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正厅,一副偏矩形的巨画挂在墙上正中央。巨画的材质似纸非纸,似布非布,也不知道用什么制作的,画的四周已经微微泛黄,表面也铺有一层细灰,一看就有一股的年代久远之感。
巨画里面,时间定格在一个满天星辰的夜晚。都说月明星稀,但在画中,不仅月亮雪白,星星也十分的多,遍布巨画的上半部分。
画的下半部分,群山坐落,有飞鸟在悬崖上的鸟巢休憩,有狼群在黑暗中穿梭。而其中有一座山峰很特别,山中楼宇林立,树木高大,在山顶有一块很大的平地,在平地中间,有一块平整的大石头。
一个老人在石块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模样,苍白的长发散落在背上,却又有几缕随风飘扬,老者身着宽大长袍,正面绣有八卦图案,双手袖口处带有着不明的图案,而这样的图案,在刻在石头上的六芒星阵图案中也有。
李刚盯着一动不动,眼中已经起了血丝,但心神深深的进入到巨画中。
“头好痛,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奥秘,而且就藏在画中的图案里,那些图案到底代表什么意思,我要是能看懂那些图案,一定能解开其中的秘密。”
突然,巨画中似有气流在流转,图中的人也在晃动起来,不知是不是老道睁开了眼睛,还包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刚,又从他手里有一股无形的气流射出,气流又飞出巨画,射出的气流直射目光呆滞的李刚,从他的眉心失去踪影,而巨画在气流飞出去的瞬间也恢复了平静。
“啊!”
坐在巨画下面的李刚从画中惊醒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自己的脑袋里,伴随而开的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李刚用手捶了两下头试图缓解一下疼痛,随后两眼一闭就要倒下去。
而在旁边和李游研究匕首的李正听到声音,立马看向李刚,见坐着的李刚身子摇摆不定,瞬间闪过去,两手扶住李刚往后倒的身子。
“堂哥!”李正让李刚躺在自己怀里,叫了一声,又轻轻推了几下,见李刚毫无反应,李正惊慌的喊道:“堂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李游也立刻匕首收进怀里,立马靠过去把食指放在李刚的鼻孔前,测了测李刚的鼻息。然后舒口气,对着李正道:“没事,他还有气,死不了。”
李正也试了试,确实也感觉到李刚鼻孔处还有气吸进呼出,也呼了口气,心有余悸的道:“吓死我了,明明好好的坐着,一下子就倒了,真是把我吓到了。”
李正一担心就乱,这会平静下来,就分析起李刚突然倒下的原因。“堂哥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我刚刚还看着他在盯着画,咦,刚刚堂哥好像一句话也没说,也没见堂哥动过,难道堂哥是因为画才变得这样吗?”
“那我怎么没事,我也盯着有一会啊,除了眼睛看的花了,其他的感觉什么也没有发现啊,堂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和严道长肯定有关,得叫他来看看。”
李正想到这里,对着守在一边的李游道:“李游哥哥,堂哥突然这样一定和画有关,你去叫严道长来看看,他肯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行。”
李游二话不说往偏房跑去,一推开房门就大喊大叫。
“严道长,你救救李刚吧,严道长,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李正一听李游说的这雷死人的话,无语的揉了揉太阳穴。
严歧和李允贺两人喝了两坛酒,喝的有些迷糊,正躺在床上休息,李游直接冲进来就大喊大叫,喇叭大的嗓音立马把两人惊醒,从床上跳起来。
“嗯?嗯!发生了什么事?”严歧眯了眯迷糊的双眼问道。
李允贺看着冲过来拉着严歧手的李游,知道李正三人对严歧的印象不佳,入主为先的认为李正三个人在搞什么恶作剧,严肃的对李游道:“小游,你仔细的说,清楚的说,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我们坐在正厅里,李刚他直接就倒地上了,严道长,你快点过去看看吧!”李游指着正厅快速的道。
严歧不可察觉的挑了挑眉,下床问道:“你是说他在正厅好好的就倒在地上了,你们什么都没做吗?”
“不知道,当时我和李正在一旁,李刚就盯着墙上的画看,不知怎么的他就叫了一声,然后就倒地上了。”
严歧听了李游的话,心里变得激动起来,但是表情还是认真的看着李游。
而李允浩听到李游这强差人意的一番话,想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倒地上了?这样的恶作剧,水平也太低了一点,也不会找一个好点的借口,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严老弟,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允浩作势急忙的拉着严歧往正厅赶去,一边小声的对严歧说:“老弟,我看这是他们三个顽劣的小子搞得恶作剧,等下你不要生气,我会好好教育他们一番的。”
严歧可不管是不是恶作剧,忍住自己急切的心情,不在意的道:“贺老哥,小孩子嘛,顽皮也是应该的,不要太拦着,看他们开开心心的多好。”
李允贺还是对着李游道:“你们要是恶作剧的话,看我不教训你们一顿。”
李游立刻保证道:“贺爷爷,我们绝对没有恶作剧,我看李刚一下就倒在地上,感觉挺严重的,我可不敢开玩笑,你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李允浩不再多说,走在前头先走进去,一眼就看见坐在地上的李正,还有躺在李正怀里的李刚。毕竟是出事的是自己的孙子,当亲眼看到李刚躺在地上时,可管不了是恶作剧还是什么,马上就变得担心起来,赶紧跑过去查看情况。
严歧跟着走进来,先看了一眼墙上的巨画,停顿了一下才走到几人旁边。
李允浩看着昏迷的李刚,确定三个人不像是在开玩笑,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蹲下来问李正。“小正,小刚到底怎么回事,你堂哥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看到他做了什么没有?”
“我觉得堂哥是中了画的邪。”李正指着巨画犹豫的说。
李允贺一听李正的话,骂道:“你说什么胡话,这是严道长收藏之物,不可胡乱猜测。”
“对了,小正,小游,你们仔细的回忆一下昨天,是不是小刚碰了什么不该碰的,又或者小刚被野猪撞到过,留下了什么隐患,今天才发作了。”
李正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从昨天出发打猎到李刚尖叫的这段时间,早在之前仔仔细细的反复回想了几次,除了墙上的画,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对李允浩说:“我不知道堂哥碰过什么,但是我可以保证堂哥没被野猪撞到过,我还是怀疑那副画有鬼?”
“贺爷爷,我也可以保证,李刚没有被野猪碰到过,也没碰过什么古怪的东西。”李游也对着李允浩保证道。
严歧默默地在旁边了解清楚情况,看着昏迷中的李刚,心里忐忑道:“难道是他吗,与我有师徒缘分的人就是他,还是他误打误撞的?”
李正干脆看向严歧,板着稚嫩的脸开口问:“严道长,不知道你有什么解释?”
看着小小年纪的李正,遇事不慌不乱,还有胆量质疑大人,严歧不得不在心里夸赞一番。
“啊。”李刚突然发出一声呻吟,身体不断扭曲起来。
“小刚,小刚。”
“堂哥。”
李允贺和李正尝试的叫了两声,但是李刚还是没有回应,依旧还是在昏迷中,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
很快,李刚的脸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地冒出来,两只手紧紧抓住李正的手臂,指甲都嵌进了李正的皮肤,痛的李正龇牙咧嘴,痛的五官错了位。
严歧见李刚这个样子,忐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赶紧扳开李刚的手,对李允贺说:“贺老哥,他这是体内的伴生罡气暴动了,赶紧把他扶起来,让他双腿盘起打坐,可以缓解疼痛。”
李允浩不知道严歧让自己这么做有什么用,但此时也没有好办法,也相信严歧不会加害李刚,几个人慌乱的抓住李刚的四肢,费尽力气才让李刚把打坐的姿势做好,果然,李刚马上不再剧烈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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