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你醒醒,你醒醒,不要把我们娘俩丢下。”
……
塞外之镇,不见萧索,熙熙攘攘,驼铃声声。小镇之名,取于大漠孤烟直,唤曰孤烟镇。
孤烟镇热闹繁华,客商如云。作为边塞唯一一座小镇,来往于中原与塞漠的客商将此地作为远行的补给站。繁忙的商业活动促进了孤烟镇的繁荣,而繁荣的同时,混乱才是这里的主旋律。作为一个三不管地带,大大小小的势力鱼龙混杂,也是一个恶人的天堂。
镇中有一家杂货铺,陈记杂货铺。店主是一个满脸伤疤,剽悍异常的女人。店里生意冷清,这女人在店中也是很昏昏欲睡。即便是有客人上门,见这女人此副模样,也是万万不愿做这买卖的。
杂货铺旁是一家酒肆,生意也还过得去。到了打烊时间,掌柜给一位店小二模样的青年算工钱:“子川,这钱你还是自己存存吧,十六了吧,也该找个媳妇了。放你妈那……”
“叔,您就别说了,我都懂,我先回去了。”青年急急忙忙打断掌柜的话,收了钱就跑了出去。
“唉,这孩子。”掌柜的叹口气,也就没说什么,望了望门口,继续拨弄手里的算盘。
没几步,青年就到了隔壁的杂货铺。“娘,你醒醒。每天睡得这么沉,咱这店别进贼了。”
剽悍大妈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是子川啊,回来了,快去睡吧”,说着,大妈起了身,颤巍巍地去关门了。
“还是我来吧,娘,你先去睡,今天的工钱我就放老地方了。”
“好好,哈。”打了个哈欠,大妈就进里间了。
子川利索地收拾了屋子,关上门,插上门阀。随便给自己倒拾了下,熄了灯,便也进房睡去了。
子川从小在这座小镇长大,跟着隔壁店家认了些字,现今在隔壁店里打个下手,赚点小钱贴补家用。他的母亲不善经营,杂货铺没几个钱挣。当子川长大些就开始做些活计,养活家里。日子过得是清苦了些,但还算过得下去。
劳累一天的子川,躺在床上,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五更的打更声还未响起,一阵喊杀声伴着刀枪相击,惊醒了这条小巷。没有人敢出来,甚至是打开窗户。在凌晨微弱的天光下,透过窗户依稀能看到战斗的影子。子川坐起了身,却不再有别的动作,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当喊杀声渐停,子川继续睡了起来。不就是一场打斗吗,哪条巷子是不沾血的呢?
天亮,起床,拾掇拾掇一下,子川出了门,去了隔壁屋,重复着自十二岁来不断重复的工作。生活很平淡没有波澜,子川麻木地干着活,没有少年人的应有的朝气。寡言少语,只是一味干着自己的活。前来吃食的客人一波又一波,步履匆匆。草原与中原的贸易带来的利润太过巨大,稍稍的停歇,仿佛就会错过一笔大买卖。
突然,一群人簇拥着来到了这家酒肆。这可是难得的大买卖,掌柜立马出来迎接。把这群人安排得妥妥当当。行脚的脚夫坐一桌,保卫的护院坐一桌,再把衣着华贵的大客商请到雅间,上一壶上好的茶水,剩下便全权交由小二们打理了。
子川漠然地看着这些,他不负责接待,只做些清扫和上菜。看着很静的少年并不反感热闹喧嚣的酒肆生活,相反他很高兴,只是他的脸永远是瘫着的。
酒肆永远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天南地北的人,聚在一起,或真或假的消息就传开了。
“了然大师的私生子上门讨说法”
“天音仙子突现塞外”
“血鬼老魔重出江湖”
......
听着这些,子川也觉着有趣,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但很快就掐断了这点兴趣。老母是不可能同意他出去的。想毕,摇了摇头,继续擦着桌子。
一日又一日,就不能有点新鲜事吗,子川腹诽。看了看大门的子川又低下了头。
“砰”得一声,突然之间砸一个巨物砸向了酒肆大门,子川被吓了一跳,脸上却不见一丝慌乱,子川快速倒退了几步,躲在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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