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昊似笑非笑，“所以你们出售的并非料理，而是菜谱和食材，至于这食材最终制作成什么样，那就要看厨师的水平了，对吧？”
康杰：“嘿嘿，就是这个道理。”
丁昊：“所以你们康西富这子品牌，菜谱价格可以压到非常低，对吧？”
“那是！”康杰在手机计算器上输入一个数字：688，道：“还有十箱泡面赠送。”
丁昊脑子里却在极速思考着，好像哪里不对路？
对方为什么放着康帅富大品牌不推荐，反而在推荐山寨小产品？
不会是在清库存，找倒霉鬼来接盘的吧？
又或者是以退为进，借次品来反衬主打商品的优势？
不管为什么，总之丁昊心想，能买C级的，他就尽量不要买D级的好。
而且他印象中，办理美食证是需要C级菜谱的，否则美食证办不下来，就开不了店。这也是菜谱值钱的原因之一。
于是他摇摇头，“我觉得，还是买康帅富的好。虽然我们在做低端产品，可也不能太低端了，怕砸了自己品牌。”
康杰倒是没感到意外，咬牙做出“我再割一块肉给你”的表情，“那好吧，不过，我砍到底，也就只能给你20箱了。”
这距离丁昊的40箱目标还差整整一半。
丁昊才不跟他墨迹，祭出砍价大招，愤怒起身，“我带着诚意来买你们的产品，寻求长期合作，而你却在这和我耍太极，当我是高中生比较好骗吗？”
这招式虽然很老套，但却非常实用。
见客户怎么突然就要跑路，康杰连忙挽留：“别别别！请留步！喂，赵依还不赶紧拉着他。”
赵依反应过来，连忙用两手抱紧丁昊手臂，将他手臂抱在自己胸前。
隔着围裙，感受到对方柔软Q弹的硕大马赛克，丁昊的心儿瞬间软了，关键部位却一点不软，十八岁的体质果然坚挺。
“咳咳……”他赶紧心神凝聚，“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请不要这样，我可是正经人。”
赵依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松开双手，脸蛋羞红。
康杰恶汗：就算全世界人都熟读《思想品德》，剩下最后一个不正经的人，那人必定是这臭小子，这时候居然还给我假正经？
他抛出大绝招：“丁昊请留步，我这就打电话给上级领导，再为你争取一下价格。”
知道砍价成功，丁昊心里大喜，脸上却故作正经：“嗯，看在赵依小姐姐的份上，我姑且再给你几分钟。”
康杰拿起手机在一旁打电话，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喂，俊哥啊，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个客户……”
“来，请坐。”丁昊反而反客为主，招呼赵依坐下，随便瞎扯闲聊，关爱弱势妇女：哪里人呀？今年几岁呀？在哪毕业的呀？吃什么长这么大的呀？
原来赵依是霾城本地人，年龄才十七，毕业于红星高中，算是丁昊的小学姐。至于吃什么长大的，这个问不出来。
丁昊又问她：“晚上有何消遣？”
赵依两手做出搓手机玩游戏的姿势，笑道：“亡者农药。”
这傻妞玩游戏，自带两秒延迟，队友们还不被她坑到哭？
丁昊：“我猜你段位一定很低吧？”
赵依脑门冒出三个问号：“真的耶！你怎么猜到的？？？”
丁昊无力的用手撑住脑袋，“这很明显的好吧，看你样子就知道打游戏不行。”
“哼！”赵依很不爽的嘟嘟小嘴。
丁昊连忙改口：“喂！我这分明是在称赞你好吧。上帝为你开了一扇门，那当然就要关掉你一扇窗，合情合理的。你看剁手网那个马老云，一看长相就知道，他做生意肯定很厉害。”
赵依的思维比较慢，大脑仿佛陷入了漩涡中。
丁昊补充：“再看看你，长这么漂亮，一看就知道很笨。”
“哈？”赵依啼笑皆非：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这时康杰已经打完电话，两眼发光，脸上一副“事情谈妥”的表情，“丁昊兄弟，妥了！四十箱！”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丁昊满意的点点头，“嗯，麻烦你了。”
康杰亲自找来一叠合同还有公司盖章之类，坐回丁昊的对面，快速用笔填写，一边写一边询问：“不知道是要付现金还是刷卡呢？”
丁昊反问：“分期付款可以的不？你知道，毕竟四十箱不是小数目，我一下子也吃不完。”
康杰郑重道：“那不行，公司规定，必须是要一次付清的。”
丁昊：“可是我实在没带够钱，要不你等会儿，我先回去取钱。”
这怎么行？当销售的，最害怕就是客户跑掉，哪怕对方各种合理借口，毕竟迟则生变。
所以康杰连忙道：“也不用这么麻烦，哎呀，这样好了，我私人再为你加一份分期付款的协议吧，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我要被扣工资的。”
对方装的还真像，丁昊心里在偷笑，“那麻烦你了。”
康杰：“你先付一半，我给你菜谱授权还有十箱泡面，至于剩下那三十箱就等付清另一半，没问题吧？”
丁昊知道，陌生人的承诺，一句都不能信，不对，哪怕是亲爹妈的承诺都未必能信。做个最坏打算：万一对方这店突然倒闭，店长跑路，剩下那三十箱找谁讨去？
所以他继续谈条件：“我付一半，你自然也是应该先给我二十箱才对，反正菜谱又不值几个钱，有没有道理？”
“行吧！”康杰的姨妈血在胸口翻滚，心想这臭小子还真是锱铢必较。
丁昊笑道：“不知道还有优惠没有？”
康杰两根姨妈血从鼻孔飙射而出，臭小子，别太过分了喂，“这实在没有了，唉，利润都被你榨干了。”
丁昊却开玩笑道：“比如说，送个女店员什么的。”
“这倒是可以有。”康杰噗嗤一笑，这臭小子才正经了几分钟，这么快又原形毕露。
不过他心里面越来越着急，这臭小子到底有完没完？可以付钱了没有？
“哈？”一旁，赵依有些小惊吓，怎么突然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丁昊锐利眼神盯着对面康杰，话锋一转：“杰哥，咱们好像还漏了一件事。”
康杰被对方突然这么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这……？”
丁昊：“关于你们泡面的批发价，是不是应该也给我个优惠？”
他那四十箱总有一天会卖光的嘛，到时候就需要再进货，直觉告诉他，批发价还可以再便宜一些。
康杰大手一拍桌面，如同一锤定音，“五十箱，1388，你就别再砍价了啊，换做别的分店，也就只能是这个价了。”
丁昊点点头，“可以，只要咱们精诚合作，多的是生意！”
康杰附和道：“那是，那是，合作愉快。”
丁昊：“还有，你上班的时候，就不要在仓库玩游戏嘛，不然到时候店铺倒闭了，我找谁买泡面去？”
“……”康杰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丁昊的暗黑节奏，相信不论对方说出什么死人骨头来，他都好像已经慢慢能接受了。
至此，基本谈妥，丁昊签完合同，付完700元，到仓库里借了个大拖车，美滋滋的拖走二十箱泡面。
临走时，丁昊对赵依开玩笑：“说好的买泡面送女店员哦！”
“哈？”赵依有些傻眼的往货架后面缩了缩。
康杰帮忙解释道：“他是在叫你去帮忙送货啦。”
赵依工作能力不强，偷懒能力倒是不输别人：“啊……我那个，肚子疼。”
康杰转而对丁昊道：“对哦，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没事没事，送货这种粗活怎么能麻烦女孩子。”丁昊无奈的看着那两个偷懒员工，也不气恼，黑商不都是这样么，钱赚到手立马改变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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