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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水月圣女

    寒风.冷月.深夜.孤山

    在这寒风刺骨的深夜里,一座名叫“天狼”山中,四个武林中上乘的高手正在合力拼杀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年约二十七八岁,她面目清秀,眼神四射,秀发齐眉,玉指纤纤,一眼望去便可令人遐想不止。而合力拼杀这女子那几人,他们亦是三十上下地女子,这几人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却也个个是人间美人。显然,这场拼杀并非是为了‘情’,而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了。

    人世间没有毫无理由的恩怨,也无莫名其妙地仇杀。无论是武林中人还是普通百姓,只要是有争斗、厮杀,那定是有原因的。蓦然,只听一个女子说:“圣女,你又何必如此?属下劝你还是与那人一刀两断吧!否则宮主不会善罢甘休的,何况那人已经魂归地府了,你如此这般又……”

    被这女子叫圣女的女子怒道:“住口,青衣使者,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与你回去吗?纵然段哥不在我也不会再回到那冰冷的水月宫了。”

    原来,这几个拼杀的女子竟然是水月宫之人。水月宫是武林中近几年来出现在武林中的神秘组织,它是正是邪无人知道,武林中人只知道水月宫是一个门派,其宫中的人个个武功高强,身手了得。被四人连手拼杀的女子就是水月宫圣女——倩倩,而那四个女子亦是水月宫青、白、黑、蓝四大使者。这五个女子使的功夫皆是水月宫的上乘掌法——无情水月掌。

    这套掌法共九式,每式九招,加起来正好是九九八十一招。虽然她们都是使的无情水月掌,但是由于人与人的性情、机智、内功的深厚不同,使出的无情水月掌也不同。这位水月宫的圣女内功深厚莫测,她使出的掌法威力可碎石开山,加之她轻功卓绝,时而忽东忽西,时而上下其攻,使得四使者一时间也无可奈何。黑、白、青、蓝四使者内功不及圣女,但四人连手,也无胜利的可能。倏然,白衣使者一招“水月万千”一掌拍向倩倩,跟着又一招‘天下无水’便击在了圣女的左肩之上,她喘口气:“圣女,请原谅,属下也是迫不得已的。”

    幸得倩倩功力非凡,虽受了这掌“天下无水”一招,但却无性命之忧。她强忍着:“白使者,你无需多言,要杀要剐请动手吧!”

    “圣女这是何必,宫主之令只是要带圣女回水月宫而已,不是要取圣女的性命,否则属下刚才就不会留情了。”

    的确,倩倩之所以没有命丧这招水月无情掌下,一来她内力非凡,二来也是白使者手下留有余地。这一点,倩倩也心知肚明,她有点感激地:“白使者,多谢。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再回水月宫了。”

    这时,蓝使者冷冷的:“圣女,你若不回水月宫,休怪我不留情面。”说着,又看看黑使者说,“黑使者,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在水月宫中,圣女乃是不可举重轻重的人物,它不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是未来的水月宫宫主。蓝使者可谓是包藏祸心,她不仅觊觎圣女之位,更想成为水月宫下任宫主。黑使者在四大使者中,论武顶多排第三,可人品却是第一的。她摇摇头:“蓝使者此言差矣,不管怎样,倩倩始终是圣女,我们又怎能……”

    黑使者话没说完,蓝使者一喝:“黑使者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奉命捉拿水月宫的叛徒,今又怎能留情。再说,宫主有令;生死不论,只要捉住水月宫的叛徒就好。”说着,一招伶俐、刁钻的掌法拍向倩倩。

    黑使者一是不愿伤及昔日之情,二来也是心地善良。故此她一动不动,没有出手帮助蓝使者与倩倩拼杀。其余白、青二使者虽也无圣女交好,但她两人并没有像黑使者那般情深。因此,两人见蓝使者出手了,她们也分左右参加了战斗。

    倩倩武功虽高,内功也深厚,但她毕竟受伤不浅。她深知若以无情水月掌接招,自己是万万不敌的。于是,“铛”的一声,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便出现在倩倩手中,一招霸道、犀利的剑法抖出;白、蓝、青三位使者便鲜血淋漓,伤痕累累了。跟着,倩倩大喝一声:“三位使者,念在昔日之情,今次饶了三位性命。青山不改,绿水常留,再见。”说完,倩倩施展轻功便离开了。

    倩倩一走,黑使者急忙奔向三使者,她关切地:“你们没事吧?来,快服下凤丹丸。”说着,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白使者。

    白使者说声“谢谢”便接过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服下,跟着又倒出了一颗药丸给了蓝使者,接着又把瓷瓶递给了青使者。

    三人服下凤丹丸后,不多时伤势便好了一大半。蓝使者狠狠地:“想不到水影剑法如此精妙。”

    这时,白使者似奇异的:“什么?圣女所使的剑法便是水月宫的水影剑法!?”

    “哼,不是水影剑法又是什么。想不到宫主不但将水月宫镇宫之宝——水月无形宝剑交给了这叛徒,还把水影剑法也传给了她。”

    水月无形剑和水影剑法乃是水月宫两大镇宫之宝。水月无形剑是一把宝剑,它只有三根手指般大小,剑身是乌金软铁所制。剑柄有红、白两个按钮,红色按钮一按,剑身便弹出,白色按钮一按则弹入。而水影剑法却是一门诡异莫测的上乘剑法。倩倩先前不用此剑法,一来是念及同门情谊,二来也是感觉此剑法太过诡异、狠辣了。

    倩倩在生死关头抖出这一绝技。白、黑、青三位使者自觉不是敌手,白使者叹口气:“两位使者,看来我们非圣女敌手,我们还是回水月宫禀报宫主,由她老人家定夺吧!”

    青使者也叹口气:“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黑使者心地善良,又与倩倩交情最好,她既不愿与倩倩为敌。白、青两位使者的话可谓是黑使者心中所求的,所以她点点头,并不言语。四位使者中,只有蓝使者心有所思:好,今的确不是这叛徒的对手,待我回到水月宫,千方百计学成水月宫所有神功并坐上宫主后不但报这一剑之仇,更要称霸武林,成为武林中第一个女盟主。蓝使者冷冷的向白、青、黑三使者:“既然这样,我们回水月宫吧!将此事禀报给宫主。“

    于是,四大使者便离开了天狼山,她们回去了水月宫。

    再说,倩倩离开后,她飞身而到三里之外的一片树林里。倩倩四下望了望,又抚摸了下肚子,暗想:看来四下无人,我就在此处运功疗伤吧!不然,不仅自己伤势会恶化,段郎的骨肉也可能不保。倩倩又看了下四周,她盘膝而坐,双手合十,运用内功为自己疗伤了。

    倩倩一深内功可谓深厚异常,若非她受伤,根本不用抖出水影剑法便可以战胜白、青、蓝三位使者,只不过需要些时间和智慧罢了!大约两柱香后,倩倩便已无大碍了,她纵深跃起,跟着一个鹞子翻身,然后轻轻地又落回了地面。倩倩能做出这一连串的动作,她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的伤势已完全好了,不然无法施展这一连串漂亮的轻功,就是使出轻功,也不会如此干净利落。倩倩又摸摸肚子,然后自言自语的:“自己已二十八了,可谓已过中年。天可怜见,幸而保住了段郎的骨肉。不然日后怎能向段家交代。

    的确,古时十六而冠,人过十六便已算是成年人了。二十八岁在古时已是中年人,倩倩二十八岁才有身孕,自然是晚了点。这时,天色已近卯时,倩倩看了看天,然后抖出轻功,杳如黄鹤。辰时二刻便出现在了黄集。

    黄集,位于河南一府,它属于洛阳管辖一个小市镇。黄集不大,到却是应有尽有,酒楼、饭馆、茶楼、布庄、药铺却无一不缺。倩倩之所以来到黄集,其一便是想在黄集购置些药材补补身体,第二是因为自己段郎的——金刀段府便坐落于洛阳城南五里的风树林中。

    倩倩本想到药铺中买些药材便赶去段府的,但她一想;现已经辰时了,腹中也有些羞涩,该用些饭菜了。再说,就是自己不吃,也不能饿了腹中的宝宝吧!她拦着一个路人问了饭馆后便转向饭馆而去。

    初时,倩倩本想去饭馆吃些饭菜,可谁知道刚坐在一张饭桌上便却听到一恶讯;金刀段府八十一口一夜之间全部魂归地府。倩倩听到这一恶讯,她几乎似疯婆子一般,大吼:“谁说的,这是谁说的?金刀段府怎么会全部死了?这是谁干的?”

    倩倩的的言语使饭馆的人惊骇了,有的仓惶离开了,有的直打哆嗦,也有胆子大一点的吱吱唔唔地:“大,大,大,大,大嫂。这是千,千,千真万确大。金刀段府确实被人杀害了,至于是谁做了就不知道了。”

    倩倩虽然言语失常,但她毕竟是武林中上乘高手,又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这时定了定神:“这位大哥,适才是小妇人失礼了,还望大哥见谅。”

    这胆子大的人先是有些害怕,后今见倩倩言语客气,说话也有礼貌,于是也不再害怕了,他定了定语气:“大嫂说的哪里话。不才怎会见怪呢!”

    “多谢大哥原谅。敢问大哥,金刀段府真的全部魂归地府了?你是听说还是亲眼见到的?”

    倩倩之所以如此问,一是看出这好心的人并非是武林中人,他怎么会知道金刀段府的事?二来,她也怀疑此事乃是谣传。要知道,人世间的事,没有亲眼所见是不可相信的。就是亲眼所见,有时也未必是真的。倩倩从内心所言,真希望这事是谣传,可谁知那人却说:“大嫂,这是我亲眼听见。”

    “什么?大哥,你亲眼所见?”

    “是。”

    “你,你,你真的是亲眼所见?”

    “是。”

    “你,你,你怎么会亲眼所见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嫂,我本是走乡串镇的郎中。今早路过风树林,亲眼所见;数十名衙差在收尸,而且不多不少正好是八十一具尸体。”

    倩倩听了这郎中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初时,倩倩本想到段府将自己和段郎之事一一禀报给未来的公爹段郎之父——段林,即使段林不接纳自己,最起码让他知道段家已经后继有人了。当听到段府灭门时,倩倩先是不敢相信,后又以为是谣传的。如今确定是千真万确的事,她仿佛像是失去父母的孩子一样,一时不知所措。半晌,倩倩语气无力地:“谢谢大哥,劳烦了。”

    “没事的,大嫂。”

    倩倩武功高强,可在武林中,除了已经断绝关系的水月宫外,她一无亲朋好友,二没家人知己,可谓是天大地大,却没她容身之所。一时间,她陷入困境。蓦然,倩倩微笑一下,骤然施展轻功,悄然离开了饭馆。

    话分两头,却说金刀段府在武林中也是名满天下的。段府在一夜之间被灭,以往与段府有交情或是段家的亲朋皆纷纷追查段家灭门一事。首先便是武林第一大帮——丐帮插手了,丐帮弟子众多,他们查出;灭金刀段府的就是武林中神秘莫测的水月宫中人所为。其次便是金刀段府的少掌门——段如风的娘舅白正清,听闻是水月宫所为,他以家传的噬心剑法将水月宫的两个长老挑了。最后,段林的结义大哥——神掌李昭到处寻找水月宫人,他只要听闻对方是水月宫人便出手不留情,出手就是杀招。再者就是一些与段府多少有交情的人,他们武功虽不继,但也到处寻找水月宫人的麻烦。而水月宫人,也与武林中人展开了拼杀。一时间,武林可谓是仇杀不断,恩怨难解,是非难辨。

    这天,神掌李昭带着独生爱子李通出现在五柳镇上。五柳镇是长沙府的一处小镇,镇虽不大,但却卧龙藏虎。镇南是神剑刘浪的刘家庄:镇西则是独臂金刚古时一的地盘。李昭带着李通在五柳镇上一处叫飘香酒家吃饭,李通问李昭:“父亲,段伯父一家真的是被水月宫人杀的吗?”

    李昭略带怒气地:“那是自然,通儿,丐帮乃是第一大帮,他们查出的还有假。”

    “爹爹,孩儿听闻水月宫人武功高强,他们不但有四护法,还是四使者,更有三十六使,这是真的吗?”

    “通儿,为父就你一个独生子,所以对你疼爱有加,多年来不曾让你行走武林,以致你对武林之事一窍不通。不过,你所说不假,水月宫的确有四护法,四使者,也有三十六使。他们个个武功高,神鬼莫测。不过,最为莫测的还是八大长老和水月宫的宫主。”

    “爹,我听说白正清不是已经杀了他们两个长老了吗?”

    “是,他是杀了两个长老。”

    “那这长老的武功也没那么好,白正清一人就可以杀了他们两个长老,他们的……”

    “通儿,你知道什么,白正清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再说,他也不是一次杀了水月宫人两个长老,而是一个一个杀的。就是这样,也是侥幸杀的。”

    “哦。”

    李昭还想对儿子说些什么,蓦然,一个独臂人悄然而至,他谈谈地:“李大侠,多年不见,想不到你我在五柳镇相见了。”

    这蓦然而来的人不是别人,他正在独臂金刚古时一,李昭叹口气:“古大侠别来无恙啊!”

    “是别来无恙,李大侠近来可好?”

    “托古大侠的福,还好。”

    “李大侠,还记得当年的事吗?当年……”

    古时一话没说完,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打断:“古兄弟,俗话说,好汉莫提当年事。古兄弟,给我刘浪个薄面,当年的事不提了,可以吗?”

    原来,这五十多岁的人就是神剑刘浪。神剑刘浪以一套雪花剑称雄武林,数十年来,不知道多少武林败类葬身于雪花剑法之下。刘浪虽然是名震武林,但他膝下却无传人,且又看淡了俗世,以至于趋居在这小小的五柳镇中。而古时一在武林中有铁臂金刚之称,二十三年前,他与神掌李昭因误会而大大出手,最后李昭以神掌“掌抓擎天”不慎断了古时一的左臂,从次武林中人才把铁臂金刚之称该为了独臂金刚。

    古时一虽然也是侠义道上的人,但对断臂之事一直耿耿于怀。二十多年来,他苦练铁臂功,希望有一天可以和李昭一决雌雄。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古时一听闻李昭出现在飘香酒家,他便想找李昭分个高低了。

    这时,古时一笑下:“刘大侠,不是老朽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不提不行。不过,刘大侠放心,今日老朽与李大侠只比武决雌雄,不是生死交锋。”

    李昭听了此话也心知不交手不行,于是说:“刘大侠,古大侠言之有理,看来今日不出手是说不过去。还望刘大侠多多体谅。”说完又对古时一说,“古大侠,请。”

    李、古二人的事刘浪也是知道的,他从两人的话语中听出;今日两人毕有一战了,自己无论如何是化解不了的,于是也不在多言。当李、古二人正要交锋时,李通纵身挡在李昭面前说:“爹,今日就让孩儿替你比战吧!?”

    古时一眼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骤然而至,他茫然地:“你是李大侠之子?”

    李通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与古时一有什么恩怨,但对方问自己,他也不能回答,更何况,无论怎么说;对方毕竟是长辈,于是一揖:“是,老前辈,无论你与家父是和怨仇,今日可否由晚辈替家父一战?”

    古时一点点头,看了李通许久,说:“李大侠,今日你我不交手我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请求。”

    李昭本就不想交锋,听了古时一的话,他暗自高兴地:“古大侠有何请求?只要我李某能办到的,李某绝不退缩。”

    “李大侠,我想收你爱子为徒,不知你可愿意?”

    李昭先是一怔,后欣喜地:“愿意,自然愿意了。”

    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刚才两人的还似仇人一般,如今却已烟消云散了。一旁,刘浪也似羡慕地:“李兄弟,如你不弃,我老家伙也想凑凑热闹,也收你爱子为徒,你看怎样?”

    人世间往往就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再不可思议也是有原因的。刘浪和古时一如此的行为,普通百姓人可能无法理解,但武林中人却是明白的。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不但用于普通百姓人家,也可以用在武林中人身上。古、刘二人想要收李通为徒就是想自己一身武功能有个传人,不至于自己百年之后一身绝技而失传。要知道,武林中人收徒,一是要看人品:二来也要看天资;这两者可以说缺一不可。古、刘二人三十多年都没收徒便是如此,他两人遇到的不是天资不高,就是人品不好。现在遇到李通,二人一眼就看出李通无论天资和人品皆是上乘,因此,两人都要收李通为徒。

    李昭是武林中上乘高手,这一点他是明白的。古、刘两人的心思,李昭是清楚的,他暗想:自己武功虽不错,也是武林上乘的高手,但却不是绝顶高手,如果儿子能学到铁臂功夫和雪花剑法,那儿子的武功必定更上一层楼。何况自己断了古时一一条臂膀,不管怎样说,也是自己不对在先。如果儿子拜师能化解这件事,岂不美哉。于是说:“好好,两位如果不嫌弃,我愿让犬子拜入二位门下。”

    人,皆有自私的一面。李昭也不列外,他此次身现武林,目的就是为段府报仇的,如今却为儿子的事改变了注意,他竟然忘了报仇一事,而是父子两人流在了五柳镇,一心要把儿子培养成武林中绝顶的高手。

    再说,第二个为段府报仇的便是白正清。在这些为段府报仇的人中,他可以说是一心想报仇的,其余的人虽然也是为段府报仇,但他们却没白正清这般诚心,像李昭就是如此。白正清先是挑了水月宫两个长老,后又听闻水月宫的四护法之一的鬼护法出现在大漠一带,于是便千里迢迢赶到了沙漠。这天未时,白正清望着天空,蓦然,一个苍老的妇人:“请问你这老头是不是噬心剑白正清?”

    白正清看了看说话的妇人,心想:这老妇人是谁?自己虽然年过五旬,但记忆却不曾消退,这老妇人自己从未见过,她问我是不是白正清做甚?他望着这老妇人:“不错,小老儿正是白正清。”

    “嗯!是你这老头就好。我老妇人正要找你呢!”

    “什么?你找我?找我何事啊!?”

    “白老头,论年纪老妇人我要大你几岁,我也不客气叫你声白老头了。”

    的确,古时最注重礼节。同龄的人要叫大嫂或者是大哥,比自己老的人则称呼老人家或者是老伯伯和老奶奶等等。而武林中人虽然不怎么注重礼节,但也是称呼兄弟和大哥,再有就是称呼前辈和老前辈了。这老妇人比白正清要大上十多岁,叫白正清为老头也不为过。

    白正清疑惑的:“老姐姐,你找小老做甚!?”

    老妇人冰冷地:“报仇。”

    “报仇?”

    “唔!”

    “报什么仇?”

    “报你杀害我水月宫两位长老之仇。”

    这下,白正清按剑警惕,他奇异的:“水月宫长老?这么说你这老太婆是水月宫中人了?”

    “不错,白老头,我就是水月宫宫主。”

    “什么?你是水月宫宫主?”白正清看了看这个所谓的宫主又说:“老太婆,你是不是骗我小老头?我小老头听闻水月宫宫主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小妇人,怎么会是你呢!?”

    这个老妇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她面无表情,冷冷的:“什么小妇人,本宫主还没有退位的打算。要想我水月宫宫主是个小妇人,那还要等上十几年哩!”

    “还要等十几年?这么说你真的水月宫宫主了。”

    老妇人真的不耐烦了,她不再答话,一招无情水月掌便拍向了白正清。看来这老妇人的确是水月宫宫主,她这一招无情水月掌法要比倩倩使得更加伶俐、刚猛,更加比四使者抖出的无情水月掌高出数倍不止。这一招掌法,要是别人不死也得受伤,但白正清也是武林高手,又时刻警惕着,所以当掌要击来时,他一招噬心剑中的“噬心噬血”化解了无情水月掌,这个水月宫主‘唔’了声:“不错,你这老头确实有两下,难怪我两大长老会命丧你手,看招。”说着“嗤嗤”两招,“无情之水”和‘水月洞天’便了拍出来。这两招掌法可以说精妙绝伦,变化多端,白正清能躲避第一招,可这两招却无法避开,于是“啊”的一声,一个踉跄便倒在了地上。不过,白正清虽然倒在了地上,也受了重伤,但性命无碍,只是以后不能动武了。白正清望着老妇人:“你这水月宫宫主使的什么功夫?一出手就废了小老头武功。”这时,白正清已经相信眼前的老妇人是水月宫宫主了。要知道,在武林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在三招内就将自己的武功废了的。

    水月宫宫主冷笑着:“什么,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你这老头杀我两大长老时怎么不问问她们呢!?”

    “老太婆,你杀了我吧!”白正清已经绝望了,要知道武林中人视武功为第二生命,一旦失去武功,哪比杀了他还难受。白正清见水月宫宫主面上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他几乎骂道:“老太婆,你动手杀了我吧。”

    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条生命,正所谓;蝼蚁尚且偷生,那有人去寻死的?水月宫宫主:“白老头,你怎么不要寻死呢?放心,你死不了,我不会杀你的。”

    “你这般无情?”

    “什么?我无情。”

    “你废了我的武功,还不无情?”

    “呵!那你怎么不说你杀了我两个长老呢?是你无情还是我无情?”

    “这不一样。正是人死如灯灭,人死了便一了百了,不用再受折磨了。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不不,我水月宫人从不杀人。不过你这老头的噬心剑法我老婆要拿走,免得它在被别学会,危害苍生。”

    “你……

    水月宫宫主没等白正清说完,她取了噬心剑谱便骤然消失了。大漠之上,失去武功的白正清痛苦的望着天空,他本想一死了之,可一想不行:自己为替段家报仇,此次出来便带了噬心剑谱,如今白家子孙并未将噬心剑法学成,自己一死,那么噬心剑法不失传了吗?不行,自己还是该回去两噬心剑法传给后人,到时死也心甘了,要不就是到了地府也无颜面对白家列祖列宗。于是白正清拼尽力气,他几个用了近年余的时间才回到了家。白正清到家后将噬心剑法传给子女后便自缢而亡。

    白正清和水月宫主两人,怎么也想不到;十九年后(那时,这个老妇人,水月宫的宫主已经不在人世了),武林中竟然出现一正一邪两套噬心剑法,正的便是白正清的后人,邪的噬心剑法神秘异常,无人知其人,这两套惊震了武林正、邪两道《此为后话,这里不提》。

    段府灭门虽然是武林一桩大案,但与段家有亲或者是有点关系的不是武功尽废便是一心学武。因此,段府一案便无人追查了,这一大案也就不了了之了。

    且说,倩倩从饭馆离开后,她辗转来到西域一处无人知道的山峰处,倩倩见这山峰下斗险异常,常人不易攀登上去,她抖展轻功上到山峰上,只见山峰上却是花草、流水、树木、瓜果比比皆是,她不仅决定居住于此,更是将这山峰取名为——花峰。这时,倩倩已经是身怀九个月的孕妇了,她慈爱地抚摸着肚子,自言自语的:“孩子,你要乖乖的,等你长大了妈妈便将一身武功传给你,将来你不但要为段家报仇雪恨,更要威震武林,名扬天下。”

    也许是天老爷要惩罚倩倩这段话,又也许是该有一劫,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倩倩刚提到孩子,她就骤然搞到腹疼难当。倩倩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凭着女人的直觉;她已知道自己要早产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倩倩忍着疼痛,施展轻功,急忙来到山花峰洞中,她将早已准备好的分娩所需的东西取出,又运用内功将早已准备好的一锅水烧开,然后拼尽全力、配合内劲,用了近两个时辰才将腹中的孩子生了下来。别人生子,不是有产婆在旁就是有人照看,而倩倩即没产婆,更无人照看,可以说她生孩子几乎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倩倩之所以不请人和找产婆,一是耽心招来水月宫人;二来也是她不认识别人。不过还好,倩倩虽然无人照看,但也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这也算是天老爷可怜她吧!

    这时,倩倩抱起孩子,她慈祥、痛爱地看着孩子,真是亲了又亲,看了又看,简直无法表达心中的喜悦。许久,倩倩目不转睛地望着孩子:“孩儿,你爸爸叫段如风,妈妈就给你起名叫段云,字月,从次,你便叫段云或是段月了。”

    古往今来,世上最痛孩子的就是妈妈。用句现代人的话叫;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快宝。倩倩自有段云起,她便一心照顾段云,这一照顾便是五年。五年来,倩倩将段云照顾得无微不至,再加上段云天生讨人爱,他墩墩地的脸儿,圆晶晶的眼睛,让人见了就想抱起亲一口。不但这样,五年来,倩倩还将自己的内功传给个段云。这时的段云,无论内功和招式已经可以位列武林三流高手之境了。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达到武林三流高手之境,也可以说是了不起了。

    这天,倩倩望着段云,她慈祥的:“云儿,你过来,妈妈有话告诉你。”

    段云一溜烟来到倩倩身边,他吃吃地:“妈,妈,妈妈,你叫我什么事?”

    “云儿,你现在还小,有些事妈妈还不可以告诉你。不过妈妈现在也没打算告诉你,妈妈只希望你好好练功。来,背向妈妈,妈妈先用内功为你打通任督二脉,然后再教你内功心法和武功招式。”

    段云小眼珠子转了转,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说这些话?但是练武却是明白了,自打自己记事起,妈妈便让自己练武,所以,练武对自己并不陌生。于是,段云依照妈妈所言,背朝妈妈,他与以前一样,似木人般一动不动。倩倩看着点点头,跟着双掌按着段云,一股内力徐徐输入段云体内。蓦然,倩倩疼爱的:“云儿,好了,你起来吧。”

    段云一跃而起,一个鹞子翻身,骤然凌空而起,犹如一只小麻雀一般,接着走悄然落回了原地。倩倩看着段云这一系列动作,她满意的点点头,暗想:看来云儿的内功已经达到水月心法的第七成境地了,单这份轻功在武林中已数一数二了。在武功上,段云可以说是铁匠打铁——十分熟悉了,但说到为人处世却是零。段云见妈妈半晌不说话,他摇摇自己的小脑瓜,说:“妈妈,你在想什么?怎么不理云儿呀!?”

    倩倩被段云的话从思绪中唤回,她莫名其妙地:“云儿,你说什么?妈妈没听到。”

    “妈妈,云儿问你在想什么啊?怎么不理云儿呀!?”

    “没,没什么。妈妈再想一些事而已。”倩倩看了一下段云又说:“云儿,你好好练武,妈妈下下一趟,晚些就回来了。”

    “妈妈,你下山做什么?”

    “云儿,缸里没米了,妈妈去买些回来。”说完,倩倩抖展轻功离开了花峰。

    段云对人世间别的事不明白,可要吃饭他自然知道的。希望倩倩也是如此,没米或者是油、盐等佐料,她都是告诉段云一声便下山去购买了,对此,段云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段云见妈妈下山了,他独自一人开始练起武了。

    常言道:山中方一日,人间已数载。倩倩与爱子在花峰中一过又是十年,这十年来,倩倩用自己的内功辅助段云练武。十年的时光,倩倩的内功是一日不如一日,虽然招式于从前一样,但没有从前伶俐、刚猛了。相反,十年来,段云却是一天盛似一天,他无论招式还是内功都可算达到上乘之境了。

    这日,段云正在练无情水月掌和水影剑法时,倩倩纵深而来,她笑着对段云:“云儿,你先别练了,妈妈有事告诉你。”

    段云闻声而停,他擦了擦水月无形剑,跟着‘铛’的一声便将剑身缩了回去。段云望着倩倩说:“妈妈,有什么事?你说吧。”

    “云儿,你长大了,有些事妈妈为该告诉你了。”

    “妈妈,你说吧!我听着呢。”

    “做儿,妈妈所说的是有关你爸爸和你祖父及段家灭门之事,你好好听着。”

    段云一听是爸爸和祖父的事,他一下严肃起来,端正的坐了下来,静静的听着。

    倩倩见此,一笑:“云儿,你爸爸名叫段如风,他是洛阳城在风树林金刀段府的少掌门。你爸爸他天生是个活泼好动之人,他二十岁时便离开了金刀段府,一个人行走武林,四处行侠仗义。这天,当他来到陕、甘交界的一处无人岔口时,见到三个男人欺负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你爸爸见此便将那三个男人赶跑了。然后,他又给了哪女子一些银两就离开了。你爸爸这些行为,他……”

    段云已经年过十四,已经是快十五岁的人了。在古时,十五岁也是个少年了,按说一个少年也该知道人情世故了。但是,由于段云自出生起便一直待在花峰上,十几年来从未下过花峰,因此,他对什么人情,什么世故,完全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段云心中感觉丈二莫不着头脑,他打断倩倩的话,差异地:“妈妈,你不是说爸爸的事吗?怎么又说什么欺负呀,女子呀,银两的?”

    倩倩苦笑不得地:“云儿,你莫插口,妈妈还没说完呢!”

    “哪妈妈你说吧。”

    “嗯!你爸爸不知道,他做这些事虽然是行侠仗义,但当时有两个人目睹了这一切,其中一个人便是妈妈,妈妈原本是武林中神秘莫测的水月宫人,水月宫虽不是侠义门派,但也不是什么邪魔味道,水月宫的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十倍偿还。这一宗旨虽然不好,却也没什么不好。要说唯一的不好就是无情,人与人之间没有一点亲切感。所以,当妈妈目睹你爸爸如此待人时就被他那侠义、仁慈的举动迷住了。后来,妈妈便千方百计接近你爸爸,我们从互不相知到相知相惜,又从相知相惜到深深相爱。虽然妈妈比你爸爸大六七岁,但他毫不介意。一天,你爸爸和我便自做主张,结为了连理。”

    对于男女之事,段云虽不全然明白,但也多少知道一点,他似懂非懂地:“妈妈,是不是后来就有了我吗?这也没什么呀!”

    倩倩再次苦笑下,说:“云儿,你说的也对也不对。我与你爸爸结为连理后,我们幸福地过了两个月。两个月来,我们双双行走武林,做了不少侠义之事。谁知天不随人愿,就在这时,水月宫宫主知道了你爸爸和我的事,宫主听闻我与你爸爸成亲后,她勃然大怒,下令水月宫人务比要捉拿你爸爸和我。我和你爸爸虽然武功高强,但水月宫人亦不差,她们人又多,武功也好。你爸爸和我自然不敌,再后来你爸爸便死在四使者手上。”

    段云自幼起倩倩便教过他些什么孝经、四书五经、百家姓等书,因此,他没见过父亲,但在心里对于“孝”这个字却牢记在心,听闻父亲是被水月宫害死的。段云怒从心起,一股怒火中烧,冷冷的说:“妈妈,你说什么?我爸爸是被水月宫人害死的?”

    倩倩出身于水月宫,且事情已过去十几年了,她虽有报仇之心,可不似段云那般怒火冲天。所以,倩倩似笑非笑地:“云儿,你无需动怒。不错,你爸爸的确死在水月宫人手中,但水月宫也不算是你杀父仇人。再说,水月宫毕竟是养育了妈妈,就冲这点,你也不该把其他人拉下水。”

    “妈妈说的是,后来呢!?”

    “你爸爸死后,我本想随他而去,可就在那时,妈妈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一想到腹中的你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后来妈妈为了保住你,正日里东躲西避,北逃南奔。可就算是这样,依然无用。妈妈逃避了三个多月,就在妈妈经过天狼山时,被四使者发现了,妈妈迫不得已下与她们交……”

    段云听到倩倩与人交锋,他关切地:“妈妈,后来呢?你打得过四使者吗?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天狼山呢?天狼山又在什么地方!?”

    “云儿,天狼山是当地人给它取的名字,它位于湖北境内。妈妈之所以出现在天狼山,那是因为妈妈要去找你祖父,向他禀报你父亲和我怀孕之事。”

    “哦!那妈妈又没有打过四使者?”

    “也有,也没。妈妈初时念在都是水月宫人,所以并没有下死手,后来妈妈受了重伤,就没能力杀人了,只能恐吓住她们,然后逃离了天狼山。”

    “那妈妈有没有见过我祖父!?“

    “没。”

    “为什么?妈妈,你不是特意去找我祖父的吗?怎么没见到!?”

    这时,倩倩又把在黄集饭馆所听到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段云听了黄集饭馆之事后会作何反应?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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