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故事了解的人少,才由显更加珍贵。也正因为知道的人少,才应更加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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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甬道继续向前走着,走了好一会后便能够看见尽头的岩壁,似乎已经走到尽头了,已经没有任何路能够继续往前走下去了。
但男人仍旧继续往前走着,来到尽头岩壁之前,才发现原来与右边一样,也有着通往下次通道的石阶。并不迟疑,男人便沿着这条旋转石阶往下走了下去,来到了另一条甬道之中。石阶并没有多长,而如此短的石阶根本就无法从这个位置走到底层,想必此时的位置应该就在底层那条暗河的上方吧。
男人沿着甬道继续往前,走到尽头发现左右两边却各自连通了一条较长的通道。男人往右便的通道走去,直至看到那属性的悬崖,以及那两根几乎快要断裂的细麻绳。是的,分岔口左右两边再次连通。
明白了之后,男人便转身离开这里,退回了之前的那个地方后向着左边的通道前行。而在往左没走多久就发现了几具已经溃烂的有些无法认清的尸体,虽然覆盖住他们身体的衣袍也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但从仅剩的衣甲却也能看出他们正是当初同行十四人里面其中的几位成员。男人在尸体前蹲下身子,缓缓伸出手去触碰那些破烂不堪的衣物,但想了一想却又将手缩了回来,拿出之前的撕下的碎布衣片,将手指裹上之后才去触掀那些衣物的碎片。
呲…,一声轻响随着指头的触及也同时发出,与此同时,那裹住手指的布片也开始快速腐烂起来,发黄发黑,散出一股极为难闻的味道,即使已经被布片包裹起来的手指,虽然并没有如同尸体那般溃烂,但食指与中指的指尖处也已经变成焦黑之色。好在男人即使收回手臂并将那块碎布衣片挥了出去,不然从布片上传递过来的毒素恐怕就不是让指尖变得焦黑这么简单了。
极为剧烈的毒素,而且有大量残留在尸体与那些破烂的衣物之上,即使仅仅只是微微触碰一下,那股剧烈的毒素却也仍旧能够立刻腐蚀接触的东西,应该不会是毒液那种,否则的话,这片岩洞也应该会受到相当程度的影响;想必应该是毒雾那种吧,至于是由什么释放而出的,客迈拉的蛇头本就是能够释放喷吐毒液与毒雾的。
男人小心翼翼的绕过那几具尸体,继续向前面的通道走去,也没走出太远,再次看见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男人缓缓的往下走着,直到走至这条石阶的尽头。站立在石阶之上的男人,沿着石阶的断裂面向下看去,底层的暗河从他下方不断的流过,淹没了整个底层的暗河不停的向那个倾泻口涌去。
与之前的环境在印象中相互比对,并设想当初未将另一条暗河的水引入底层之前,这里原本应有的样貌此时已经缓缓在男人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他的脚下应该就是当初雷诺,威丝曼大公与柯瑞所在的地方,而自己当时正拿着那块石板站在他们对岸。而他们为什么会以那种模样出现在这里也已经是呼之欲出。原本往左边通道走的雷诺一行人在石桥处便受到了来自客迈拉的袭击,对于消失在黑暗之中的队友他们产生了来自内心最原始的恐惧,虽然一直往前奔走,但在遇见石门之时却由于来不及细想,雷诺也因将右手深入石门上的圆洞之中而被齐臂铡断,但来自身后的威胁却紧紧的跟随着他们,即便是沿着旋转石阶进入了另一条甬道,但那条属于客迈拉三颗头颅之一的蛇头却伸进了石阶。
虽然客迈拉体型过于庞大无法下入石阶追捕猎物,但从蛇头口中喷吐而出的毒雾却沿着甬道迅速涌向他们,而在这时从甬道分岔口右边过来的由威丝曼大公带领的另一队也正好与他们汇合,在得知右边的通道并不是出口的方向后,所有人开始沿着仅留下的左边甬道前进,而身后迅速蔓延过来的毒雾也开始接触到他们,落在队伍最后面的几人受毒雾的影响直接死亡,队伍中段的人也由于受到不同程度的毒雾影响,身体也有着不同程度的变化,身后紧紧逼近的危险让他们只能继续往前,也正是由于这样,黑暗之中未能够看清脚下是否有路便从石阶的断裂处掉了下来。而那本就生活在岩洞底层的客迈拉对于他们的动向的掌握更是轻而易举,早在那条断裂的石阶之前便已经等候着他们,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男人基本都看在眼里。想明白一切的他便打算离开这里,开始向原路返回。。
虽然这些只是男人通过这些细微的线索,对之前发生的事情进行了拼凑与联想,但总体与实际上发生的也并没有太多的差别。
……
穿过瀑布,再次来到山洞之外的男人,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也打消了继续赶路的想法,在河边的树林里找了棵比较粗壮的树便靠在树下休息起来。
一夜无梦……
天亮的很早,男人也醒的很早。一路上走来,但凡是长着果子的树,每一棵都会被他从树枝上摘下几颗,随便在暗红色的衣服上擦拭了几下之后便放进嘴里,甘甜的汁水顺着嘴边流了下来,也不多吃,一颗一口,即便还剩下许多,却也不再瞧它一眼,随手便扔在了地上。待吃的差不多之后,将剩余的果子放入怀里,搁在石板旁边,便加快脚步继续沿着东南方向追寻着老公爵与雷诺,至少,他还有很多话要问他,还有不得不问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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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现在是第几天了,时间的概念在这次的任务中变得不再是那么重要。
一直向雷诺与威丝曼大公离去方向追寻的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是不是他们并未听从我的建议,或是已经……。我不愿意去多想,这些无意义的思考之后让我更加迷茫。
夜晚来临的很快,似乎再过不久又会再次下起雨来。
清晨的露水顺着垂下的树叶滴在了我的鼻子上,而我也因此醒了过来。突然想通了什么的我迅速的爬起身子,朝着北方快速跑去。是的,若是有人在追赶他们的话,继续沿着来时的路只怕会遇到危险,谨慎的大公自然不会犯下这种错误,往北方的跑的话,说不定能够踏上科尔斯省与帝都之间的官道;而我也早该想到,从之前大公说的话中就有提到,此次将我们引入陷阱的应该是一名白衣主教,而参与抓捕柯瑞与我的却并没有关于白衣主教的任何信息,如此明显的事情我早该想到的,该死,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
终于,在临近黄昏的时候我终于看见了他们两个,只是,那被一群人包围的两人显然已经陷入危机,我急忙冲上前去与他们并肩对敌,与他们一番拼杀之后,只剩下那个穿着白袍的首领还站在我们三人的面前。看着已经完全处于下风的白袍主教忽然扬起一股烟尘,想要凭借着这阵烟雾挡住我们的视线后迅速离开,只不过在他手刚抬起的时候,两抹不大不小的树果便已经分别掷向了他的两个膝盖,烟尘散尽,倒再地上抱着双腿扭曲着身体的白衣主教缓缓从烟尘里浮现出来。
我并没有任何询问他的打算,也没有让他们两个了解这些的想法,我唯一想的,只是如何尽快解决他。一柄不厚的匕首从我指尖射出,如同那两枚果子一般飞向眼前的目标,只不过这次不再是膝盖,而是他的心脏罢了。看着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管背后的老公爵如何的训斥与责骂,我丝毫没有在意,对于这件事,我并不觉得做错了什么,已经上升到神明这种程度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这种人所能够掺和的了。
不在管那些尸体,我回头蹲下身子看着身受重伤已经倒在地上的雷诺,突然这时,他将我猛的往边上一推,一颗透着碧色绿光的白色物块从我的身边闪过,没入雷诺的胸膛。一把果子迎向那还未死透的白衣主教,将他的脑袋打出无数的缺口。那掷出剧毒白色物块的右手此时已经完全变得焦黑,并且已经开始溃烂,伴随着那个混蛋的死亡而缓缓落在草地上,这种状态,我不敢继续去想。
我不敢回头,我很害怕,我是如此的害怕。可那个笨蛋却用他唯一的左手紧紧抓住我胸口的衣服,让我不得不转向他,望着他那双从来没有露出过悲伤的眼睛,听他用那种沙哑的,微弱的,却充满不甘的,带着命令般的坚决与恳求的语气:
“无论如何..替我...保护好他,修!!”
他的手终于落下,我..我,,我是多么的难过,我想哭,可我却哭不出来,我的眼泪早已经随着老师与柯瑞的离去而完全流尽。奇怪,虽然已经完全流不出眼泪,但从我眼中流出的那种淡红色的液体却又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从未流过那种东西,那种莫名的液体顺着眼角一直往下,滑过我的嘴角,滑落我的脸上,那股微微的咸味如同眼泪一般的,却带着一股淡淡腥味的,那种从眼里流出的液体,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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