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克尔的卧室,黑暗中一人背对月光站立,转身,他拍着巴掌,望着他们的目光满是欣慰。
“警长先生,你真棒。”他一步跨进房间,李默环顾四周的环境,没想到,真没料到他们的再次见面竟然会是这里,“怎么?你不给我们点奖励么。”盯着他和蔼的面容,他拉着老张与他对峙。
打个哈欠,双手摊开,月光下的他正在舒服的沐浴,舒适的亮度,他享受而轻松的哼着小调,“说说吧,你们怎么想到我的。”猛的睁开眼睛,“你的确充满着惊喜。”拉维瞪着他,李默脸色阴沉,他的有恃无恐让他愤怒。
“坐吧,我们有的是时间,夜还很漫长,不是吗?”一脚踢过来两把椅子,摩擦的声音在地板上嗞呀的响着,拉维跳上窗台摆着自己的一双短腿,撑着窗沿看他们的眼神满是谐谑。
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他们坐了下来,望着那坐在窗台上晃着脚丫子,一副大赢家模样的人,他们反而笑得更加的愉悦。
扭了扭脖子,他开始了自己的述说,李默的故事很长很长但却让拉维的脸色越来越发紫,说到后来他惊讶得一跃而起,瞪着自己的小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隐秘的事情,私密的话语,他们的交谈和计划竟然被一个外人轻松的道出,他张大自己的嘴巴,拉维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读到自己发懵的思绪。
嘴皮子飞快,从他的嘴中一个故事慢慢的浮现,几个神秘的人物开始显露原型,他们本来的面貌,拆掉外表,脱去伪装,故事开始还原,原始的样子逐渐被塑造。
“切克尔一个可怜而可悲的人,现在我可以这么的去评价他。”李默观察着拉维的表情,他的神色很淡定,“警长先生,你不奇怪吗?”自问自答,自己的问题他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参与,在他的脑袋里正有另一个假象的拉维激烈的挣扎着,“切克尔的死对于有些人或许无比的重要,但那个人绝不是你,现在我来谈谈警长吧。”
“抛开案件本身,你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实在过于复杂,起初我以为你和黑鹰组织是敌对的关系,但这个结论很快便被否决了,很简单,大概你也没有料到吧,黑鹰的地区负责人竟然是我的老朋友。”摇摇右手示意他不要插嘴,“洛克?放心他并没有暴露你的存在,他的戏演得我差点都要信了,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要被他给感动了。”
小木屋前,他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洛克被抛飞出去重重的撞向石块,他喘着粗气,李默静静的站在原地淡然的看着他,他们的嘴角皆有鲜血渗出,转瞬间一场激战两败俱伤,李默的两条袖子还飘飞在空中,他的手臂上鲜血不断的滴落,洛克捂着肚子,他的腿肚子不断的打颤,一拳丝毫的不留情面,他感觉自己的胃液在翻滚,咬住嘴唇他在使劲的忍耐。
“好了好了,不打了,反正我是输习惯了。”无赖般的直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转身洛克便准备离去。
脚步重重一蹬,他手搭在他的肩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是厕所?”严肃的面孔说的话却逗得洛克捧腹大笑。
“这么多年了,还是句句惊人啊。”收住笑意,他反而抓住他的肩头,洛克盯着他的目光很犹豫,“我们还能够回到过去么。”
“哦,朝前看,走过的路我从不会再多瞧一眼,说吧,你究竟听命于谁,洛克?”推开他,洛克突然抱住自己的脑袋,他冲他不断的咆哮着,“果然!你够狠,就像当初一样,我从未入过你的眼。”红着一双眼睛,抬起头颅就像野兽一般,他看着他仿佛即将扑上来撕咬,“黑鹰,一切都是它,不!是你,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走这么远,走这么深。”他的怨念很深,很深,瞳孔血红一片,跳将起来,他向着远处逃也似的奔去,“别墅,小心别墅。”
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短暂的回忆,李默继续他的话语,“你太多心了,要怪就怪你太多事了,本来你很成功的将目标转向了他人,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拉维脸色难堪,咬着牙齿,他眯着一双小眼睛。
“是吗?看来瑞克这步棋的确是我的错。”
“只这一步?你恐怕太高估自己了。”他望向老张,老张站到他们的中间,拿出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的戒指在月光下闪烁迷离,散发出华丽的光彩。
指着曾经尸体的位置,“不知道,你的稻草人是否还保持完整。”脸色大变,一阵红一阵白,拉维吃惊的望着面前的年轻人,“哎,也难怪,长居高位的人做这种事情的确容易破绽百出。”
从口袋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稻草人,呼出一口热气,稻草上缓缓有热气浮出,“明白了?”皱着眉头,他的举动,他绞尽脑汁的思考,“笨,你把稻草揣怀里那么久,热乎乎的杂草遇到都快结冰的地面,会是什么景象。”
起初跟踪的画面依旧清晰,当时的疑点总算明白,跟随稻草人的脚步,最开始地面上不规则的痕迹,就是它热气的挥发,水分的再次凝结,而能做成这件事的绝不是当时别墅中的人,只有一个可能,凶手害怕他们发现线索所以一路跟踪他们,看见他们在寻找戒指所以故意把他们引到别墅去,那里的老人正好有着一枚相同的戒指。
他笑得很灿烂,脸色却铁青,“果然聪明。”
”你提供的帮助,也同样是障碍,起初本以为你是要借我们的手处理掉黑鹰在这里的势力,可后来似乎并非如此。“他摘掉自己的帽子,李默站起身来,”洛克一反常态的果断放弃,你突然的私下来访,倘若将你和黑鹰混为一滩,就容易理解了,你的真正目的还是我们,应该是‘乌鸦事务所’碍了你的眼吧。“
沉着一张脸,他突然放肆的大笑着,”你以为呢,你也不看看在这里驻足的势力,又有几个是软柿子,老实告诉你,滚出去,还可能留你的命。“跳下窗台,他的手指着李默的鼻尖,傲气十足。
老张脸色难看,李默却直接得多,一把将他按在窗口,轻轻的抛出,勾着他的衣领将他悬在半空中,”告诉你,你们,滚,鄙人不会,也用不着学,这里我待定了。“
摸着自己头上的汗珠,他们却已经关门离开,静悄悄的房间里,拉维支撑着椅子摇摇晃晃的站立,那种滋味他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张张嘴却又闭上,”老张,不用想太多。“给他一个拥抱,这一天也是够受累的,”他们看得惯就看,看不惯也得看。“
下楼,李默喊了一辆计程车,钻进开着暖气的车内,现在回去恰好可以出去加个餐,也顺便解决下家里的那个浑浑噩噩的大侄子,瑞克的问题还一直在他的脑中转悠。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