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翠翠道。
“一会儿回家别叫我公子了。”李白道。
“那叫什么呢?”翠翠问道。
“叫义父。”李白道。
“义父……”翠翠念道。
“哎!”李白道。
“我没叫你……”小丫头不知怎么,不情愿道。
“先试试嘛。”李白轻声道。
“公子快要打仗去了,也要和父亲一样不回来了吗?”翠翠问道,“公子走了,翠翠怎么办呢?”
“叫义父!”李白道。
小丫头倔强地闭嘴不说话。
“翠翠。”
“嗯?”
李白问道:“你想学剑吗?”
“学剑?”翠翠眼神迷茫道,“为什么学那个?爷爷说那是男子学的,女子学的是相夫教子。”
“学了剑翠翠就能在义父走了后自己保护自己。”李白道。
“那我学!”翠翠坚定地道。
“学剑可累。”
“有每天去下地锄草、洗衣服,秋收割麦田累吗?”翠翠问道。
“差不多吧。”李白道。
“那不怕!”翠翠仍旧极有信心地道。
“好啊,以后我教你学剑。你学的肯定比我那儿子快。”李白道。
“公子还有儿子?”
“叫义父!”李白道,“有一个儿子,比你笨,学剑可慢了,不过好在勤奋。”
“哦。”
“翠翠,长大了嫁给我儿子如何?”
小丫头翠翠脸色一红,道:“不要。”
“为什么?我儿子长得可好了。”
“那也不要……”翠翠声音如同蚊子嗡鸣。
“那可惜了,我儿子没福气了。”李白叹道。
翠翠觉得这个背着自己的男子还算不错,看他叹气心一软问道:“公子的儿子多大了?”
“叫义父呢!”李白再三道,“他今年六岁。”
“小屁孩,我才不嫁!”翠翠一撇嘴道。
李白哈哈笑道:“嫌弃我儿子年纪小?罢了罢了,等他长大些再说吧。”
翠翠难得嗯了一声。
李白背着翠翠在通往城里的官道走着,太阳快落山了,李白看着在城头露出半边的太阳,前方的道路被映照的一片通红,似乎自己就走在一条血路上,残阳如血,四处一片通红,惟有身后的影子越发黑了。
对于李白突然带回一个小姑娘,刘莹一言不发,神情对小丫头不算厌恶也不算热情,眼神里更没有疑惑和不满,只是那双勾人的眸子盯紧了李白。
李白淡淡道:“这是我收养的义女。”
“相公想要孩子,可以跟我说啊。”刘莹自始至终不看那小丫头一眼,翠翠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翠翠,你先出去。”李白喊道,“青脂,去带着这小丫头洗个澡换身衣服。”
一个婢女走近翠翠,翠翠吓得往后一闪,瞪大眼睛看着李白。
李白柔声道:“这位姐姐脾气好,是个好人,你去跟她洗个澡换身衣服。之后我再找你。”
翠翠听了李白的话,婢女青脂微笑,伸出雪白的手来。
翠翠看着这么干净好看手,低头看了看自己脏手,手上还有常年洗衣带来的茧子。
青脂是李白精挑细选出来的丫头,花了重金买下。有一颗蕙质兰心,瞧出了小丫头的窘迫,主动伸出手拉起来,“走吧。”
翠翠听着声音好听的青脂说出的话语,小脑袋点点,跟着青脂出去了,临走前看了李白一眼,李白给予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个小丫头家里人都死光了。”翠翠走出去后,李白对刘莹道,“最后剩下的亲祖父,被岳父给带人打死了。”
“那也不用收下一位义女啊。”刘莹撅着嘴不满道,“传出去还以为我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呢。”
“管那么些流言蜚语做什么?”李白搂着刘莹笑道,“要不现在咱们就加把劲,堵一堵那些人的嘴?”
“相公!”刘莹娇嗔一声,完全依偎在李白怀里。
李白哈哈一笑,道:“答应了?”
“相公都把人领回来了,还能不答应吗?”刘莹翻着白眼风情万种地道。
李白最喜欢这个女子的聪明。
“不过我可不会当她是自己亲生女儿。”刘莹道,“她是你的义女,可不是我的义女。我也不会欺负她,只管她吃住如何?”
“每个月给些例钱。”李白似乎是在求情道。
“好。”刘莹一口答应下。
李白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刘莹问道。
“不能让岳父去管圈的那片地了,我打算在那里开个庄子,把酒楼挪到那里去。”李白道。
“不行,我们李家酒楼的名号刚打出去,咱们李家酒楼在这么豪华的地段上,干嘛非要挪到城外那荒郊野岭?”刘莹一口回绝道,“那些好不容易成为回头客的人?哪能跟着咱们一起去那里?”
“你听我说。”李白道,“这次我亲自去了那片田地所在,那是青山绿水的好地方,把酒楼开在那里,不用刻意置办些景,就能吸引一些附庸文雅的文人墨士。把酒楼开在那里,也会有农家风情,你不知道,在南方,有许多这种乡间的农家小院,用自己家养的牲畜,用自己种出的蔬菜,自己酿的美酒,去开那么一间酒楼,收费奇高,但是还是有不少人趋之若鹜。”
“南方流行的东西,在我们北方能行吗?”刘莹道,“我们北方的汉子可没有南地那些士子的风情。”
“能行。”李白道,“只要能打出去名号,我们东鲁也不乏文人骚客,你想想看,东鲁多的是什么,儒士!那些人最喜欢来这一口。”
“可是怎么打出去名号?”刘莹问道,“相公初来东鲁,能认识几个这样的文人骚客?”
“不巧,刚认识几个这样的文人骚客。”李白道,“你听说过齐鲁之辩?我打算让这次齐鲁之辩就在我们庄子上举行。这下谁人不知?”
“齐鲁之辩?相公我还是小觑了你的能耐。”刘莹惊讶不已地道,“相公刚才是去结识了孔家庄那位庄主。”
“你知道?”李白笑道,“岳丈这次圈占的地,就在孔家庄那附近,以后建的李家庄,就和孔家庄做邻居。”
“还有一点就是,不能让岳丈去管理那片庄子了。”李白道,“这次岳丈把那个村子的人得罪死了,庄子的名挂在岳丈身上无所谓,却不能让他再管了,官逼民反,惹恼了这些人,激起民愤是不小的麻烦。这个,还要请娘子去跟岳丈说。”
“嗯。”刘莹点头。
“这庄子由你去管也行,你单独去管那酒楼生意也行,庄子我看好一个人,可以交给他打理。”李白道,“庄子的定租,我说了算,我不说改,谁也不能改,以后都是如此。”
刘莹听着李白淡淡的话语,轻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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