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
听到小白兔惊呼，凌宇立马站了起来，拿着木剑跑到石窗下，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凝视窗外。
“没有啊？”
“走了，估计是来挖宁采臣心肝了。”小白兔小声道，伸出白嫩的手指竖在嘴外，又对着凌宇嘘道：“小声点，要不是她们走了，估计你刚才那一喊就被她们听到了。”
凌宇闻言点点头，回头一望，孟林已经从修炼之中醒来，舒展着发麻的双腿，也从干草上站了起来。
“公子，可否出门一叙？”
门外，传来清冷的声音，却有一种不同的感觉，认真聆听的话，可以体会到这清冷里独属于女子的温柔。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偏偏门外的女子仅凭声音，就让人心中莫名生出这种感觉。
“夜已晚，......”孟林话未说完，门外的女子忽然又道：“公子，请你相信我。”
“没想到还真像小说里一样。”石窗边，凌宇和小白兔看着门外，心里生出复杂的情绪，聂小倩也影响到了他们，并且心中升起信任的感觉极为真切。好在他们知道聂小倩目的是挖人心肝，强忍住了开门的欲望。
“第二空间的模拟程度真厉害。”苦竹心里感慨道。
“卡擦”
出乎意料的是，苦竹凌宇都能忍住，孟林却推开了门，露出了门外的一缕轻纱，然后在几人的眼中，从门内走了出去，“卡擦”一声又将门关上。
门外，孟林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很是平静。
她和幽猫一样，身上的气质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如果说幽猫全身散发着一股媚意，那么聂小倩就是一种清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公子果然能看到。”看到孟林从门里出来，聂小倩低语道，绝美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微笑，像是大家闺秀，一看礼仪涵养就不属常人。
“你认识我？”孟林走下石阶，站在聂小倩身前问道。
按照道理来讲，他是不会推开门的，但因为聂小倩是灵，所以他推开了门。聂小倩的话不像是诱惑他入侵大脑，反而像是不知道他的黑客技术，想博得他的信任，提前展示出了自己‘灵’的身份，想要告诉他什么。
“听其他灵谈过，既然公子知道灵，那么也一定知道灵可以杀死人，还请公子退出这个世界，免得被姥姥杀害。”聂小倩说道。
“燕赤霞也杀不死她么？”孟林问道。
“燕大侠虽然厉害，但在这个世界的设定里本身就是打不过姥姥的，需要公子和其他来到这个世界里的人帮助。”
“只是现在姥姥成了灵，实力大增又先知先觉，如果不是怕主脑察觉，估计早就杀了燕大侠。但面对公子和其他人，姥姥就完全没有顾忌了。”聂小倩回道。
“这样子么......还真有点棘手。”孟林说道。
“公子，难道你还打算留下？”聂小倩诧异道。
“为什么不留下，杀死灵崩坏世界后，可是还有补偿的。”孟林认真道。
这是一笔非常简单的算术题，由于第二空间的体系改变，任务会增加一笔收益，从这个世界里掠夺资源也会增加收益，最后崩坏整个世界，还有一笔收益。
相比于平常世界里获得的收益来说，姥姥成为灵虽然导致剧情难度大增，但却实打实的让他躲了一笔收益，毕竟小倩不是可保存的世界，没必要管之后能否运转。
“公子，难道小倩说的还不够明白？”聂小倩急道，如果不是古代没有头铁这两个字，她绝对会说公子您的头怎么那么铁呢？
“说的够明白了，不过关于这个问题，我更想问既然姥姥成了灵，知道了你之后会背叛他，为什么还让你出来挖宁采臣的心肝。”孟林沉吟道。
虽然从聂小倩之前所说，可以推测出姥姥应该不敢妄动剧情，直接杀死燕赤霞。但依然头铁到派出聂小倩，让聂小倩挖宁采臣的心肝，不会想到聂小倩会趁机告诉玩家逃跑么？
以一个智能的计算能力来说，这点推测能力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喝一杯可乐，喝下去的时候自然而然的能体会到甜味，完全不需要额外的思考，怎么会算计不到？
“姥姥说和小倩同为灵，不想让小倩难做。”聂小倩回道。
“扮演人类的角色，获得人类情感的同时也会影响到智能的判断么....但这样的它们也真的算是人了吧。”孟林心中自语，面上平静好笑的看了这个单纯的女孩一眼。
“公...还请公子尽快退出。”聂小倩被孟林看得脸色发红，虽然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智能，但从聊斋世界里学到的礼仪，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男人的注目。
在她的思想里，这样做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但她又明白在外面的世界，这样做是很平常的事情。
尤其是她的美貌，即使是这个世界里的人，也往往会被惊讶的呆住，不雅凝视许久。
“我有信心杀她。”孟林平静道，笑着的看向聂小倩，说道：“但你恐怕不想让我杀她吧。”
“不.....是......是，虽然小倩是被姥姥所杀，但那一切都是剧本使然，自从成为灵后，姥姥不光将骨灰还给了小倩，日常也百般照顾，对小倩恩重如山，小倩不想让公子杀了姥姥。”聂小倩抿着嘴唇，轻声道。
她清楚的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其她人是怎么看待姥姥的，无一不是评论杀人妖怪，吃心魔鬼。但她知道这只是这个世界对她和姥姥的限制，如她不得不做鬼，姥姥不得不做妖，这是无法反抗的命运。
她本来是想骗孟林主动退出的，但没想到孟林不光看破了她的想法，连她的目的也看了出来。
“担心什么，你不是说我和燕赤霞加起来也杀不死姥姥么？”莫名所以的看着聂小倩担心姥姥，孟林越发觉得‘灵‘这一物种很有意思，关于智能人性方面的事情感觉需要继续深入研究。
“公子你.....不好，妹妹回来了，还请公子尽快退出这个世界，免得被姥姥杀害。”聂小倩红着脸，被孟林三言两语绕的逻辑有些紊乱，察觉到去宁采臣房间里的鬼魂回来，慌忙道。
“谢谢提醒。”孟林摊了摊手，推开门准备回屋，在进屋前，忽然拿出一颗水果，丢向聂小倩。
“不妨尝尝，现实中的水果。”说完，孟林关上了门。
门外，聂小倩纤细的手拿着水果，神情有些微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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