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
当我眼睛恢复过来,看到那人已经不见了之后,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声。
我担心他会对爷爷的坟茔地搞破坏,慌忙就跑上前去检查起来。结果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爷爷的坟茔地不仅没有被破坏,反倒在爷爷坟茔地的正前方,还有着几许未曾燃尽的焚香。
看来,我刚才看到的点点火光,应该就是这个了。这些焚香一看就是被点上不久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刚才跑掉的那个人。也就是说,难不成那个人是来给爷爷上香的吗?
只是,他又为何要在深夜前来?难道,他不能在白天现身的么?他到底是谁?
会是我们王家最神秘的那个人吗?不太像。第一,他完全没有必要深夜才前来凭吊,而且,要真是他,他也没必要见了我就跑。第二,大伯也就刚跟我说过,那人现在在南方,他是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的。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那个人不会出现了之后,我就怀着满腹疑虑走了回去。
我跑到大伯的房间,把将将要入睡的大伯强行叫了起来。
“大伯,我...我刚才去了爷爷的墓前...”
大伯皱着眉头看着我,不明白我到底要干什么。
深深吸了口气,我努力压制着因刚才跑步给我带来的喘息,对大伯说道:“我在爷爷的墓前,居然看见有一个人在给爷爷上香。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我本想问问的,谁知道他竟然跑了。”
大伯大惊道:“那你怎么样?他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道:“他倒是没有伤到我,只是拿手电闪了我一下,当我眼睛恢复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我来就是想给你说一下,看你能不能猜出来这人是谁。”
大伯沉吟了一会儿,跟我一样摇了摇头,说道:“你连那人的容貌都没有看见,我又怎么可能猜得到是谁?这人既然不想在你面前现身,那就说明了他还不到出来的时候,你也不用心急,该出现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出现的。”
大伯的话让我很疑惑。听大伯所言,他好像能够知道那人是谁一样。
“怎么?难道你知道那人是谁?”
大伯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让我不要多想,这就把门一关,又回屋歇着了。
我是真的烦到不行,怎么爷爷这才刚一过世,就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大伯既然不想说,我也没法强问,干脆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困不困是一说,但总是得休息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我手里攥着昨天晚上大伯给我的那块丝帕,征征无语。
真的要把它毁掉么?
说真的,我还挺不舍的。这东西最起码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居然还保持的这么好,绝对是那种难得一见的珍品。
不过,要是我不把它给毁了,万一被别人给得到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没有了可以利用的价值?若是如此,只怕我们难以逃得了一死的命运。
踌躇了半天,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我决定,还是把它毁了的好。这玩意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用的好那就是护身符,用不好,那就会把自己给毁了。
我点亮了烛台,准备将之焚烧掉。
想是那么想的,可真当要烧的时候,还是有了一丝犹豫。
这时候我可不是因为心疼它才下不了手的。我是担心自己以后会把这上面记载的东西忘掉,这东西在我们手里,就等同是一张护身符。要是毁了以后,我自己又想不起来上面的内容的话,那就不好搞了。
我又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好几遍,在确认自己不会再忘了之后,这才心一横,直接就把斯帕往烛火上一送。
丝帕遇火,极速燃烧,化作点点灰烬。微风轻过,灰烬随风而荡,不留点滴痕迹。
刘洪张三家的人已经离开中原,各自返回的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现在洪刘两家必定都在调兵遣将,随时为我们再入南方而做着准备。
用大伯的话来说,洪刘两家合着伙威胁了我们一通。但他们本就是势如水火的局面,即便是暂时合作了一把,彼此也决然不会就此抛开成见。
南方是属于洪家的地盘,洪涛自然已经把飞龙山视为囊中之物,绝不会允许外人染指。但刘家也肯定不会任由洪家破了飞龙山。叶怀阳也曾经说过,刘家的人会到南方去。不管是叶怀阳无心失言也罢,欲盖弥彰也好,但刘家的人绝对会搞一些动作。
这种我都能够想到的关节,相信洪家的人也绝对想得到。但话又说回来,既然洪家会做些准备,那刘家有何尝不是呢?
当然,表面上也许只是洪家刘家相争,最多牵扯一个张保国带领的张家。但暗地里,谁也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件事。
可以肯定,接下来的南方,必然会成为云起风涌的核心部位。
几天时间匆匆而过,爷爷的头七也就在前两天刚刚过去。
没有了洪刘两家的纠缠,也没有了孙堂的搅扰,这几天我居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我当然也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罢了。
爷爷过世后的第九天。
当晚,大伯领着我还有刘伯、高和尚、李静四人到了议厅。
算上李静才不过五人,但这几人,绝对都是上得了台面的人物,也都是我们王家的中坚力量。
大家都是自己人,或者说,都是熟人,交谈起来倒也显得从容大方了一些。
大伯率先开口,对我们问道:“南方洪家,已经多次相邀我们去南方共议大事。我以各种理由回绝了他们多次,到了现在,只怕是想拖都没有什么好的借口了。对于这次即将要进行的南方之行,我想问问,你们有什么意见么?”
其实我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我知道大伯背负的担子有多重,我暂时既然帮不了他,只有默默的支持他。
只不过,我虽然没有异议,但别人肯定有。大伯的话才刚一说完,高和尚就说道:“哼!什么共议大事!说起来,还不就是因为咱们知道飞龙山所在的具体位置么?他那不是合作,他那是威胁!”
主坐之上,听闻高和尚的话之后,大伯的眼神,微微眯了起来。
还不等大伯说话,刘伯率先道:“嗯...话也不能那么说。洪家自然是有威胁的成分在里面,但咱们现在颇有些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嫌疑。可以这么说,若是现在洪家对咱们出手,刘家还真不一定会帮我们。他们能够以礼相待,总比兵戎相见的好不是。”
“啪”
高和尚在他的光头上拍了一下,揉了几下之后,咧嘴呵呵一笑,道:“说的也是啊!”
刘伯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就在这时候,一直闭口不言的李静说话了。李静说道:“你们可还曾记得,当初你们要去南方的时候,我跟你们说过什么吗?”
被李静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李静就曾极力的劝我们不要往南方去,还拜托过我让我劝爷爷取消行动,但我却没听她的。
“唉...”
李静叹了口气,接着道:“在以前的时候,我就曾经劝过你们,但你们都自视甚高,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的话。上一次咱们去南方,虽说因为张保国的缘故,咱们没能进入到飞龙山里面。但是,仅仅就是一个凤凰岗,就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所以,对于这一次打南方之行,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再劝你一句,最好还是仔细斟酌斟酌再说。”
“你所说的,我又如何不知...”
大伯显得很疲惫:“只不过,洪家势力太强,我们并不能真个把他们给得罪了。再者,现在局势已经由不得我们,我们现在已经完全由主动转成了被动,很多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
李静肯定能够明白大伯的苦衷,所以,听了大伯的话之后,轻轻摇了摇头,便是不再言语。
我为了不让大伯显得过于尴尬,就轻声问道:“那大伯,要是咱们去的话,你准备让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呢?”
大伯一愣,接着说道:“我本想,让你们明天准备一下,后天就出发的...”
“这么仓促?!”高和尚一阵惊愕。
摇了摇头,大伯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仓促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还不如早些行动,这样,谁都安心一些。”
“嗯...”刘伯沉吟了一下:“也好,反正事情也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就走一步说一步吧!”
大伯看了看我们,见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就说道:“那好,你们明天都准备一下,咱们后天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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