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江湖侠探 > 第四章
    翌日,黄策不辞而别,但给文雯留了一封信在客栈掌柜,信上说陈皮是他杀的,叫文雯保守秘密。离开县城,翻过一山,路过一村,又翻过一山,又路过一村,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经过十日,黄策到了宁波,天色已近黄昏。宁波自唐以来称作明州,为避明国号讳,洪武十四年(1381),明州因辖有定海县,取“海定则波宁”之义,更名为宁波。

    走了一天,黄策感到肚子很饿,就来到一个包子摊前,问:“老板,包子多少钱一个?”“两文一个”“来五个”。策知道身上没有零钱,于是拿出钱袋掏了一锭银子给老板,老板一愣:“小哥,这么大的钱小摊找不开啊!”“没事,我给你一点碎银。”说着,左手在银子上一掰,掰下一块一两大小的银子,递给老板“够不够?”“够了够了”老板接过银子。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黄策双手便空空如也,策一惊,拔腿向那人影追去,看见那人身材苗条,个子不高,像个乞丐。快追到时黄策一跃而起,落在了那人的前面,看到是一个年轻的乞丐。那乞丐转身再逃,策跃起又落在他前面。小乞丐转来转去,不管转到哪里,黄策总是在他前面,而且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策好像是粘在他身上似的,怎么也无法摆脱。黄策与他面对面,距离是如此的近,策看清了他的脸,虽然很脏,但五官却长得很标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露出惊恐,无助的神情。黄策不忍再嬉弄下去,便说:“你不跑,我就不追。”小乞丐说:“好!好!不跑了,你快停下来。”银铃般的声音,黄策心里一愣:“怎么像女孩子的声音?”俩人停下来,黄策退了两步,仔细打量了对方,说:“姑娘,把钱袋还给我。”小乞丐捏着嗓门说:“姑娘?什么姑娘?我是个男人。”

    “不管是男是女,先还我钱袋。”

    “好,钱袋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钱袋扔给黄策,策一把拿住钱袋,发现是空的,问:“怎么是空的?”

    “你不是要钱袋吗?钱袋给你了呀!”

    “我的银子呢?”

    “什么银子,没有银子啊!”

    “你这小丫头,想抵赖是吧。你敢不敢让我搜身.“

    “好,你来搜。”

    黄策上前,伸左手要搜小乞丐的怀里,忽然想起他是个小姑娘,停手,变手型,迅速在她的肩上点了两下,右手一把抓住小乞丐的左臂,往头上一扔。在小乞丐升到最高点即将下落时,策跃起,右手反手抓住小乞丐的左脚踝把她倒过来,再往上用力一扔,小乞丐继续上升,从她的怀里掉出四锭银子。同时,由于反作用力,黄策加速下落,边落边捡银子,在落地时正好抓了最后一锭银子。这时,小乞丐也落在了他的眼前,在离地还有一尺时,策伸出右脚,轻轻抵住小乞丐的头顶,往下一沉,卸去跌势,然后往上一踢,小乞丐像木偶一样在空中翻了个跟斗,轻轻地脚着地一动不动,双眼紧闭,看来已经吓得半死,不过看不出脸色。黄策上前解了她的穴。小乞丐顿时瘫倒在地,嚎啕大哭:“你太欺负人了,不就是几两银子吗?你要我的命啊!”黄策一时不知所措,知道玩过了头,只得赔礼道歉:“对不起,你要我怎么做才不哭?”

    “请我吃大餐。”

    “好!好!快起来,哪里酒楼好?带我去。”

    小乞丐立马起身,带黄策来到了一家很气派的客栈“明州客栈”。刚要进门,被店小二拦住了:“这里是客栈,乞丐不能进。”黄策奇怪地说:“我不是乞丐。”傍边的小乞丐说:“看看你,脸那么脏,衣服破成这样,还不是乞丐。”策说:“我就不是乞丐,我有银子。”说着拿出一锭银子给小二看,说:“现在能进去了吧?”“能,能,请进,要吃的什么,随便点。”小乞丐说:“要一只烧鸡,一条红烧鱼,雪菜黄鱼汤,再几样蔬菜,一壶酒。”黄策对小乞丐说:“我不喝酒的,你一个小姑娘喝什么酒?”小乞丐说:“有肴无酒多无趣啊,陪我喝一点嘛!”策说:“一个小乞丐还怎么讲究,能吃饱就好了。小二,来碗米饭。”两人坐定后,小乞丐说:“我一个人喝也好,自得其乐,你别后悔。”策说:“我才不会后悔呢,喝酒误事,我讨厌喝酒。你不要喝醉了,没人照顾你。”小乞丐说:“这点酒算什么,三壶也不会醉。”黄策看着她,说:“你叫什么?”小乞丐说:“我叫雨点,大哥你呢?”

    “在下黄策。雨点是你的真名吗?”

    “不是,这是我闯江湖用的名字。”

    “我们萍水相逢,不告知真名,我能谅解。看来你的身世并不简单。”

    “谢谢你,黄大哥。也许以后你会知道的。”

    “以后,也许,那什么情况下你会告诉我呢?”

    “等我们熟了,我可能会告诉你的。”

    “无所谓。只要我想知道,我可以查出来。”

    “查出来?那你说我是什么人”

    “你的脸虽然有点脏,可你的手却很干净,肤白光滑,你不是乞丐,是吧。”

    “是,这点你猜对了。”

    酒菜饭上齐,雨点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问:“黄大哥,你怎么看出我是个女的?”

    “你以为我跟郭靖一样笨啊,你的身材和声音像女的,还有脖子上没有喉结,怎么明显的特征,傻瓜才看不出来呢。”

    “好好,你聪明。看你穿的像乞丐一样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是不是偷来的?”

    “不是,我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决不会偷东西。这是我帮官府查案,缉拿凶手得的奖赏。”黄策并没有说出全部,应该还有点军饷。

    “哇!黄大哥,你会查案,功夫还这么好,真是了不起啊!”

    “那里,那里,我只是运气好。”

    “黄大哥,你是哪门哪派的?师从何人?”

    “我无门无派,师父嘛,太多了,数不过来。”

    “这么多师父,怪不得你的武功根本看不出来。”

    “别说了,好好吃饭。”

    “你吃你的饭,我又没有吃饭。你就说一个你印象最深武功最好的师父吧。”

    “我的师父在江湖里都没有名气,说了你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你的武功那么好,师父怎么会是无名之辈呢?”

    “真的,我没骗你。如果你说出你的身世,我就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小气鬼,一个大男人,跟我这个小女子还计较。我才不稀罕你的解释呢。”

    “随你怎么说。我要好好吃饭了。”

    黄策坐的位子是背墙面门,能看到走进来的每一个人。这时,进来一个风尘仆仆三十来岁的男人,背上背着个大包袱。匆忙找了个靠墙的位子坐下,包袱却不解下来。不一会儿,进来一个中年书生,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悠悠地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这两个人引起了黄策的注意。第一个人显然是个走江湖的,吃饭不解包袱可能是里面有贵重的东西。第二个人看似书生,没有江湖经验。但从脚步来看却是个内功高强之人。也许是跟着第一个人而来。

    吃完饭,雨点带着黄策游了月湖,又到了城隍庙。在城隍庙里,黄策隐约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那个在客栈出现过的中年书生。黄策对雨点说:“到客栈等我。”说完就快步跟了上去。那书生走到街口,在墙角处站住,看了一下就左转走进小巷。黄策走到书生站过的地方,看到墙上画着一只眼睛和一个左转的箭头,跟着进了小巷。小巷里没有灯,漆黑一片。有两个男人在低声说话。黄策不敢走的太近,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听到他们说完就退出小巷,回客栈去了。

    到了客栈,黄策没有看到雨点在等他。就问小二:“小二,请问你有没有看到和我一起来的小乞丐回来了吗?”小二答:“没有,刚才没有注意到。”黄策上楼查看了他们开的两间客房,也没有雨点的踪影。自言自语:“肯定还在城隍庙玩,这个贪玩的丫头。”

    黄策走出客房,想去找,可转念一想:“如果她回来了,我又出去了,不是错过了吗。我还是在这里等好了。对了,先洗个澡。好长时间没洗澡了。”黄策转身回房,洗了个澡,换了件白色的长衫。梳好头,剃了胡须,变成了一个英俊潇洒的书生。

    这一切搞定后,雨点还没回来,黄策开始担心起来。还是去找找吧,如果她回来,在路上可能会遇到。想好,黄策动身去了城隍庙。还没到客栈门口,看到雨点走了进来,说:“雨点,你回来了。”雨点诧异地看着他,问:“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在下黄策,怎么?看不出来了?”

    “是啊,变化太大了,简直是两个人。”

    “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不要,我已经习惯了。”

    黄策知道她要隐藏自己,就不再问了,说:“那我去睡觉了。”雨点说:“玩得太累了,我也去睡觉了。”

    黄策和衣而睡,连鞋子都没有脱。这是他离家后养成的习惯,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一声呵斥“谁”把黄策惊醒,然后传来打斗声。黄策冲出房门,听声音来自对面的甲三号房,正是那个三十来岁江湖人住的房间。黄策右手掏出一枚铜钱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大声问:“兄台,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各房的住客大多走出房间,聚过来。雨点跑过来问:“黄大哥,怎么了?”话音刚落,房间里传来“救命”叫声。黄策推门,竟然没锁,门开了。借着过道的灯光,黄策看到一个黑影一闪到后窗,打开窗。黄策向他打出铜钱,那人“啊”了一声跳窗而逃。

    大家进屋,黄策点了灯。看到地上躺着一人,正是那个三十来岁的江湖人,脖子上一道血痕。黄策试探鼻息,已经没有了,说:“死了。”仔细检查了这个伤口,伤口很深但不平整,说:“不是利刃所伤,请问各位有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器?”“我见过,是扇子。我见过有人用扇子杀人就是这样。”雨点答。看来她的江湖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至少比黄策多多了。“用扇子杀人。”黄策大脑飞转,那个住在隔壁甲五号的中年书生不是拿一把扇子吗?黄策飞快来到甲五号房门外,敲了敲门,问:“先生,在不在?”里面有人回答:“谁啊?三更半夜的,把我吵醒,有什么事吗?”黄策说:“先生,隔壁房间发生了命案,住在客栈的每个人都有嫌疑。请先生出来回答在下几个问题。”里面人答:“好,请等一下,我穿件衣服。”等了好一会,门开了,中年书生走了出来,还关了门。黄策问:“先生,能不能把您的扇子让在下看一下?”书生面不改色,说:“扇子是我的武器,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凭什么看我的扇子。一个习武之人怎么会把自己的武器轻易让别人看呢?你会吗?”黄策说:“先生说得对,是在下唐突了。那要怎样先生才肯给我看呢?”“凭本事,看你有没有本事从我手里夺了去。”“先生,那就得罪了。”说完,黄策突然迅速上前,那书生并非吃素,反应也极快,右手持扇点向黄策的胸口。黄策正等着他这一招,左侧身避过扇子,同时右脚向前一步,左手从里往外突然抓住扇子,右手指点到了书生的檀中穴。这些动作几乎在同时做出,看到的人没一个看清楚。书生不动,眼睛里充满了惊诧,扇子已到了黄策的左手里。大家鼓掌,惊呼:“好!”黄策打开扇子,觉得比普通扇子沉重,发现扇骨是铁做的,正可杀人,扇子弧边有血迹。黄策说:“先生,您的扇子上有血迹,人是您杀的?”书生狡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扇子上有血一定是杀人了吗,我杀鸡杀狗不行吗。”

    “在下用铜钱打伤了凶手的后背,您让我检查一下可以吗?”

    “不管我答不答应,你都会检查,又何必问呢。”

    “既然如此,先生,在下得罪了。”说完,黄策扒下书生的衣服,露出后背。除了铜钱留下的伤口,还有一条龙,一条栩栩如生刺青的龙,这让黄策大吃一惊,说:“您的后背有铜钱打的伤口,您就是凶手。”说完拉上衣服。书生还不承认:“我后背的伤口一定是你打的吗?走江湖的谁身上没几个伤疤。”黄策说:“您身上的这个伤口是新的,还在流血,不是我打的,是谁打的?”

    “就算是你打的,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凶手。”

    “那你到死者的房间去干什么?”

    “偷东西。”

    “偷东西?是啊,你偷东西时,被对方发现,你们就打起来,他打不过你,你就杀了他,是不是?”

    “不是,人不是我杀的。不错,我们是打起来了,但是我打不过他。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永安镖局的总镖头高卫强,武功在江南一带数一数二,我哪能打得过他呢。看到你开了门,我就跑了。东西也没有偷到手。”

    “没偷到东西?雨点,到他房里找一找一个包袱。光明正大的你是打不过他,可你会使诡计。你是不是向他房里吹迷药了?看,窗纸上有个洞。你吹迷药的时候,高镖头并没有昏迷,因为他很警觉,一闻到迷药味就屏住呼吸。直到跟你打斗,吸入了残留在房间里的迷药,而你早已服了解药。他发现不对劲时喊了‘救命’,你立刻用扇子杀了他,从他身上拿下包袱就逃。”

    雨点已经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看上去和高卫强的一样。雨点说:“黄大哥,真有一个包袱哎。”黄策拿过包袱,说:“没偷到东西?难道这个包袱是你的?”

    “是,是,是我的。”

    “你的?你进客栈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带包袱?我倒看见高镖头背了个和这个一样的包袱。既然你说这包袱是你的,那你说说包袱里有什么?”

    “有一套衣服,一些银两,一个荷包。”

    黄策打开包袱放在地上,看到里面果然有这些东西。黄策拿起荷包,问:“荷包里有什么?”

    “一颗东海大珍珠,这是历史上从没有过的大珍珠。”

    黄策拿出荷包里的东西,果然是一颗罕见的特大珍珠。问:“这么珍贵的珍珠你从哪里来?”

    “我自己在海底捞的。”

    “你一点也不像渔民,自己捞怎么可能?谁信呢?那你说荷包上有什么?”

    “荷包上没什么呀,荷包上有东西吗?”

    “有,有得相当明显。你没看到吗?”

    黄策举起荷包给书生看了看,又给大家看,问书生:“上面有什么?”

    “两个字‘永安'。”

    “这回挺老实的。这东西还是你的吗?”黄策边说边把珍珠放进荷包,然后放进袖子里。

    “不是。我承认我偷了东西,但我没有杀人。”

    “还想抵赖。我有办法验证你就是凶手。这把扇子是你的吧?”

    “是。”

    “那么只要证明这把扇子是杀死高镖头的凶器,就能证明你就是凶手。是不是?”

    “是,只要你能拿出证据证明这把扇子是杀死高镖头的凶器,我就承认我是凶手。”

    “那么,是不是只要证明扇子上的血就是高镖头身上的血就行了?是吧?”

    “是,你怎么这么啰嗦。”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有这么多人可以作证,你是赖不掉的。请大家稍等,在下去拿点东西。”说完走进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出来,右手一把抓在书生的后背拎起他走进甲三号房,在尸首旁放下。其他人也跟了进来。黄策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拔出塞子,打开扇子,从瓷瓶倒出一些液体在扇子有血渍的地方。血渍马上变成紫色。再在地上血渍处倒了些,也马上变成紫色。黄策说:“先生,在下已经证明扇子上的血是高镖头的血,你怎么说?”说着把瓷瓶塞上塞子放进怀里。

    “这算什么?也许每个人的血都会变紫色,要用别人的血再验证一下。”

    “别人的血?你的血怎么样?”

    “好。”

    黄策从腰包里拿出一枚针,这是针灸用的针,在书生左手无名指上刺了一下,放回原处,挤了一滴血滴在扇子上,然后倒了一点药水,血渍变成了黑色。说:“怎么样?不同人的血是可以验出来的吧。”

    “不错,是我杀了高镖头。不过落在你这个无名小卒手里,我实在心有不甘。你到底是谁?何门何派?”

    “既然我是无名小卒,又何必知道我的名字呢。晚辈无门无派,只不过是一个浪迹天涯的江湖小子。”

    “那珍珠呢?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会还给永安镖局的。这事好像不该由你来过问的吧。”说完,黄策点了他的哑穴,又拎起他走到甲五号房床前,把他平仰着放在床上,然后点了他的气海穴,这次用了内力,书生的武功就这样被废了。虽然痛苦,但被点了哑穴,就叫不出来。

    有人说:“我们报官吧?”黄策说:“千万不要,我们这些人不能去报官,否则会被当作嫌疑人抓起来的,坐牢要坐多久还不好说呢。”还是有人说:“不会吧,我们不是抓住凶手了吗?”黄策说:“大家觉得官府的人会相信我们吗?”大家都摇了摇头,雨点说:“肯定不会相信。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无权无势,人微言轻。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黄策说:“三更半夜的,你能到哪里去?大家还是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早点离开。”雨点害怕地说:“这里有死人啊。”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会起来害你。”

    “人家就是害怕嘛。”

    “你是男人吗?胆子这么小。”

    “你,我不是...。好,不过你要和我一起睡。”

    “什么?你...,好,好,你快去睡吧。”

    两人走进甲六号雨点的房间,黄策说:“你睡床上,我坐着睡。”雨点惊讶地说:“坐着也能睡啊?”“是啊,这是我在当兵的时候练出来的。”

    “黄大哥,你当过兵啊?”

    “是啊,当了三年兵。不要说了,你快睡了。放心,我守着。”

    “哦...”雨点躺下睡了。黄策看着高镖头的包袱,原来这包袱雨点一直拿着,这丫头还挺细心的。心想包袱里可能有那颗珍珠的线索,于是拿过来打开找了找,发现衣服里有一封信。打开来看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应天府仓巷十九号。心想:“就这么简单,谁收也没写。这颗珍珠很珍贵,高镖头为什么不随身携带,而只是简简单单地放在包袱里,难道这颗珍珠是假的?”拿出珍珠仔细看了看,不像是假的。黄策不懂鉴别,觉得应该在高镖头身上找找是否还有另外一颗珍珠。于是黄策又来到甲三号房,在高镖头身上找了个遍,只有几个铜钱。接着在床上,房间里也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高镖头是要出人意料,反其道而行之吗?也许是放在身上比较显眼。黄策这下觉得这颗珍珠可能是真的。看着尸首,心想如果明天有人报官,官府查起来,今夜住在这里的人都有麻烦,不如给查案的人留点提示。血已经干了,不能写。房里没有笔墨,黄策只好用手指在桌面上写了六个字:杀人者十条龙。字字入木二分,只用了一点点的力,其实也用不着写得那么深,只要能看清字就好了。十条龙是黄策根据书生身上的龙刺青猜的,因为他在当兵的时候曾听别人说张士诚亲军叫十条龙,十个将军的背上都刺有一条龙。不管是真是假,也足够让官府查一阵子了。

    到了寅时末,黄策醒来,走进甲五号房,看到书生已经不在,看来被同伙救走了,这在黄策意料之中。黄策马上去退了房,再到甲四号房拿了自己的包袱,然后到甲六号房叫起雨点拿着高镖头的包袱,转眼又想带着这包袱没用还是累赘,还会引起误会,就再到甲三号房,把这包袱放在床上。然后到甲五号房查看,看到窗下有三组脚印,两组进一组出,出的一组比较深。雨点问:“黄大哥,那个书生怎么不见了?”黄策说:“被他的同伙救走了,我们跳窗去追。”雨点有点兴奋:“黄大哥,你是要带我去查案吗?”黄策说:“怎么样?害怕不?”雨点答:“我若害怕就不会独闯江湖了,再说还有黄大哥你在呢。”黄策说:“好,那我们就走吧。”两人跳窗而出,在屋顶循着足迹追了过去。黄策说:“这贼人走屋顶留下足迹正好让我追踪,如果他走街道,足迹混乱就不好追踪了。”雨点说:“走街道他怕碰到人,只好走屋顶喽。”黄策说:“这是他做贼心虚,如果他走街道,碰到人又会怎样,别人又不知道他是贼,谁会管他。”这足迹是朝着海边去的,出了城落在一条小路上。由于还早,这里又偏僻,没什么人来过,是以足迹还是能看出来的。两人一路追踪,一直到了海边码头,足迹消失了。黄策说:“他们可能坐船走了。我们回去吧。”两人进城,在早餐店点了早点吃起来。雨点说:“黄大哥,现在凶手跑了,你去永安镖局还珍珠,高镖头的死你就说不清了。你要怎么办?”

    “是啊,我也在想这事,去永安镖局会有麻烦,而且是去奉化,走的是回头路,太浪费时间。不如我们去送这趟镖,你去不去?”

    “我们去送?你知道送到哪里吗?”

    “知道啊,是应天府。我正好要去京城玩玩,你呢?”

    “好啊,去京城好啊,我也很想去京城哎。”

    两人吃好早餐,便即刻启程往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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