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人呢。”
这是伍千帆在宫门里，听到的为数不多的话中，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句。
平日里，伍千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连一日三餐都是在皇城的钟声响起时，一只白嫩的手伸过高高院墙上一个洞递过来的。
伍千帆曾对那只手反复只问一个问题：“你是谁？”
得到的只有沉默。
然后是一声叹息……
悠远而绵长……
最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吃过饭菜之后，伍千帆把空空的食盒踮起脚尖放在墙洞里，自会有人去取。
还是那只白嫩的手，“你叫什么名字？”伍千帆的指尖总是还没碰到它，那只手就怕烫似的缩回了高高院墙的另一边。直到伍千帆离开，那只手才会重新伸过来将空食盒取走。
不吃饭的时候，伍千帆就自己和自己玩。
伍千帆很喜欢打洞，为此她私藏了一只银勺子。以前没有勺子用的时候，她就只好用手或者用头上的簪子来挖。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么个地方的，好像才刚刚有那么一点记忆的时候，她就在这个处处都是朱红色高墙的地方了。
毕竟她还小。
但她很会挖洞。遇到挖不动的硬土层或者卡在洞底阻碍挖洞的石头，小小的她就找一只水桶，小包子脸憋得鼓鼓的，一步一踉跄，把水一点点倒进洞里，土遇水成泥，自然是软了。
有时，高墙的那一边，会传来笑声，很开心的样子。可是伍千帆再去听时，又没了声响。
“你看她……”
“呵呵……”
“谁！谁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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