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不错。怪不得能把D市的广告界弄得鸡飞狗跳。”申宝如看完了张小草的心得报告，点点头。
张小草暗暗心喜，她可是熬了一通宵卯足力气把自己的想法都写在了上面，同时也借鉴参考了些广告界有为人士的艺术观点。
不过，申宝如这夸奖的话怎么听着有些别扭呢？
果然，她话锋一转：“小姑娘，有想法固然是好事，但你的阅历毕竟太少了点。你还需要多多磨练。要不这样……”
“什么？”张小草恭听指示。
“你先跟山鸡一阵子，多多学习，再吸取点人家的经验。山鸡的头脑很活络，思维很有广度，可以弥补你的不足。”
“可是……”张小草看着自己的那张办公桌，要搬到山鸡边上去吗？
“什么？你说。”申宝如看着她。
“我能不能跟苏珊一起？”怎么说苏珊是女性，而且她人比较好交道，离自己的位置也比较近。
“你跟山鸡比较合适。”申宝如说完这话，转身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总监！”张小草跟在后面。
“还有什么事？”
“那我的办公桌怎么办？”
如果把她现在的这张办公桌挪到山鸡边上，空间就显得非常挤，进出不方便。
“休息的时候回办公桌。平时跟山鸡边上，看看人家是怎么做广告的。”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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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随便看看。”山鸡对张小草被分到自己手下很习以为常的样子，丢过了几张客户要求的广告作出的效果图，减轻了张小草的紧张和尴尬。
那是同一个客户要的效果图。但是山鸡能够做出东方的含蓄、西方的热情，古典的优雅和现代的时尚。各有各的特色，表现得非常到位。
“你做得真漂亮！”张小草由衷说道。
山鸡在闲暇的时候能说会道，但是工作的时候很是专心，冲她笑了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我先工作了，你有什么事先不要急着和我说，等我忙完一块帮你解决。”
“好。”张小草说。
她很理解山鸡的敬业和专一，因为自己工作的时候也不喜欢被打扰。于是专注看起了山鸡做的很多平面广告效果图，还有FLASH。有几个FLASH竟然是以办公室里的人物为原型，人物特征鲜明，对话非常有意思。
其中有一个是申宝如的形象，Q版的她穿着金色比基尼在海滩朝人们招手：“美女来啦！”
海滩上的人们看到了，全都张着血盆大口哈哈大笑：“是霉女吧？”
“嘻！”张小草忍不住失笑，申宝如不过冷了点，年纪据说近四十了，但是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而且不比苏珊逊色。
没想到山鸡这样丑化她。他也太恶搞了。
“笑什么笑什么？”苏珊和张小草很是投缘，凑了过来，一看禁不住哈哈大笑，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看了过来。
“没什么！”苏珊憋住笑，用圆珠笔敲山鸡的头，“抓住你的把柄了！”
山鸡无奈地笑笑：“我说姑奶奶啊，饶了我吧。人家一把年纪也不容易。让我把手头活做完再说！”
苏珊点头，转过脸和张小草说话：“他要是欺负你，你就把他的秘密捅出去！嘿嘿！”
张小草笑了。
“她才不会和你一样，八婆！”山鸡嘟囔一句。
苏珊的笔又敲上了山鸡的脑门：“叫你不专心工作！这可是你自找的！”
山鸡连忙躲开，低呼：“这么凶你就不怕嫁不出去呀！”
“嫁不出去也不便宜你！”苏珊说着。
脸上的笑容充满了顽皮和狡黠。
张小草看明白了这二人的神色，这对……呵，有鬼！
但苏珊却悄悄地把椅子挪张小草近了近：“你的事我知道了。”
“什么？”张小草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和杨毅的事！”苏珊得意洋洋。
张小草面色微微一变，有些尴尬：“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事能难得住我八卦教主？欸，杨毅很帅吧？”
“你没见过他吗？”张小草问。杨毅和顾则方是好友，她没有道理没见过。
“那位情圣，我们哪有机会见到呢！他基本都在美女的床上吧！不过他和我们老总私交不错，啧啧，幸好老总定力够强，不然准被他带坏！”看张小草有些感伤的神色，连忙说，“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杨毅那个人也不错，热衷慈善事业，对他母亲也很孝顺的！就是女人缘好了点，没办法，长得帅啊！”
张小草有些好笑地笑了笑：“那你们老总怎么不像他那样？这都是人的本性。”
“你觉得我们老总长得帅？”苏珊大呼小叫起来，看张小草难为情的神色，连忙说，“好啦！我是开你玩笑的。我们老总那不叫帅，那叫男人味！欸，什么时候我们家那位能这样稳重就好了……”
下意识朝专注工作的山鸡一瞄。
“山鸡挺不错的！”张小草说。
“什么啊！谁和你说山鸡是我……”苏珊大羞，跟着低声，“公司有一条明文规定：不、允、许、办、公、室、恋、情！”
“啊……”张小草惊讶。
苏珊有些黯然地点了点头，但很快眼中出现了亮亮的神采：“你还想见到杨毅吗？”
“不想。”张小草摇头，连杨毅给他的那个手机，她也让顾则方转交给他了。
“不是吧？回答得这么快。”苏珊质疑地看着她。
“我是真的不想。我累了。再说……”张小草笑着看她，“可能你不相信，就算我青春年少，也不愿意选择杨毅。尽管他潇洒多金。”
“为什么？”那不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吗？
“因为环境对人的影响很大。”
苏珊没有明白过来。
张小草解释：“社会上人们所说地位、身份什么的，是表面的。关键是在不同环境下养成的品格。我想杨毅当然有他的优秀之处，但是我想要的那种品格，比如真正的坚韧、执着和对生命的热忱，杨毅身上不会有。”
苏珊看了好一会张小草：“真高深！我想大概我们老总会比较懂。”
张小草抿嘴笑了：“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顾总这个人很低调，品格很高尚。而且他从不会给人难堪，对很多事物有一种自觉的同情感和责任感。他这个人给人很有安全感！”
苏珊也笑：“既然这么多‘感’，那你有没有‘爱情感’？”
“胡说什么呀？”张小草脸一红，想到了偶尔能在顾则方眼里见到的那种特殊的温情。但是，他也不是属于自己的。杨毅固然是不适合自己，但是自己难道就适合顾则方？
“说真的。你真的不想见到杨毅了？”苏珊再次问。
张小草顺着她的话说：“说真的……就算他不打算结婚，我也不想见到他了。不过你为什么老是想我见到他呢？”
“因为眼前就有一个机会见到他咯！”苏珊贼贼笑，“你不晓得，下个月亚洲创意广告大赛在博鳌举行。到时候他会出席。对了，他可也是评委之一！”
“没搞错吧？广告界请不到评委了吗？”张小草质疑。
“你可别忘了他的身份！龙腾文化公司本身就是国际性的文化公司，作为总裁本人也是一乐于制造娱乐文化，给狗仔队多条活路，给咱们女人提供谈资的响当当文化人物呀！”
原来如此。
“听说去广告大赛的名额有限，也不知道咱们争取不争取得到。”苏珊提出自己的顾虑。
张小草疑问地看着她。
“因为玄天的创意部最终选出五部作品参赛，这比其他公司还多了三个机会。但是我们这里加上你可是有十三个创意人员！看来我要想见这一回世面很难，还有你现在……”
张小草了解苏珊怜悯的眼神。因为自己正在申宝如所谓的“学习”时期！这样的话，申宝如一定不会让自己去博鳌广告大赛。
“没什么。你尽力而为就是了。”张小草鼓励苏珊。
“我是当然会了。”苏珊耸肩，看着张小草，“但你也别泄气嘛，人杨毅还没到最后一刻结婚呢，他也没和你说分手吧？那就还是你的！”
“我……”张小草纳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不甘杨毅结婚的话了？还有苏珊怎么知道杨毅没和自己说分手的？
“听说他的婚期原来就在博鳌亚洲创意广告大赛那天，不过因为要做评委，所以特地延迟。那你就算不能够因公出差到博鳌，总也可以旅游去那的，是不？”
苏珊得意地用胳膊撞撞张小草。
“我、没、说、我、想、去、呀！”张小草一字一顿表明立场。
“矜持什么？你脸上写着呢。”苏珊说。
“写着什么？”
“好、想、去、喔！”苏珊一边说，一边夸张地作出唇形来。
张小草脸一白，真是这样吗？
“你能够用再冠冕堂皇的道理来说服自己和他人，但是感情这回事，没那么理智。”苏珊看着山鸡喃喃自语。
而此时申宝如在一边自己工作的同时，又及时算好了员工打混的时间：“苏珊、张小草！”
“是！”
纷纷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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