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在不停燃烧,可就算这样也终有个极限。猛的一下,架空的火堆由于边侧部分木枝的烧尽突然崩塌,火焰在跳跃了一会之后又慢慢恢复平静,只是火焰变小了而已。看着火焰的变化,男孩略有所思,随手从身边为数不多的树枝里拾起一根添加了进去。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的弹起,火焰在新添加的木枝上不断跳跃,老人吮吸了一口冬藤里的水分润了润嗓子,而男孩也刚刚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继续认真听着老人说的话。
“其实所谓的绝强并不是一个终点,但也不是起点,它仅仅只是一个界限。即使你的实力再强,若是没有丝毫对于绝强境界的领悟,那终究也只是一个‘人’罢了。而一个人若领悟了绝强,并且突破了这层界限,那他便是超越了‘人’,成为了‘瞬神’这个境界。”
男孩听了有些惊讶:“难道人还能成为神吗?”
“你也是想的太多了,能不能成神我不知道,但至少‘瞬神’并不是神。瞬间成神,却只有一瞬间成神,这就是‘瞬神’,可也仅仅是‘瞬神’。只是那么一瞬间能够拥有匹敌神的力量,可也只有一瞬间。”
男孩若有所思:“因为那个绝强之力吗?依靠那个就能一瞬间的到达神的高度吗?”
老人被男孩的话语惊到了,他并没有想到男孩仅仅是听了自己讲的那些,就能通过自己思考得出“绝强”才是关键所在。老人虽然惊讶,却也没有打算询问男孩的想法,只是继续说道:“你想的不错,正因为如此,因此‘绝强’便是界限。不过在‘瞬神’之上还有另一道界限,且与‘绝强’并称为‘天堑地壑’。传说一旦突破那到界限,便能真正成为神,只不过就连我也只见过‘瞬神’之上的存在,可即使是那些存在却也丝毫摸不着那道‘天堑’。”
老人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随后静下心又继续起来:“现在三个国家虽然小规模冲突不断,但三方实力却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且能够跟奥丁长期对立,甚至平分秋色,其他两个国家也有各种的特点与资本。东方约尔国原本只是一个小镇,但在第二次大战之后却瞬间崛起,并且以超乎人们想象的速度在战争后的废墟上建立起一个国家,且至今繁荣昌盛的原因有两点。其一是那个小镇除了大部分成员是约尔镇的镇民之外,还有接近三分之一的成员是矮人。由于矮人精湛的制造工艺,以及在建设方面杰出的天赋,使得约尔小镇很快便发展起来,并且得到所有约尔镇镇民的尊重。第二点就很简单了,那个跟着生命女神苟活下来的工神就是个矮人。”
老人说的并不复杂,即使是男孩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是的,很简单。在众神消亡之际,生命女神带着战神和几个不知名的小神离开了这片大陆,唯有工神还在庇护着他的族人,虽然工神也随女神一起离开,但他的庇护却使得每一个矮人都能够成为顶尖的铸造大师,极高的创造天赋与动手能力,以及在约尔国丰富的资源,依靠这些足以在这片大陆上站住脚跟,建立一股新的力量。
并且与奥丁神不同的,便是生与死,多与少。奥丁神留下的也只不过是一股终会消亡的力量用来庇护自己的子嗣。而工神却是用力量将所有矮人包裹起来,即使没有强大的实力,却对于每一个矮人都能够让他们更加杰出。
活便是持续,只要不死,就会一直下去。
……
“老爹,约尔国与奥丁都有神的庇佑,那么南方的拜旦呢?”
“拜旦嘛?拜旦这个国家我也说不好,不过还是有不少本事的。”说完这句话的老人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却没想到男孩却把这一丝变化过牢牢记在心里。
“拜旦其实在这三个国家里面是最强的,却也是是最弱的一个。”
“最强,却也最弱?”
“强在拜旦帝国的十一个军团都训练有素,其中第十与十一更为特别。可以说这两个军团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无坚不摧。就连奥丁兽骑和约尔国机械特殊军队也无法在这两个军团在占到一丝便宜。其中第十一军团还有一个压箱底的本领,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只有每一个第十一军团长才知道的本领,那就是凝势。”
老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有些得意的看着男孩:“若是说凝势,正规的军团都能够做到,可是那仅仅是军势,除了威慑没有真正的意义。在战场上久经生死的老兵也是如此,但那只是杀势,如同凶兽有凶势,除了威吓之外没有其他意义,反而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暴露了自己。可是第十一军,所练的势则是‘破势’,意义就在于无坚不摧,勇往直前。
可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根本算不上压箱底的本事,这‘破势’的意义就在于化散为整,化散为一。这个‘破势’能够让整个军团的气息变得统一,即使受到绝强之力的袭击,也能够大幅度削弱伤害,甚至是抵挡住绝强之力。也就是说即使是神也不能直接击溃他们。”
“或许这样说给你听,你感受不到它的强大,但是我这样告诉你,在第一次种族战争中,当时整整三百个中等实力的神灵依靠着这个‘破势’,就能够正面抗衡深渊种族的首领。如果没有这个‘破势’,这三百个在那个面前也只不过算是大一些的爬虫。你想想这个得多强。”
男孩目光看着火堆,想了想后重新抬起头看着老人问道:“既然这个军团如此强大,那为什么拜旦却始终和奥丁与约尔一只维持平分秋色的局面那?”
“的确,若是我刚才说的,其他两国应该早已经击破才对。这其中主要原因就在于军团的人数,拜旦帝国一直都是十一个军团,而且所有军团人数都在三万左右,多的也有,但也不会超过五万。可现在,前九个军团人数每个都在五万左右,第十军团现在只有两万人,而第十一军团可能很快就要从军团变成兵团了。原本三万精锐连神也足以抵挡,现在三千老弱病残,就连未达到绝强的人也无法留住。”
说到这里,老人叹了口气:“拜旦帝国强在军队训练有素,弱在贵族之间争权夺势,高层贪污腐败,皇帝也没有了争霸的雄心。即使优势再强,可在这些弱点却比优势更加致命,现在的拜旦就像是一只睡着的狮子,或许那一天醒来改变整个大陆的格局,或许就这么睡死过去。”
男孩从老人的言语中听出了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愧疚与国家衰落的悲哀。可是男孩不明白,这些所谓的情感为何会被老人表达出来,或许是老人和拜旦有些渊源。男孩想到这里,便打定主意等和老人回去之后一定要去和铁匠铺的托尔大叔问问,他是整个离火镇最了解老爹的人了。
老人陷入曾经的回忆里,而男孩则是安静的坐在边上,并不去打扰老人,而是自己一个人静下心来继续尝试白天时老人教导的那些,试着再次进入那种状态。说来也怪,在早上第一次成功之后,其他的所有尝试却都是宣告失败,男孩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都已经有了第一次成功作为先决条件,难道之后的不是更容易成功,更迅速的进入状态才对吗?”
虽然男孩向老人询问过原因,但是老人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男孩听,只能劝男孩不必操之过急,让他静下心来,到时候自然就能行了。
之前多次尝试无果,而这个时候看见老人陷入思考中,男孩便又打算进行一番尝试。
定下心来,闭上眼睛,将多余的事物全都之诸脑后,呼气、吸气、呼气、吸气,感受那股特殊的气息在身体里面流动,几个呼吸之间男孩便如同白天一样,再次进入到了那个状态里面。可这次男孩进入的状态却和之前白天时候的那个感觉不同许多,不仅仅只是局限于感受那股气息在身体中的循环,这种自己从内部观察自己的感觉慢慢的以自己为中心,向周围延伸开来,将男孩身下铺着的兽皮,身前的火堆,火堆前的老人,老人背后的那棵不大松树,甚至是这棵松树前面的许多树木全都囊括了进去。就如同从看自身变成了看四周,整个范围里面的东西,无论离男孩多远,却似乎都在他眼前。
此时的男孩虽然是闭着眼睛,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老人的位置,甚至是连老人身体里那两股特殊气息的变化也能够感受些许,虽然并不知道那两股气息是什么,但其中一股偏弱的,男孩却也从自己的身体中感受到过与之类似的气息,只是相比之下跟显得薄弱些而已。
火堆在燃烧着,消耗着树枝中仅有的那些能量。老人在衰弱着,看似弥坚的身体却也在慢慢苍老着。周围的树在生长着,那股从树枝中感受的的极为微小的能量却在树木中不断累积着。男孩仍旧闭着眼睛。
即使闭着眼睛,男孩却也能够感受到以自身我中心,整个范围里所有的变化。
……
黑夜从未成为平静的代表,因为它一直意味恐惧和威胁
欻……欻欻……
似乎有什么在森林里奔走着,但却没人知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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