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居。
言若欢跟着青云尊主修炼玄无诀一天一夜,待她收功,看见青云正在栖凤居翻阅书籍,但他不似寻常人站着,或坐着,竟然凌空悬停,手上拿着二楼一处极高的书简在翻阅。言若欢从未见过这样的功夫。
“青云尊主!”言若欢唤了他一声。
青云见她行功完毕,轻轻地飘下来,那速度极慢,言若欢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姑娘运行完玄无诀感觉可好些。”
言若欢点点头道:“此次运功与原来不同,只觉心中更宁静了。”
青云点点头道:“玄无诀是蜀山剑盟的入门心法,也是蜀山剑盟最难的心法,蜀山所有武学都是从这里开始,姑娘天赋异禀,已将玄无诀练到最高境界了,这一册书简上说,道家讲究至性至善,大道天成,姑娘不妨看看这归一诀。”说着把手中的书简递给言若欢。
“若能练好归一诀便能随心所欲支配自己的身体和意志,任何外物皆不为动,更不会为之牵引。”青云道。
言若欢翻开那书简,细细读来,“青云尊主,这归一诀不知要练多久才能练好,我还想仔细看看蜀山的血荇草,那水潭里的鱼是否能解血荇草之毒。”
青云尊主道:“那处水潭位置奇特,地下有股热泉只在白天喷涌,若没有那热泉,水潭的水会结冰。”
“或许只有这样奇特的水质才能生长那奇怪的鱼,也不知血荇草从何而来?”言若欢道。
青云尊主沉默不语,这是言若欢第一次见青云表现出担忧的神色,这样邪气植物实在不该生长在蜀山,必定是有人从南疆带来的。
“言姑娘若是能解救那些被血荇草荼毒的生灵,蜀山剑盟感恩敬谢。”青云道。
“尊主上次派流云道长传我玄无诀,此次又教我归一诀,解我多日之困,若欢无以为报,必定破解血荇草。”言若欢道。
青云却朗声一笑道:“姑娘天资聪颖学起玄无诀锦上添花,要说解姑娘之困,也是事实,只是姑娘却不必谢我!”见言若欢不明所以,道:“名剑蒙尘,剑宗危困,蜀山剑盟义不容辞,言姑娘请好好研习归一诀吧。”说着竟然慢悠悠的起身,身形一晃走了。
言若欢本想先去看看那血荇草,青云不带路,言若欢根本没法到那处深潭,那里离栖凤居,却险峻异常,只能先练一练这归一诀。归一诀心法与玄无诀相似,只是内力运行速度更慢,全身每一处穴位都要被内力冲击而过。言若欢行功不知多久,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内力每运行过一处大穴,便仿佛点燃一把火,渐渐地,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火燃烧一般难受,她实在忍受不了,为何这归一诀会如此,言若欢倒在地上,额头已是汗珠密布,“啊!”只觉胸口一团烈火灼烧,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此时一个白衣道士匆匆进来,见到言若欢赶紧扶起她,替她调理内息半个时辰,言若欢才稍得缓解。
蜀山剑盟的人看起来年纪似乎都不大,言若欢心想此人能在云游馆想来也是武功级得极好的人,应该算是前辈了。
“有劳前辈!”
“言姑娘,万不可再练了。”那白衣道士眉头紧蹙道。
“前辈如何称呼?”言若欢道。
“贫道子轩。”
“子轩道长为何说不能练了?青云尊主说,归一诀是比玄无诀更高层次的内功心法,想来是我太急进了。”言若欢道。
“尊主或许是好意,总之姑娘既不是我蜀山剑盟的人,还是不要再练归一诀了。”子轩道士摇摇头说道。
言若欢道:“道长有话何不直说。”
子轩道长叹了口气道:“蜀山剑盟已不是从前的样子了,言姑娘,这玄无诀口诀任何一个蜀山弟子都会背,但能练到姑娘这样境界的却少之又少,可若说到此境界便能修炼归一诀却是不可能的,若不在蜀山静湖山修炼此口诀,会被自己的心火吞噬,走火入魔的。”
言若欢道:“子轩道长的意思是青云尊主是故意让我走火入魔,青云尊主何须如此?”
子轩道士道:“姑娘何必追问,好在刚开始演练还来得及,我替你调理内息,不日便可痊愈。到时赶紧离开蜀山吧!”
言若欢见此人欲言又止,但他适才替自己调理内息却是事实,言若欢不敢轻信他,但对青云的话也有了七八分的怀疑。此时心中内息起伏不定,只觉那火又烧起来。子轩道士便替言若欢用玄无诀调理,言若欢没有拒绝,但她最不喜欢这样被人蒙在鼓里,牵着鼻子走,心中一时有些恼怒。
运功调息一阵,那子轩道士突然说道:“姑娘且记我说的话,我先走了。”说着身形一晃离开了。一个小道童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放下些吃食点心,没说一句话退下了。
言若欢深谙药理,一闻这些点心都有淡淡的药草味道,有的还带着些许腥气,只用了些花瓣调和,言若欢取了一支银针试探一下,银针竟然发黑!
言若欢没再练归一诀,只把那书简细细读来,又翻阅了这栖凤居的许多古籍,有的记录着一些江湖秘史,大多数记录着蜀山历代弟子刻苦练剑,博古通今的史料,言若欢有些饿了,她拿起桌上的点心看了看,表情淡然的吃了下去。过了一会那个小童来收食盒,见言若欢仍是在看书,有些诧异,仍不说一句话拿走了食盒。
言若欢本就好静,这里的书浩如烟海,足够她每日打发时间,她想等青云来见她。好几日过去也不见青云,只有小童来送食盒,子轩道士常来给她调理内息。那一日见了桌上的食盒,问道:“言姑娘,你吃了这些东西吗?”
言若欢点点头。
“哎呀!以姑娘的医术怎会看不出这食物有问题!”子轩大惊失色。
“正如道长所言,以我的本事,要想毒死我却也不易,我只是饿了。”言若欢淡然道。
子轩道士点点头,“我给你拿些吃食来,且不可再吃这些东西了。”
言若欢点点头,子轩道士再来时必带一壶山泉水,和一些桨果给言若欢充饥。日复一日,也不知过了多久,言若欢也没问,但始终不见青云前来。
此时在静湖山峭壁上的百里尘对那吐纳之法已融会贯通,在崖壁上行走如履平地,百里尘跳下崖壁,只需脚下轻摆凭着那气流便能逆行而上,他试了试冷凝手中长剑,只稍一运内力,手中长剑赫然在手,且比起往日更回清楚凛冽,百里尘扬起嘴角一声冷笑,此时天空中细雨蒙蒙,百里尘站在崖壁上,双掌一推,只见眼前的雨雾被骤然推开,瞬间气流涌动,百里尘踏云而上,眼看就要到山顶时,三个白衣人竟然还守在那里,三支长剑齐舞,封了个严严实实,但百里尘已不同往日,他凌空回旋,脚下如有神助,一招“佛光青玉”本是守势,但他剑气森然,内力浑厚,竟将对方密密层层的剑网冲破,猛提一口真气,他冲上山顶,剑招并未停下,此时他居高临下,心中豪气冲天,这些日子以来他被这群白衣人的吐纳功夫压制,从未让他痛快的施展过“幽灵濯手”,此时对方的吐纳之功已被他尽数掌握,心中信心倍增,手中冷凝的长剑散发着森森寒气如真的宝剑一般,他不再犹豫,刚上山顶,转身施展出“幽灵濯手”最大的杀着“玉魂引渡”,威力竟是平日的十倍不止,三个白衣人长剑脱手,真气被那月牙的裂缝吸走大半,内力不济,只得坠下悬崖。百里尘知晓这三人是绝世高手,纵然掉下去必定很快稳住身形攀住崖壁,但他们已是手下败将,必定不敢再袭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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