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则方的声音不高，但是足够冷静，好像秋天的水一样有些冰，张小草隐隐感觉到那却是有些热的。
顾则方大步走到了张小草身边，诚恳的眼神看着她：“就这么走了吗？”
张小草毫不犹豫地抬起头，要说：“当然！”，但撞见顾则方的眼神，是那么真挚，她忽然生起一丝想要证明自己的愿望来。
是的，假使每个人都污蔑她，她无话可说。但偏偏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她就会竭尽全力去证明。
“没有什么地方是容不得半点瑕疵的。何况……这瑕疵或许并不是人们所认为的那样！”顾则方高声向所有人说道，“张小姐和这里的每一位贵客一样，都是我的期待，也是龙腾集团的期待。”
他不再看向张小草，快步朝主席台上走去，开始布置竞选的题目和内容。
他，知道自己的事了？
张小草有些泪眼迷蒙地看着台上那个沉稳的男子，很显然他是为了避嫌没有和自己说太多。他的话听不出什么特殊的维护，示意公平。但她知道，这是最好的。
她深深地感谢他……
“好了！”张小草从各个角度小心地审视画稿，或远或近，经历第N次的修改，终于能够让自己感到满意。
“梁小姐，梁小姐！醒醒！”
梁小姐早已睡着，但“敬业”的她可谓是寸步不离张小草。张小草半夜看她整个人几乎缩成一团，从一边抱了床毯子来盖在她身上。
“好了？”梁小姐睁了睁睡衣朦胧的眼。
“当然！大功告成！”
张小草把一幅画高举起———
在东方之既白的天光映衬下，一株落华缤纷的梨树，梨树下一个哭泣的小女孩，女孩脸上、手上乱七八糟的泥污，她的头发上沾着飘落的梨花花瓣，落到地上的梨花瓣有的已经被踩到泥地里，有的还停留在上方，甚至有一朵栖息在赤裸的小脚丫上。
远处，是一把陈旧的藤椅。是弥漫着清新空气的天和竹林。
这是一幅没有上色的铅笔画。但居然能够感觉得到那是一个刚下过雨的天，空气很清新，那满树梨花雪白雪白的，哭泣的女孩哭得很大声，藤椅上空无一天，但是在轻轻地摇晃，仿佛在前一刻还被人坐过！
“这是……什么？”梁小姐看得屏住了呼吸。
不是剧烈的场景，也不像广告上常用的“以情动人”！她看不懂这个画面表现的是什么。但偏偏揪起自己内心深处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这究竟是什么？
“你认为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
张小草笑着看向梁小姐。
梁小姐忽然肩头一颤，似乎感到了有些冷似的。半晌，指着身上的毯子：“这是……你给我盖上的？”
“怎么会，分明是你自己梦游盖上的。”
张小草微笑着打趣。
梁小姐有些局促：“晚上你没睡觉？不困吗？”
“困！当然困！”张小草长长打了个呵欠，“我要去补眠咯！”
“……张……张小姐！”忽然梁小姐叫住了张小草。
“什么事？”张小草回过头来看她，揉着自己有些酸疼的肩。
“没，没什么。”梁小姐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是想提醒我，别忘了今天晚上的竞选嘛！我当然不会忘！闹钟我开着，到时候我们一起走，记得叫我啊！”张小草眨眨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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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张小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
打开手机：36条短信，48个电话。
“宝贝，我想你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好想你。”
“怎么不回？现在在忙吗？记得我在想你。”
“我给你买的衣服，你怎么没有拿去？我现在给你送过去。你住在哪里告诉我？你是想把我折磨死吗？”
“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叫你一万遍）！”
“怎么电话也不接？你在做什么呢？我真想你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狠狠地吻你！”
“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宝贝，到我的身边来吧。”
“你是现在在忙所以无法理我，还是生我的气？告诉我好吗？我睡不着。我真想搂着你。你喜欢被我搂吗？”
“这么晚了，你的电话为什么还是不通？你究竟在哪里？我很担心你。你看到我的短信和电话一定要马上给我个回复，我要好好地惩罚你，小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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