抓了把一个小村子里的一部分人抓了过来,威胁村子里的人不许告诉官府,不然就把这些人全杀了。结果呢,没过两月,这寨子就修起来了。不过,这群盗匪还是讲信誉,在寨子修完后把这些人都放回来了,不过人是回来了,不少人瘦的跟骨头似的,还有几人落了残废,后来官府的人想烧了这营寨,当地的人硬是不许,最后这营寨就一直留了下来。慢慢的,这些盗匪知道官府不敢轻易烧了这寨子,更猖狂了,后来官府也不想管,只要不出什么大事,那些盗匪就随他去了。不过从那以后以后,这周围的村子没怎么去骚扰了,去的都是那些稍微有点远的,这些村子里的人看着日子变得安宁不少,有时还会帮着这些盗匪话说话,就因为盗匪没抢他们的村子,誰知道是不是等养肥了再一锅端啊。”
“这些歹徒,倒是挺会利用人的。哎,他们有多少人啊?”余温铭突然望向了于健,这伙盗匪能存在这么久?不合理啊。
“不~不多,二三十个。”于健看到余温铭把充满疑惑的眼光投了过来,头也转向了一边,显然,这战绩他也不好意思开口。
“这么少,你们围剿的什么鬼,这么久了,这点人都解决不了。”余温铭竟有点吃惊,就二三十名盗匪,还派了苏州的正规军来,再加上这的几十号乡兵,居然围剿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余副都,我也不想啊,可这群人每次都跑的太快,我们怎么做都追不上啊。”于健听了这话,这锅似乎要被他背下了,所以极力的反驳着,虽然这只是余温铭一个人这样认为,可他于健就不这么想了,到底这锅是被扣在自己身上了啊。
“等等,你们每次都抓不到他们,都是他们提前跑了还把寨子里的那些钱财都清的一干二净?”余温铭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也太反常了吧,一次是意外,两次三次还是意外?这是人还是神啊,能预知他们什么时候来?
“是啊,不然哪会两百多号人,连这点小盗匪都打不过,还死伤好些兄弟。”看到余温铭的注意力转到了别处,于健赶紧把这锅推了出去。
“军队里怕是有内奸啊,不然他们不会这么顺利的逃脱官府的围剿。”
“嗯?真的?应该不会吧,在那苏州的地方军里当个士兵都比当这盗匪强,日子安稳还不用每天这样担惊受怕的,一不小心脑袋就没了。我们乡兵这儿都是农民出身的,他们的家就这儿的,家里也多多少少受过这些盗匪的欺负,不会傻到去祸害自己啊。”
“那可不一定,万一是哪个当官的呢?”
“余副都,你多虑了。我想余副都是哪家的大公子吧,出来历练的吧,没在那官场呆过。你可能还不知道,就我们那李都头,一年下来手头都不止这个数。”说着,于健向余温铭伸出了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三。
“哼,难怪那齐泽要收我这么多钱,还有那李大勇为什么不怎么待见我,敢情原因出在这儿啊。”余温铭只是想想,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毕竟买官这事是见不得人的,要是被哪个正义感爆棚的人给举报了,上面没人的余温铭保不齐就被那齐泽给卖了,齐泽再给自己找个替罪羊。
“于健,人心说不准的,万一这盗匪是某个大官的手下,放出来敛财的呢。”
“你是说?”
“不知道,我瞎猜的,也有可能是他们那几次碰巧都躲过一劫呢。”余温铭话是这样说可心里就不是这样想的了,那种都有可能,只不过余温铭更愿意相信内部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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