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仍旧是暗的,似乎离太阳的升起还有不短的时间,寂静的夜里,唯一在欢快的跳动着的只有那仍在噼啪作响的火焰,似乎只要有源源不断的柴薪,它就能一直这样,一直欢快的跳动下去……
“呐,老爹,你能不能和我讲讲你的事情?”
“我?”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没什么故事,就连那个老铁匠,他的故事都比我多了太多。”
“是吗”,一声失落,其实男孩知道,老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不想说出他的曾经,可人却总是这样,越是无法探寻的过往,就越是想要去了解它。即便老人不愿意说,但总有一天,他也会从其他的地方知晓一切,男孩有他自己的预感。
两人并没有以此而相互沉默,在这个孤寂的夜晚,沉默才是是最大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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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住在离火镇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很多不同寻常的故事,虽然那些故事除了自己之外,也没有在告诉其他人,但即便如此,我还是知道些许的。”老人似乎有些得意,看着男孩好奇的样子,老人继续说道:“先说说那个老铁匠。那个老家伙的来历,估计除了我之外,离火镇里面怕是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还记得我之前讲到拜旦帝国与帝国军团吗?”
“恩”男孩点了点头,“你还说拜旦之所以能够在大陆上与其他国家能够平分秋色正是凭借着帝国的十一个军团,尤其是第十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帝国的底牌。”
“这并不是我随口说的,只可惜那第十一军团早已经名存实亡了。这所谓的底牌,恐怕也已经无法在威慑其他两个强国了。”
“这个和托尔大叔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说,大叔他就是拜旦帝国的军人,甚至可能是军官,可能是第十一军团的某个复制指挥的军官?”男孩说着兴奋起来,那份属于帝国军人才应有的荣誉与自豪感,似乎这一刻男孩也有所体会。
“他,你想太多了,他才不可能是什么指挥军官,他只不过是专门管理粮草马匹的一个小小的监理。”老人一听到男孩说出的话就立刻激动的反驳起来:“而且就他那水平,谁都能把他撂翻,不会打仗也不会指挥,真不明白那家伙是当时是怎么被选做为监理的。”说着老人叹了口气,“知道么,当时我原以为再也不会遇见这家伙了,却没想到,他竟然也出现在了离火平原,而且还通过了小镇的考验。果然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只要你敢去想。”
“跟他见面之后,在酒馆的老板那里赊了两瓶酒,当然是以他的名义。接着就把他带到我的屋子里面聊一些大陆上发生的事情。与此同时,他也告诉我,由于受到上层军长的压迫,和帝国贵族的威胁,他在很早就离开了第十一军团,虽然之后又陆续被安排并入了第三,第七,和第十军团,但在每个军团里面都待不了多久便又被调换位置,直到某一天,他偶然得罪了一个小贵族后,那些胁迫他的人利用这个机会将他赶出了帝国。不过即使他离开了拜旦,但是那些人似乎仍旧放心,依旧想要置他于死地。无奈之下,他只能来这个三不管的地方试一试。不过他也没想到,消失了七年的我也会出现在这个小镇上,而且还带着一个孩子。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意想不到。”
“是吗,没想到托尔大叔身上竟然发生过这些事情…”,似乎被老人说的话影响到了一些,男孩有些感慨,虽然他一直也觉得那个喜欢待在铁匠铺里老铁匠身上会有着不同于常人一般的过去,但至少男孩从未想过,老铁匠他来自于离火镇外,来自于一个陌生的国家。又或许在男孩的想法里面,除了那些带着商队路过小镇的成群结伴的旅客;骑着大马带着弯刀的佣兵与穿着怪异的寻宝者之外,其他住在小镇里面的居民,都是土生土长的‘离火镇人’。
“除了托尔,那个酒馆老板的来历我也知道一些”老人继续说道。
“约德叔叔?”
“对,就是那个混蛋家伙,当初托尔在他那赊的两瓶酒赢是算在了我的头上,真是可恶”,老人有些气愤的说着,在抿吸了一口冬藤之后又继续说到:“那家酒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就开着的了,但肯定是在我带你来到离火镇之前就已经建成的了。起先我看到约德,还没有什么感觉,除了一脸的冷漠之外,就只剩下讨厌了。但是待我回到家里后我才慢慢感觉到,他长的很像我曾经见过的一个人长,虽然那个人我与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老人顿了顿,“拜旦帝国以南,汪洋之上最大的一个海盗,就是这家伙来离火镇之前的身份。”
“我曾经在码头碰见过他,虽然当时的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从我身边走过去的那份冷漠,却让我将他的身影记在脑子里面。之后某个机会下,我在帝国流传的一张悬赏令上看到了的画像,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说实话,近十五年内,不断的有人来离火平原寻宝的原因,至少一半是因他而起。
他在海上劫掠过无数来自帝国高层私运的财宝,有的时候还抢掠其他海盗的战利品,他到底获得过多少钱财,恐怕没有人会知道具体的数字,或许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去相信。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十几年前突然消失,带着他所有的手下全部消失,过了很久,才有人在大陆中部的一个陌生的小镇上见到他,而他那时已经是个酒馆的老板了,虽然整个酒馆除了他的妻子,就只剩下他了。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清楚,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的手下去了哪?他的财宝又埋藏在哪片土地?没有人知道。终于有一天,一个大胆的人去问了他,他摇了摇头,只回答了一句话-------‘你们想要的,一切都在离火平原之下。’极短的时间内,离火平原之下埋藏着无数财宝的秘密似乎告诉了所以的人,而那个小酒馆店长的身份却再也没有任何人知晓,人们不会再去询问那个海盗的身份,只因为他们已经知晓了更加具有诱惑的秘密-----‘离火平原之下埋藏着数不尽的财宝’。”
老人又吮吸了一口冬藤的汁液,继续对男孩说道:“其实我也曾经问过约德那个家伙,他仍旧是死的都不肯说,后来他妻子告诉我说‘他一生得到的财富只有三百六十二枚金币7银币’,他早已把他的一切都给予了他的妻子,包括小镇里面的那个小小的酒馆,包括他自己。”
男孩不明白,不明白明明有着数不尽财宝的人,一生的财富却只有三百六十二枚金币7银币,那些流传在平原之上的关于财宝的传说,难到那些数不清的佣兵,寻宝者只是为了这些?那些数不尽的消失在这平原上的佣兵是否真的值得?
虽然男孩很贫穷,但男孩却也有对于财宝的自己的概念,他也曾经想过有一天他能够发现埋藏在这平原之下的宝藏,获得那富可敌国的财宝。他明白,那所谓的数不尽的财宝绝不是那三百六十二枚金币7银币,但他却不明白,不明白那些财宝到底去了哪?可谁又明白?
或许有人明白,除了酒馆老板和他的妻子,除了老人之外,或许还会有人明白。
…………
树上的积雪压迫着纤细的树枝,终于树枝不堪重负折断下来,那压迫在树枝上的积雪也随着树枝的折断而滑落到了地上,融入了那覆盖在地上的积雪里面,分不清到底哪些才是滑落的,哪些是原本就有的。雪,早已停了,在昨天夜里,风停歇的时候,似乎雪也跟着停歇了。一抹淡淡的阳光从那折断的树枝处斜射下来,照在那已经烧尽,熄灭了的还冒着淡淡青烟的火堆之上。
火堆旁,两块没有积雪的带着微绿的草地,随着北风不断的吹去,将那两块格格不入的草地慢慢的融入周围的环境,直到没有人能在看到那两块草地。
…………
西南方向的某个位置,某个男孩看着自己身前的老人,带着一丝问询的意味说道:“老爹,你能不能在交我一些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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