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山,已成一片黄红相间的景象,一名赤着上身的少年,正面着飒爽的秋风,一拳一拳的挥着,少年的身材高壮,肌肉线条分明,却又不会显得过于硕大,他的肤色已被太阳晒成健康的古铜色,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光芒,没错,正是大炮。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不知不觉大炮已独自一人在山上待了十年,在山上的生活,除了打猎,便是习武。也不知是消耗体力这个法子真的有效,抑或是老天爷开了眼,虽然大炮体内的内力甚至比小时的巅峰还少,也依旧无法感应到天地元气,但他的经脉之内,已经可以感受到内力的缓缓流动了,对此,大炮已经感到十分满意。
相较之下,他在拳法方面,便显得有天赋多了,不仅将最初学习的炮拳打得虎虎生风,而且木行横拳也打的似模似样的,对于崩拳和钻拳,也多多少少有了些许体悟,不过对于水行流拳,他却是一筹莫展,就算照著书中的经脉路径运行内力,但总是没办法打出书中所载的行云流水,圆融自在的拳意。
今天正好是大炮下山换些必需品的日子,结束了晨间的修练之后,他一把挑起了早先就已经熏制好的山鸡及獐子,便向山下的小村落走去。
这小村名为青山,似乎是先前出了个名人才改的,村人世代皆以务农为业,才刚走到能看见村子的地方,远远的便望见了总是独自一人坐在村口的李老伯。
「哎呀!大炮你又来啦!这回又带了什么样的好家伙过来啊?」这青山村实在不大,李老伯的嗓门儿又着实不小,他这一嚷嚷,便惊动了整个村子,一时之间,村里的大妈大婶们便围了过来,「你看你这衣角都磨破了,大娘我最近给你做了件新衣裳,跟你换这只山鸡可好?」「家里米缸又空了吧!你这只獐子打算要换几斤米啊?」一群婆婆妈妈混在一块儿,不免也会有些其他的话题「我说大炮啊,你胡大叔的女儿也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啦!我瞧着你们二人也是挺般配的,你就没想过讨房媳妇回家,替你洗衣烧饭,打理生活,你看可好?」「胡说,你那女儿也不过就十一岁,还在流鼻水呢!大炮啊,考虑考虑咱家青青吧,你俩儿一块长大,包准没年就帮你生好几个大胖娃娃。」……
虽然大炮已经年方二十,但他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话题,便趁着猎物已经换得差不多,便悄悄退了开去。一退开,另一群人便又围了上来,正是村里的几个小毛孩,只要他下山,总是缠着他要他带他们到山里面掏鸟窝,或是弄些简易的陷阱,捉只野兔来养,他也总是会满足他们的要求。
一直到夕阳为天边染上一抹金红之时,大炮才动身返回山上,其实他也不是没动过长住于此的念头,但每次一想起父亲的吩咐,便把这念投驱至脑海之外,他总想,等他能够下山历练,寻回父亲之后,便带着父亲到青山村常住,共享父子天伦之乐。
或许是大炮回来时出发的的晚了,又或是冬期将近,他才走到一半,天色便已经全暗了,好在这路是他从小到大走惯的,就算蒙着眼睛走也不会有太大的妨碍,他便继续前行。谁料,他才刚这么想,脚下马上就给不知名的东西绊了一跤,下意识地往地上一摸,软软的,又不是毛皮或鳞片的触感,「是尸体!」靠着多年的打猎经验,虽然不曾真正见过死人,但野兽的尸体他也是见了不少,他做出判断,「山里的木屋该不会出事了吧?」一想到这,他马上三步并作两步,往深山前去。
经过一翻奔驰,当他见到了一如往常的木屋时,心中的一颗大石头才真正放了下来。没想到,他一开门,一股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打开门,月光向房里洒落,一往如常的桌椅,一往如常的炉灶,一切看来似乎没什么不同,不一会儿,他便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他的床上竟睡了一个人!
他蹲下来仔细打量,是个女人,全身给棉被裹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出高矮胖瘦,大炮平时接触的女孩子不多,除了村里的大婶,就是他们的那几个女儿,倒也分不清美丑好坏,只是瞧着她那唯一露出棉被的小脸,总觉得比起村里的什么青青、怜儿要来的顺眼许多。
床上突然间躺了个大活人,一时间大炮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好在他平常练功练到累处时,也常常在打坐时不小心睡着,他索性披上今天刚换来的新衣充作棉被,便盘坐在地上睡着了。
隔天一早,一声尖叫划破长空,正在盘坐修练的大炮也吓了一大跳,还未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天外便飞来一记枕头正中他的脑门,就在被木枕击中的大炮头脑尚在昏沉中时,另一阵高分贝的噪音又开始侵袭他的耳朵,「说!你这登徒子夜半摸入本小姐的闺房要做什么?」那女孩站在大炮身侧由上往下发言,看起来很是强势,等到大炮一站起来,才发现这看似强势的女孩,只有他的胸膛一般高,「这位姑娘,这里是我家。」大炮淡淡的道,不知自知理亏还是身高差距让她的气势弱了一筹,那女孩便不再开口了。
「喏,你的早饭在桌上,自己去吃,我要去练拳了。」大炮对这强势姑娘实在不大感冒,丢下一句话后,便自顾自地练拳去了。
等到大炮练完拳,又结束了毫无收获的打坐之后,回到木屋之内,竟发现那女孩就站在门边等他。
「喂,拿去,算是给你的谢礼。」那女孩随手抛出一件东西,大炮下意识的接了,接到手里一看,是只玉镯子。「拿去城里换点钱,应该可以抵过你打猎两三年的收入了,自此咱们两不相欠,再.见!」话才刚说完,不及大炮反应,她便跑了出去。
「喂!等等啊!」大炮大喊道,强势姑娘顿了顿身形,转过身道:「还嫌不够是不是?不过就是借用你的床铺睡了一晚,难道要我整个人赔给你不成?」虽然大炮不善言辞,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语气也显得不快起来:「我是说,这东西我不需要,我就住这,打猎也打得很自在,更没去过你说的什么城里,这东西给了我也用不上,白白糟蹋罢了,再说,就你这身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既不能帮我洗衣烧饭,打理生活,也不能帮我生几个大胖小子,白送我也不要。」语毕,大炮便将玉镯掷了回去。
「你这……」强势姑娘一时间给气得说不出话来,跺了跺脚,连镯子都没顾上捡起,便向山下跑去。
大炮边叹着倒霉,边整理了心情,准备去林中检查前些天设下的陷阱,一踏出屋子,赫然发现周围黑烟四起,似是有人引火烧山,这天实在是发生了不少事,大炮这才想起昨晚见到的尸体,惊觉事情有些不对。
虽然她实在惹人讨厌,但父亲自小教育的处世之道并不容许大炮就这样放着她一个人不管,些许挣扎后,大炮便循着她下山的路径前去。
「这强势姑娘,实在让人不省心啊!」大炮边前进,边叹道。
时节正值深秋,正是天气最为干燥的时候,火势蔓延的相当迅速,大火一发不可收拾,四周都是浓烟。尽管大炮身子一向强健,也给熏的涕泗纵横,「强势姑娘!强势姑娘!听见的话便回应我一声吧!」大炮边跑边喊,却一直得不到响应,不料,四周异变突起,从两侧窜出两道黑影,拿刀便向大炮杀来,大炮向地上一滚,好不容易避开要害,却也在臂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突然杀来的两人,似乎对大炮闪过他们的攻击十分讶异,出招也因此缓了一缓,大炮这才有时间打量突然袭杀而来的敌人,那两人身上一袭黑衣,面部也用黑布蒙着,大炮连忙摆起横拳的架式,小心应对起来。
「看你这模样,应该不是她的护卫,我是不知道她许了你什么样的好处,不过,那也要有命花才行,你还是快快让开,别干扰我们办正事,不然可有你好受的。」其中一人开口道,大炮自然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便退开,只是默默盯着两人手中的武器,突然,大炮一个箭步冲向那两人,默运崩拳内力,直取二人手腕。两人反应不及,武器崩落在地,大炮一击得手,正欲趁胜追击,竟发现那两人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照里我内力低微,甚至不如一十岁小儿,即便那两人再弱,也当有一番恶战,莫非这两人不曾习武?」大炮心中虽觉得奇怪,但脚下也没闲着,抄起地上的大刀便继续搜寻着不知跑到哪去的强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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