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吴路永远都不知道,从这一天开始,他的轨迹开始发生了变化,而他与灵儿,永远的成为了一条平行线。就在吴路走后不久,吴乐灵刚刚端着那碗鱼汤回到房里,就听见他爸一声咳嗽,“那小子来送鱼汤,和你说了什么吗?”“爹,你怎么这么喜欢问我和他的事情,他就是今天钓了一条大鱼,做的鱼汤太多,自己喝不完送给咱家喝的,爹,要不你尝尝,我尝了一口,还挺好喝。”“我可没你那好福气。”乐灵看他爸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也就不愿意再和他说什么“哼,你不喝我给我妈去。”说完就去里屋找她妈去了。吴老二看着那一抹绿色的背影,不禁有点叹气‘你说我这孩子喜欢谁不成啊,非喜欢上了一个根本不能给她后半辈子带来幸福的人。’他心里越这么想,就越顺不过气来,他就这一个闺女,可不能跟着那个熊小子吃苦,心里就琢磨着如何拆散这一段还没发展起来的情缘。
可不知他在这么想的时候,是否想起来过,曾经追她妈的时候,他老丈人因为当年他是一个小痞子而不愿以把他心爱的闺女嫁给他,自己不照样娶了她,因为灵儿她妈认定了自己,才让自己有机会娶到如此贤惠的女人,这几年因为娶了她,自己也慢慢变得收敛不再四处惹事,家里的光景也是越来越好了,他一直把灵儿当一个大户人家的闺女来养,可他妈在跟他之前,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更何况自己也算不上大户人家。可不知道是天下当爹的都一个样子,还是什么,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出嫁,怕遇上了对她不好的男子,无法给她带来幸福。
就在他寻思着要怎么敲打敲打吴路的时候,灵儿她妈从里屋出来了“我说孩他爹,我看灵儿是喜欢上那小子了,我刚才在她出去的时候看她慌慌张张的藏起来什么,等她出去我拿出来一看是个荷包!凑巧回屋的时候又见她端碗鱼汤,整个脸上都掩饰不住笑意,我看呐,这妮子是对吴路动了真感情了,要我说,这小子也不错,长得又标致,虽说一穷二白,可好在他不懒,这样的人是怎么也过不差的不如就随他们去吧。,”吴老二本来就心里挺烦,现在听她一唠叨,更是坚定了要收拾吴路的决心“你一个妇道人家,瞎管什么,快回屋去。”那妇人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回屋去了。可她不知道的是,她丈夫早就在心里想好了要怎么拆散这一段姻缘。
第三章
第二天,吴老二起了个大早,去找他的侄子,说道他的侄子,和他舅年轻时很是相像,都是村里的刺头,去村外面都是人们远远躲开的大痞子,不过因为对村里人还好,不会在村里干坏事,村里人对他也不是太厌恶,平时见了面也会打个招呼,只不过都不会去深交,但在村外恶行的确是一箩筐都数不过来,地地道道对自己都敢狠的人,这次吴老二去找他这个名声不太好的侄子,就是想让他给吴路点教训,自己然后再敲打敲打他,绝了他的念想,也不顾春天的早晨还有些凉气了,穿着一身单衣单裤就到了他侄子的屋前。他敲了敲铁门栓,“狗子,在家吗?”还怎别说,换成昨天他还真不在家,昨天那会儿他还刚猫去了邻村一个寡妇家里,要说谁都愿意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可怎奈何那刚丧夫的女子有几分姿色,丈夫刚过世没几天,就被他给盯上了,还没守完丧就被他威逼到床上去了,这几天一直都在那个寡妇家快活,知道消息的的人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他们去了,毕竟谁都不愿意被一个小痞子给盯上,昨天感觉身子有点虚,觉得这几天太放纵了,才回的家打算先歇几天,也有可能是命中注定吴路要有这一劫,吴老二他侄子刚回家,吴老二就去找了他侄子。这会他侄子正做梦做到关键的时候,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搅了这一场快要完结的春梦,“谁呀!”吴缘流里流气的声音夹杂着很重的不耐烦从屋里传了出来。
“我,你二叔”吴二狗有点纳闷,平时村里人都避他如瘟疫,平时的亲戚也少有走动,自己二叔平时都是不愿意看他一眼,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回答的语气就变得温和了许多“哦,二叔啊找我有什么事儿?”“先开门嘛,我不寻思着我们叔侄二人也有一段时间没好好聚聚了,今天你二叔有空就正好聚聚,我带了你最爱喝的黄酒呢还。”“哦哦,这就来二叔。”吴二狗打开门,就见一个穿着单薄背有点佝偻的老头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瓶酒和几样下酒菜,见他开了门,本来就站在门外有点受冷的吴老二就挤进了暖和点的屋子里,“这不好久不见了嘛,二叔就寻思着今天找你聚聚,有空吧今天。”说着就笑着向屋里走去,吴二狗有点纳闷,不过有一点能肯定,这老鬼一定有什么事儿,不过他又怕过啥,既然有好酒好菜,那就吃,吴老狗图谋啥一会自然就见分晓想着就关了门也进了屋。
在饭桌上,吴老二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二狗啊,你老叔今天找你是有点事儿。”吴二狗倒也爽快“二叔有啥事直说,咱都是亲戚,我能帮自然就会帮你的。”吴老二笑的更开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那个妹妹啊,她有点事。”吴二狗倒是对吴老二的闺女很是熟悉,因为是村里有数的长得漂亮的,如果仔细相比,说是村里最漂亮的了也不为过,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他坏事做尽,对于自己的亲人他还是十分希望得到他们的接纳,从小他就被别人排挤,因为父亲的早逝,母亲后来跟着外地经商的人跑了,他可以也算是被族里的长辈养大的,所以他一直对族里的人很是感激但因为小时候没有爸爸,又被人欺负很多,自己慢慢变得奸诈无赖,这样就不会有人在欺负她都会躲得远远的,自己反而可以去找他们麻烦,他挺乐意做一个地痞,可因为他做了地痞,村里族人也都慢慢疏远了他,这使他很是失落,但要让他变回以前,是不可能的,做个地痞他现在就挺满意的,可他一直就想为族里做点什么,而且就凭她小时候一直在他屁股后面喊他哥,而他每次不耐烦的转过头看着还流着小鼻涕的小妹妹,怒气就会突然消失殆尽,哭笑不得的给她擦干净鼻涕,然后佯装生气“以后不能再跟着我了。”每次她都会回答说好,可她却每次在回答完后依然在自己的屁股后面转来转去,久而久之,他也就乐的后面有一个小尾巴了,可在他慢慢改变之后的某一天,他发现那个小尾巴消失了。
不过既然是他哥就一定要保护好她,所以当吴老二说起要教训吴路一回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一方面是他知道以吴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给他妹妹带来幸福,而另一个更大的原因就是,他很不舒服当听到吴路这个臭小子想拐走自己的妹妹的时候,他心里很不舒服,不用吴老二说他就想教训他一顿,敢拐我吴二狗的妹妹,活腻了吧。
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吴老二,答应他要好好教训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吴老二得到这个答案也十分高兴,没有喝几杯就就找个借口从吴二狗家离开了,毕竟吴二狗的名声不是太好,他也不愿意被别人看见,惹得自己一身晦气,吴二狗倒是有兴致把那些剩下的酒喝完,毕竟还有一桌子好菜以及他现在胸中突然蒸起的一股戾气做下酒菜,当吴老二提起吴路的事的时候,他的胸中就慢慢憋着一股气,虽说他也经常看见吴乐灵,也常常会打招呼,虽然没有以前那么亲密,可每次见到她,他早已麻木的心都会猛地就颤一下,除此之外,他觉得一切都还说得过去,可当他听到吴乐灵喜欢上了一个臭小子,他就突然很来气,关键还是一个穷小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可就是心里不得劲,很快吴老二拿来的酒就喝的差不多了,吴二狗脸色微红,也有了几分醉意,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去见见那个臭小子,顺便再教训他一顿,脑子里想着,就把最后一口酒也喝光锁了家门,去找吴路去了。
很不凑巧,吴路早早地就吃了早饭,去打柴去了,毕竟他还要自己养活自己,不像吴二狗可以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床,不用为吃喝奔忙,缺钱就无赖的去收保护费,本来吴二狗觉得今天他已经起了够早的,可吴路起的更早,早早地就去奔忙了,吴二狗到了吴路家,整个房子都是静悄悄的,除了每天建账的那株绿草,整个房子都显得有点阴暗,饭碗还撂在桌子上,灶膛里残留着火,静静的阴燃,因为取火确实挺麻烦,吴路并没有熄灭它,留着中午回来可以添点柴撩拨着可以做中午饭,灶膛四周用土围了起来,保护措施做的不错,锅里还剩了点昨天吃剩下的鱼。肉已经分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个硕大的鱼头挺立在锅里。吴二狗借着酒劲,把那个鱼头从锅里捞了出来一把就砸在那个破烂的小床上,把椅子一脚踹翻,屋里为数不多的瓷碗应声而碎,吴二狗觉得还不过瘾,又把烂掉一条腿的床一脚踹烂,只见那个颇有些年头的树根滚落到地上,原本被常年累月枕着的那一面被磨得很是光滑落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吴二狗一把抓起它就砸向了灶台,木头顺利的就落进了原本阴烧着的灶膛里,溅的火星四射,吴二狗看着火星,突然就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要把他彻底赶出去。
他踉跄着去房外找了些干草,回屋把火引燃,那块木头很快就被烧着了,他提着木头就把整个房子都点着了,火势越来越大,墙上的长势颇好的那株绿草也开始枯萎起来,他的酒在这灼热的温度中好像全醒了,扔下手里的木头,就往屋外跑去,跑出去有一里路,这会儿他的酒已经全都变成了汗流了出来,“我为什么要跑,我是个痞子啊,明明这种事都是要冲到前面去的,怎么能躲呢。”他又开始往回走,可走起来他却很犹豫,他怕吴乐灵也会去,他怕她当自己跟屁虫这么久,自己的神态变化她一定会察觉到什么,可他又想,她可能根本就不会去,只会有吴路在沦为火海的家门前抱头悲伤,他倒是乐的见到这个场面,就在他想这些的时候,也没有感受到慌乱的村民在他身边跑过,等他回过神来,一个村民刚好撞到他,他竟然也没有发脾气,反倒吓得那个村民够呛,他也不理会那个村民,顺着人流就赶去了吴路家。
远远地就可以看见吴路家的方向火势冲天,村子里的人早早的都去地里劳作了,只剩下些老弱小孩还在村里,最先发现起火的是吴三贵家的孩子铁蛋,他平时就爱撺掇,再加上吴路家门不远有一对新来的燕子筑巢,他寻思着就想去摸鸟蛋,可还没到树那边,就看见吴路家的方向冒起了火,立马就跑回家告诉他爷爷,他爷爷立马就让他把在地里的人们喊回来,然后他又喊了几个老街坊去了吴路家,可都已经是一帮糟老头子子的人,只能看着火在那烧毫无办法,附近也没有水井,单靠人扑很难扑灭,等到村里人都回来帮忙救火的时候,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等到吴路打柴回到家的时候,只剩下了黑黢黢的土墙,啥都烧没了,除了做床腿的那一摞石头还安静的立在那,一切都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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