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级转眼结束了。我十岁了。
暑假第一天,爸爸说,“我们去野营吧!这段日子你看起来不开心。”
我不开心,有很多理由令我不开心。妈妈的死亡,鬼屋密道里的鬼,方舟的秘密,我的特异功能,黑衣人出没……
爸爸选择了郊外植物公园旁边的大象山上野营。车子开不到山上,只能停在山脚下。夜晚,山上可以看到流星雨。
“哦,我把矿泉水落在车上了。夜里不能一口水不喝。我现在去取水。你在这呆着别动。”他说。
“好的。你快点。”我躺在帐篷里。
爸爸走后。我从帐篷里钻出来。
我发现,附近,还有一个帐篷。
我走过去,里面传来呻吟声。一男一女的声音。女的啊啊啊叫着,夹杂着喘息声。
算了,不打扰他们。我转过身,准备回帐篷里。
突然,一男一女两声尖叫先后开始,持续时间都很短。紧接着,四周陷入死寂。
我回头看那帐篷,里面没了动静。我屏住呼吸,听是否有人来过。等了许久,没听到任何声音。
“小飞!”爸爸在喊我。
我立即跑回帐篷。
“你去哪了?”他说。他因为找不到我而紧张。
“爸爸,我刚才去溜达。那边有人也在野营。我们去打招呼吧!”我一个人不敢过去,但想检查二人是否有事。
“小飞,或许别人不想我们打扰。”他说。
“好吧!但是我刚才听到他们喊救命。”我把尖叫换成救命。
“那我们得去看看了。”他不想成为我心中的胆小鬼或者见死不救的人。
我们一前一后走过去。爸爸拿着手电筒,朝帐篷喊,“那边有人吗?我们在附近,来打招呼。”
等了许久,没有声音。
“爸爸,我们进去看看吧!”我怂恿他。
“有人吗?”他不停地喊。没有人回答。若不是那俩人走了,便是出事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到帐篷附近,拉开拉链。爸爸用手电筒照着里面两个人。
俩人一丝不挂地躺着,脖子上正在往外流血。
爸爸“啊”的一声,立即转身,用手盖住了我的眼睛。
我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不仅不觉得害怕,还想上去查看伤口,不忍看那血白白流掉,我想把那些血吸干。
爸爸抱着我走回我们的帐篷。他拿出手机,却没有信号。不管怎样,今天的野营是泡汤了。
爸爸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这时,天上下来许多流星,五彩缤纷地流星划过天际,别提多美了。
我欣赏着天上的美景。爸爸却吓的一直哆嗦。
我们离开山上。路上,爸爸一直让我看手机是否有信号。终于,我们开着车出了山,手机信号开始恢复了。
“这里有两具尸体。快,快点过来。地点,植物园旁大象山上,对,对,快点,我和我儿子,对。”他报警说。
我们继续往前走,在半路遇到警车。警察让我们带路。我们便又折回去。
我们跟在他们后面,法医先进去检查,过了一会儿,法医出来说,“时间太久了,失血过多,已经死亡,初步估计,死亡时间九点四十五。”警察将两具尸体抬出来,运回局里。
我和爸爸要去录口供。
我将发生的一切讲给警察。他们又带我测谎。从警察局出来,已经凌晨三点了。
我和爸爸回家。爸爸给我道歉,说野营泡汤了。
我倒觉得新鲜刺激。
我越来越喜欢黑暗、潮湿和森林了。今天看到的血,是我见过最新鲜的美味。
我皮肤越来越白,爸爸担心我太瘦弱,会得抑郁症。他劝我多参加户外活动。他白天工作忙,只在晚上有时间,所以才会带我去露营。
“爸爸,你害怕吗?”我问他。
“不怕,你呢?”他说。他的手在抖。我知道他在说谎。
“我不怕。我们应该庆幸,若是没有他们,说不定死的会是我们。”我安慰他。
“为什么?”他问。
“因为他们的脖子被咬破,好像是什么东西吸他们的血。你不觉得奇怪吗?”我问他。
“算了。不要再谈这个了。”他说。
“有很多疑点,我不明白。他们出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站着,但是背对着他们,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我继续说。
“你最近看什么电视剧?看什么书?”他吓得不行了,却还能保持冷静问我。
“没什么。迪士尼,漫威。”我说。
“不要看惊悚暴力电视,记住了。”他以为我是电视看多了。
“爸爸,这世界上有特异功能的人吗?”这个问题困扰我好久了。
“没有。”他回答。
“有鬼吗?”我接着问。
“没有。看来我要给你请个哲学老师了。相信科学不迷信。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特异功能,也根本没有鬼。”他说。
“爸爸,若是有一天,我成了超人,你会为我骄傲吗?”我问他,而且我认为我一定能成为超人。
“不会。”他回答。
“为什么?”我不解。
“你是我儿子。我不需要你做超人,只需要接管我的公司就可以了。因为你是我儿子,你不可能是超人。”他说,“早点睡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爸爸,晚安!”我说。总有一天让你见识我的特异功能,我在心里想。
他走后,我却异常清醒神。爱吸血的人是吸血鬼吗?我到底是谁?我是吸血鬼吗?死亡的情侣是被什么东西伤害?为什么我没听到声音?我听见客厅里的电子钟报时,凌晨四点钟了,我翻了个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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