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习带路,走的全是深山老林,闷热潮湿,即使是武者,也有些抵御不住。
走不多久,雨若寒三人便开始寻找小溪清泉,沈元习为了叶绿儿,只好改变路线,向更深的山中走去。
此时已是春天,深山更加壮美,人迹罕至的关系,一切都似仙境一般,到处都蕴含着无限的生机。
秦轩终于将生机的种子再次凝炼,叶绿儿却是拒绝了他,沈元习也不同意,更不允许秦轩接近叶绿儿。
这日为了寻找山泉,沈元习带着四人登上了一座高山,在接近山巅处,找到了一处湖泊。
三女在湖中洗浴,秦轩和沈元习来到了山巅,秦轩准备了酒水,这次沈元习倒没有拒绝。
月光如水,繁星连成了星河,从天空流淌而下,两人坐在山巅,似抬手便可捧起星河的水。
“你应该让我试一下,叶绿儿的生机被我凝聚成了一颗种子,即使不能帮助她恢复容颜,也可以延缓她的衰老。”秦轩劝说道。
“生机我会帮绿儿重新凝聚,不用你费心!”沈元习的态度依旧生硬:“我之所以让你一起来,是因为那株雪莲有人守护,凭我一人还无法摘取。”
“是什么人?”秦轩不禁一愣。
“是一个老道士,武功奇高,我们两个联手也不一定能打败他,到时候你帮我引开他,我去摘取雪莲。”沈元习说道。
“他凝聚的魂魄是什么?”秦轩好奇的问道。
“没有魂魄,赤手空拳打的我毫无还手之力。”沈元习感慨说道。
“看不出境界吗?”秦轩更加奇怪。
“就像普通人一样,却有搬山之力、填海之能。”沈元习看了一眼秦轩,似乎想确认秦轩是否相信。
“仙人?!”秦轩望着如水的夜空,喃喃道。
“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沈元习问道。
“武道无止境,如果把魂魄同身体融合,会是什么境界?”秦轩却似乎在问自己。
“你试过吗?”沈元习好奇的问道。
“我的魂魄还没有凝聚完全,如何试!”秦轩苦笑道。
“什么?!”沈元习吃惊的看着秦轩:“你的魂魄还没有凝聚完全?!”
秦轩没有说话,抬头望向虚空,长衫、长发、长须、长剑的诗仙缓缓凝聚,携带着银河瀑布。
青衫人也随后出现,浔阳江头,白马,客船,“枫叶荻花秋瑟瑟”,左手魔火,右手春风。
还没有完,一片连绵的山脉紧接着出现,寥落的星辰,如钩的弯月,洁白的沙漠,漆黑的骏马,金色的鞍韂上,端坐着金甲将军,手持金色马鞭。
“我凝聚出了三个魂魄,却依旧残缺。”秦轩望着三幅虚空画卷,无奈说道。
“那个少女抚琴的画卷呢?”沈元习望着三幅虚空画卷,异常震惊,他能感觉到三个魂魄都是秦轩,不禁想起秦轩之前的那幅画卷。
虚空中再次出现了一幅画卷,大江,大海,圆月,星辰,瑶琴,少女,清风习习,大江缓流,大海潮涌,星辰摇曳,月华流转。
“这不是我的魂魄。”秦轩望着抚琴少女,淡淡说道。
沈元习望着四幅虚空画卷,仔细感悟魂魄的力量,前面三幅都是秦轩的魂魄,而后面的少女抚琴画卷却不是秦轩的魂魄。
“你还能凝聚多少?”沈元习被震惊的麻木,不禁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秦轩收起了画卷,摇头苦笑。
“如此的话,你以后如何将魂魄跟身体融合?”沈元习问道。
“大概需要先将所有的画卷融合在一起吧。”秦轩说道。
五人休息了一晚,继续赶路,通过这一晚的交流,沈元习对秦轩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不让秦轩同叶绿儿接触。
月鹰云越接近昆仑山,情绪越失落,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秦轩和雨若寒趁机给月鹰云讲起她过去的事情。
月鹰云在晋阳城出生,在祁连山长大,李克用对她很疼爱,可是因母亲是月氏的大祭司,她也只能跟随母亲在月氏生活。
虽然李克用经常派人接她去晋阳城,可是在她幼小的记忆里,晋阳城并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月氏,在祁连山。
在幽州结识秦轩后,月鹰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家,那就是留在秦轩的身边,真正的归宿。
可是秦轩一直在奔波,根本没时间为她安家,为了秦轩她接受了雨若寒,为了秦轩她东奔西走,为了秦轩她努力修炼。
终于可以嫁给秦轩,还是对自己一直很好的哥哥为自己主持婚礼,月鹰云很幸福,可是却中了噬魂针。
即使厉鬼没有夺取她的记忆,月鹰云也会封闭自己,她只想沉睡在婚礼的那一刻,最幸福的一刻。
秦轩和雨若寒一路都在不断反复给月鹰云讲述过去的种种,月鹰云静静的听着,却想着格桑花的事,因为格桑花要自由自在的多。
一旦失去了记忆,都会急切的去找回,因为谁都想知道自己是谁,可是月鹰云却不想,因为她有格桑花美好的记忆。
秦轩时常凝聚出誓儿的画卷,让月鹰云感悟魂魄的力量,感悟那轮圆月中自己的记忆,月鹰云不再抗拒。
“这是哪里?”月鹰云望着少女抚琴的画卷问秦轩。
“大江入海处。”秦轩也望着誓儿的画卷说道。
“她弹的是什么曲子?”月鹰云问,她似乎听到了琴弦上如水的琴声。
“《春江花月夜》。”秦轩说道,似乎也在静静的听着琴声。
“我以前去过那里吗?”月鹰云忽然问道。
“没有。”秦轩说道。
“从昆仑山回来,我想去看看。”月鹰云说道。
“好,我们一起去。”秦轩已沉浸画卷中。
五人一路跋涉,终于到了昆仑山,这里还是冬季,冰雪还未彻底融化,不过已有了春风的吹拂。
“就是这里,据说是女蜗炼石补天的地方,雪莲就在山顶。”沈元习指着远处高高的雪山,对四人说道。
“要一起上去吗?”秦轩问道。
“那株雪莲差不多该成熟了,不能摘下来,必须直接汲取,所以你必须把那个老道士引开,我帮助绿儿炼化。”沈元习说道。
“好,我们上去。”秦轩说道。
五人准备了一天,带上足够的食物和饮水,开始攀登雪山,雨若寒和月鹰云也没有留下,她们也想看看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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