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秘墓疑云 > 第一零七章 爷爷去世
    此时才八点一刻,刘伯都还没有到。医院具体什么东西时候上班我也不清楚。大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定这一系列东西,肯定是也付出了不少。

    我对于这一些并不关心,若是可以近距离看看爷爷,甚至可以与他交谈一番的话,付出再多又如何?当然,也并不是说我看不了爷爷,只是希望可以在不影响爷爷病情的情况下,也可以得到医生的首肯。

    我跟着大伯到了一个房间之内,在医生的指导之下换上了特定的无菌服。那个医生跟我们说了许多的注意事项以及明令禁止,这才打开了房门让我们进去了。

    我们进去的时候,爷爷还没有醒。我坐在爷爷病床旁边,轻轻拉着爷爷粗糙的手,看着爷爷逐渐消受的身体,欲语泪先流。

    终于,爷爷还是醒了过来。爷爷一下子就看见了我,瞬间就激动了起来。爷爷颤巍巍的用手把呼吸罩给脱了下来,以一种极为虚弱的声音对我说道:“洋洋啊,你回来了啊。”

    其实在白天爷爷清醒着的时候,是不需要用呼吸机的。只不过因为护士也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才会过来巡视一遍,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这个氧气罩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取了的。

    “是...是...”我哽咽着:“我回来了,你不要再担心了...”

    “傻孩子啊,你哭什么呢?”爷爷似乎心情大好,呵呵一笑:“你倒是忘了,我曾经说过,你们要是不回来,阎王爷是不会收我的么?”

    爷爷话说的轻巧,但我听过之后,却更加觉得心酸无比。

    我真后悔,当初怎么就会为了一个尚还不能够确认是真是假的和氏璧传闻就抛下了爷爷跟大伯远行。要是前几天我并没有去,而是一直在这里陪着爷爷的话,纵然爷爷的病不会好转,我也绝不会像现在这么内疚。

    接下来,我跟爷爷详细地讲述了一下我们之前那一次行动的见闻,当听到说孙堂可能拿到的是假的东西时,连爷爷都不免有些唏嘘。而且,更是因为听到我差点死在河水里之后,要不是我拦着爷爷,说不定爷爷会拖着行将就木的身子把大伯打一顿。

    再后来,也算是听了大伯为什么会暂时放弃救我的原因之后,才稍稍地平复了一些。

    听完我的诉说之后,爷爷沉默了好久。

    轻轻点了点头,好像是消化了我所说的话之后,爷爷这才对我说道:“洋洋啊,以后呢,爷爷是肯定不能陪着你走了。你要记住,凡事都要小心,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咱们已经被莫名其妙地牵连进了一个局内,我担心,以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

    我没有吭声,只是用力地握了握爷爷得手,算是让爷爷放心。

    接下来,大伯也加入了我们之间的谈话。谈话的内容,多倾向于爷爷在交代以后遇事该怎么处理之类的。但就我看来,爷爷这分明就是在交代后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是那种分明想要劝爷爷安心养病,但又明显知道爷爷病情而无法张口的情况,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重症监护室之中,探病的时间是有规定的。很快,我们就到了所规定的时间,不得不退出去了。爷爷因为之前跟我们说了很多的话,此刻也显得很疲惫。我帮爷爷把呼吸罩戴好之后,就跟大伯一起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医生办公室。

    我跟大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医生所说的话。

    医生表示,我爷爷的病情相当不乐观。爷爷的癌细胞已经不受控制地完全扩散,更有进一步蔓延的趋势。用医生的话来讲,爷爷能够熬到今天,已经是一个奇迹。

    起开始被确诊癌症住院的时候,就因为考虑到爷爷年纪偏大的原因,并没有采用手术治疗,只是依靠药物来控制。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手术,也根本就无济于事了。如果手术,只能是让爷爷徒遭一些罪而已。

    当我问及爷爷的病情有没有什么好的方式可以最大化减轻的时候,那医生苦笑了一声,只说了一个“熬”字。

    医生的话我很清楚,也很明白。换言之,他的意思就是说,爷爷的病已经没有治疗的可能的。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爷爷这完全就是在等死了。

    从一定程度上来讲,我并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人,我也并没有因为医生的话而闹些什么情绪。毕竟,爷爷所得的那种病有多严重,我们也心知肚明。

    “我爹还有多长时间?”

    大伯也很平静,端坐在椅子上对那个医生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这个无法估计,怎么说呢?老人家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一个奇迹。至于他什么时候...”

    跳开了那些敏感的字眼,医生接着说道:“也许一两个月,也许就是明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说完这些,医生就走了,只留下了呆若木鸡地我跟大伯。

    接下的时间里,我不曾回去过一次,就连我所需的换洗衣物,都让刘伯给我捎带了过来。

    大伯见我不愿意离开爷爷,也不知道拖了什么关系,让医生在医院里面给我安排了一个陪护病床。当然,病床肯定不会是在重症监护室之中,而是在一些极其普通的病房之中。即便是如此,我已经感到很高兴了。

    那一段时间,我每天至少都要进入到重症监护室看望爷爷两次。处理进房事宜的工作人员早就认识了我,或者说大伯早就跟他们沟通过,他们都没有为难我。

    有那么两天,我忽然发现,爷爷的病情好像有了一些好转的样子,就连面色都逐渐的有些红润。跟我说话的时候,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颓唐感觉。

    回光返照。

    我不知为什么会突然涌出这么一个不吉利的词汇。我很不想,但就是控制不住。最重要的是,爷爷这种情况,当真跟我这种不好的预感,居然是如此的相像。

    爷爷走的很突然。

    那是一天晚上,我正在睡觉,恍惚间就听见了一阵纷嘈杂的声音。

    那些值班护士都知道我住在哪里,急匆匆的就跑到了我这里,把我叫了起来。

    值班护士对我说道:“高先生,你爷爷他...他...”

    还没到护士说完,我“噌”地一声就从病床上窜了起来,往重症监护室方向跑去。

    当然,我也并不是光着膀子那样。因为住在医院,我其实是穿着病服的,到没别的意思,就是图个方便,完全就是把他当睡衣穿了。

    我这边才刚跑到重症监护室房间拐角,就看见一大群医生护士推着病床从里面出来了,在病床之上的,正是我爷爷。

    “让开!让开!”

    那些医生护士忙的不可开交,见我站在路口,就冲我喊了两嗓子。

    我赶忙闪开,当他们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我也赶紧跟上。手术室门口,医生没有让我进去。当红灯亮起,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大概十分钟左右,在医院外旅社住着的大伯也已经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大伯轻轻地安慰了我几句,便是闭口不言。

    又过了十几分钟,手术室门头上的灯被熄灭了,一干人慢慢的从里们行了出来。

    我跟大伯慌忙涌上,但都没有发问。医生显然知道我们是谁,看了看我们,而后摇了摇头,轻轻的拍了拍大伯的肩膀。

    其实就这么短的手术时间来看,我心里多少都已经有了一些结果。只不过,这会儿医生这样表达出来这样一个确定的消息之后,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爷爷就这么走了,我们甚至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

    我都不太记得那一晚我是怎么过的,但我记得,那一晚,我并没有哭。

    第二天,大伯他们还需要办各种各样证明之类的东西。我倒是没有去,只是安静地待在家里面安排过来的车上,默默无语。

    可能是因为身份关系,大伯很快就把所需要的东西给办好了。

    那个时候对于火葬并没有那么强制的要求,我们就把爷爷的遗体迎回了家。

    爷爷的遗体到家之后,家里面的众人就开始张罗着给爷爷换衣服。我们家本就是倒斗的,对于这些丧葬制度,肯定是知之甚详。我对于这些虽然不是很懂,但在场有那么多老一辈在,我倒也不担心什么。

    按照老家的规矩,要开三天门,以便于众人前来追悼。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丧讯还没有发出去,孙堂就已经临门了。

    看着拿着冥纸黄花前来追悼的孙堂,我忽然间觉得,我们家,只怕是要举行一场巨大的葬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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